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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较真,还是吐槽这男人的无趣。 — 陆烟钥匙一直没找到,索性找人换了成了指纹锁。 换完第二天上午,陆明找上了门。 2301门口。 陆烟神色懒懒地倚靠在门沿,抱着胳膊、表情似笑非笑地瞧着眼前的陆明。 脸上或多或少存着一两分嘲弄。 “我今天来,是有点事跟你商量商量。” 父女两在门口对峙了一阵儿,陆明按捺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什么事能值得陆董亲自来一趟?您手下的秘书不是挺会办事?怎么不让他来跟我传达一声?” 陆烟说这话时脸上是带笑的,只是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装的却是冷漠。 甚至是讥笑。 “陆烟,我好歹是你爸。你再不喜欢我,我也给了你活着的机会,养了你二十几年。” “我就算养条狗见到我也该叫两声,我养了你这么些年,连请我进去坐坐都不乐意?” 陆明的话绝、狠,毫不留情面,甚至不给陆烟反驳的机会。 他是带着目的来的,自然可以不择手段。 陆烟只觉头顶一盆冷水浇下来,浇得她忍不住打冷颤。 她曾无数次说服自己,却又在无数次被人亲手摧毁。 看着眼前恨不得把对她的“厌恶”写到骨子里的男人,陆烟突然很想笑。 既然这么厌恶,当初为什么生她呢? 难道选择权不是在他们? 想到这,陆烟用力掐了一把大腿,强迫自己清醒。 等彻底清醒过来,陆烟慢慢撒开撑在门上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让出足够的空间,邀请陆明进屋。 欧式沙发上,陆明公式化地取出一份纸质合同放在陆烟面前,提醒:“这是一份保密协议,你先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 陆烟眯了眯眼,在陆明的注视下弯腰捡起桌上的那份白纸黑字打出来的协议,翻看起来。 说是保密协议,不如说是“封口协议”。 确实该封口,毕竟社会形象良好的知名企业家,要是让媒体和公司董事知道他突然多了个私生女这事,不得让他苦心经营的形象全毁了? 他这么会权衡的人怎么能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只是“私生女”变成“同母同父的胞妹”这事,还真是陆明能干出来的。 陆烟翻了两页便没继续了。 没什么好看的。 这上面的条条框框全是陆明算计过的。 这一趟,不过是告知她一声,并没给她选择的权利。 捏了捏协议,陆烟翻到最后一页,视线落到乙方签名处,盯了两眼,陆烟抬头看向对面的陆明,笑着问了句:“带笔了吗?” 对面的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万宝龙钢笔过来。 陆烟晃了晃神,随后若无其事接过笔刷刷签上自己的姓名。 写完,陆烟盖上笔盖、合同合上放在了茶几面上。 并没有打算将合同递给陆明。 反而,故意问:“我把合同签了,您能给我点什么好处?” “想要多少钱?” “爸,你说说,都二十几年了,你怎么还改不了,给钱打发我的习惯?不过这个习惯挺好。” “毕竟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能不讲父女情面。你就给我250块?” 对面的陆明被陆烟刺了几句,脸色并不好看。 尤其是陆烟说出250时,陆明的脸色更难看了。 陆明望着眼前的陆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陆烟的长相有一半是承了陆明的,脾气也是。 可惜。 她什么都好,唯一的错就是她是谢婉君的女儿。 而这个错,让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她这个女儿。 那是他的耻辱柱。 他这辈子洗不去的污点,而她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那段时间的屈辱。 “您还有什么合同要签的?不如一起签了,免得您跑一趟。” 陆烟的话合时宜地打断了陆明的思绪,片刻后,陆明恢复如常。 陆明年轻时长得好看,如今四五十岁了也能从脸上窥探到年轻时的影子。 甚至变得更加有味道。 陆烟一直知道,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她见过的、没见过的,又或是地下的、见得光的,到处都是。 甚至今日来找她,他的脖子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口红印。 即便这般荒唐了,他那脸上还是摆着一副“我是你父亲”的样,非要在她面前装慈父的好形象。 不知道是来恶心她的,还是恶心自己的。 “既然签了,我也提醒你一句。以后这事面前,你就只能是个哑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得往肚子里吞,知道?” “自然知道,毕竟我是拿了钱的。” 陆烟笑得坦坦荡荡,好似那250块拿得理直气壮。 陆明最终没给250,走时给她留了一张黑卡。 无限额的。 在这方面,他倒是从未亏待过她。 砰的一声,门口传来巨响。 刚换的门被陆明关得很重。 陆烟依旧坐在沙发没动,直到听到门响才微微偏头,往门口看了眼。 从陆明来这一趟到离开,仅仅花了十五分钟。 离开前没对陆烟解释一句。 连齐月的名字都没提。 好像在陆明那儿,她从来只有被通知的份儿。 — 陆烟心里堵得慌。 很难受。 很烦躁。 她试图用烟缓解,打开烟盒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更难受了。 想也没想,陆烟拿起桌上的卡就往门口走。 她总得发泄一下。 五分钟后。 小区超市老板娘一脸为难地看了看陆烟手上的黑卡,歉意满满地拒绝:“抱歉,我们这儿只收现金。” 陆烟心口堵得更慌,盯了几秒收银台上的那两盒烟,开口:“可以先欠着?” “真不好意思,我这儿做得是小本生意,真不是……” “一起付。” 老板娘还没说完,背后一道低沉冷清的嗓音打断对话。 说完男人顺势将手里的包装纸和两张百元大钞递给老板娘。 男人靠近的那一刻,陆烟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的佛手柑味。 她忍不住想,她是造了什么孽。 为什么总在狼狈不堪之际,遇到这个浑身上下看不出缺点的男人。 老板娘看到钱,立马笑了笑,和善地接过钱,又翻出抽屉,找了零钱递给男人。 离开前,老板娘突然朝陆烟八卦了一句:“姑娘,这男人不错啊,瞅瞅这样貌、穿着,可不简单。” “按我看人的眼光,这人准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那类。” 陆烟不咸不淡地抬了抬眼皮,顺着老板娘的目光瞧了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