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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只觉得有无数的沙砾击穿他的身体,单个细小的贯穿伤他或许不会在意,一次性被百十个仿若沙砾东西贯穿可不好受,脏器不可避免地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他疼得呼吸一滞。

    守也没能逃过,刚爬起来又倒地上了,只有带土在感觉到衣服压向皮肤时,提前将身体虚化,没有受伤。

    毫不掩饰的杀气再一次从后方扑过来,卡卡西侧身躲开,守分辨不出杀气的方位,时不时会被伤一下,好在都不致命。

    攻击接连不断,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带土和卡卡西查克拉不多,只是躲避,并不应战,他们需要获得更多信息,两个人对视一眼,卡卡西停在原地,带土从树上跳下来,站在卡卡西身侧。

    卡卡西不再躲避扑过来的杀气,缓缓地开口问她:“疼吗?”

    平和轻柔的语气拨开重重杀气,触摸到坚硬的保护壳,第一次被触碰的感觉让她觉得陌生,感到害怕。

    临至面门的杀气往后退开,黑色斗篷在离卡卡西几米远的地方显现,孤独地立在树旁。

    “眼睛很疼吧,一直都在流血。”

    血滴凝落的速度陡然加快,已经分不清红布下的液体是血还是泪。

    “你的家就在前面,我带你过去,好吗?”

    她沉默良久,再开口又是带着怒气:“去了又怎么样,我的家人已经全被你们这群强盗杀死了!”

    黑衣忍者隐瞒了自己的罪恶,还将这份过错嫁接到他们身上,而她对此深信不疑。

    “为什么要相信伤害过你的人说的话。”卡卡西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尝试唤醒这个被欺骗的孩子。

    她反问卡卡西:“为什么不信?”

    世界上从没有她能相信的人,她只是在这些谎言中选择她愿意相信的话,信了那就是真的,与之有冲突的全是假话,这是支撑她活到现在的信条。

    装睡的人永远都唤不醒,卡卡西不再与她交流,因为拖延时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劝不回来啊……”卡卡西是真的想拉她一把。

    “论说话的艺术,你还得再练练。”带土这样评价道。

    卡卡西:“……”

    守不懂人性,跟她解释:“爸爸mama还有哥哥都是被那群黑衣忍者杀死的!不是我们,你的敌人应该是他们。”

    几个关键称呼踩了她的雷点,天空传来的声音极为阴冷:“就是你抢了我的家人!他们就是因为你才死的!你自己的家人也全部因为你死光了!”

    一句话将守的存在画上叉,好像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生于这个世界上。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偷走了你的人生,是我害死了那么多人,你恨我可以杀了我。”守恳求她,“但是村里人对爸爸mama哥哥都很好,你不要杀他们,以后就在村子里好好生活,好吗?”

    她开始疯狂地摇头,不断重复地说着两个字:“晚了……晚了……”

    情况不妙,卡卡西问带土:“看出什么了吗?”

    “她身上查克拉流动的路径有些奇怪,不是顺着经脉走,更像是一个个带着查克拉的小分子挤在一起,挤来挤去,不断变着位置,看起来的确像正常流动的查克拉。”带土将他的发现告诉卡卡西,“这些小分子有些随着她刚才的攻击散布在周围,并没有回到她身上,有不少已经被风吹走了。”

    带土仔细看了看她身上的小分子查克拉,补充道:“她身上的查克拉分子比空气中的查克拉分子大三到四倍。”

    查克拉分子全部聚合组成rou眼可见的身体,分散后rou眼就不易看见了,成了刚才像沙粒一样攻击他们东西。

    而这些带着查克拉的小分子,他们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这里很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大量水汽,她每一次攻击都会使空气中的水汽含量提升,他们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润。

    她化成查克拉分子冲向守,带土使用风遁将她吹散,卡卡西趁机跑到守身边。

    “守,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你没有错,不要自责,既然唤不回她,就只能同她对战。”

    “好!”守深知她已经害了很多人,不能再害了卡卡西和带土。

    “她的身体一旦出现,你就用眼睛控住她。”

    守点头。

    “我们会给你创造机会。”

    带土一直把她往远离守的方向赶,她被赶得烦了,开始攻击带土。

    带土不断躲避,地面时不时受到攻击,扬起的灰尘无法附着于那些小分子上,带土再一次跳开,卡卡西刚好赶过来。

    “火遁·豪火球之术”

    突然出现的火焰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一被击中,查克拉分子因为豪火球的温度,瞬间蒸发,被强制分散成数个更小的分子。

    “风遁·大突破”

    风将查克拉分子彻底搅乱,分散于整个空间里,好半天都没能聚齐。

    等了很久,她的身体才再次出现,守看准时机,开启眼睛,却没能静止住她。

    失败后,守本想求助,在看到带土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时,她在心里默默骂了自己一句,懊悔自己将两个人好不容易给她制造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卡卡西曾经说过,实力比她强的人她控不住,但只要集中注意力就有机会,下一次绝不可以失败!

    然而,已经知道火会能造成伤害,之后火遁再也碰不到她,卡卡西和带土没有那么多查克拉可以陪他耗。

    长时间使用忍术,卡卡西的头部又传来剧痛,这一停顿他已经来不及避开攻击。

    卡卡西刚停驻,带土就将卡卡西吸收进神威空间,自己一人与她周旋。

    折断的巨树堆叠着倒在地面的深坑中,树枝和枯叶被击中,与尘土一起在空中翻飞,他们不断变换着位置,守的眼睛追得也很紧,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再次交锋,查克拉分子从前面发起攻击,实则从后面偷袭,带土的身体被贯穿,她自以为抓到了带土的破绽,打算尽全力攻击,火焰却从她的上方以包围之势压下来。

    卡卡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下方,火焰从下方腾起,只有左侧有一个小口子能让她逃离火焰的包围。

    她刚从火中逃出,一块巨石挡住她的出路,她来不及转身,火炎阵瞬间从她的脚下升起,将她困在阵内,她立刻将所有查克拉分子聚集在一起,形成实体,以减少蒸发。

    下一秒,她静止在火炎阵中,守碧绿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见守成功,带土撤了火炎阵,静止的实体被雷切贯穿,高强度的电流覆盖住她整个身体,破坏了水分子的构成,随着静止失效,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融进空气。

    她转过头,脸对着守,张开嘴,因为被割掉了舌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守看懂了她的口型:你要活下去……

    她也只是想回到家人的怀抱,永眠在自己真正的家乡。

    眼泪从守的眼睛里流出,她回答道:“我会的!”

    随着她的消失,周围的景象同碎掉镜子般出现裂痕,所有色彩渐渐褪去,变成白色,露出原本的样子,雪堆成的树晃了一下,簌簌地落在地上。

    她彻底消融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球飘浮在卡卡西面前。

    这是?

    它转了一圈,瞬间炸开,震波将卡卡西震飞出去,撞到几十米远的树干上才停下。

    骨头断了,内脏碎了,卡卡西失去了行动能力,他忍着疼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球,它正在迅速变大,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马上就要将他吞噬了。

    “看不见村子啊。”漩涡鸣人怀疑他们走错了路。

    春野樱觉得帕克不会说谎:“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再找找。”

    “嘭!”

    前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们冲着震中加快了前进速度。

    如小山一般的黑球旁边站着蓝色的须佐能乎。

    带有神威力量的大型手里剑将它切割成碎片,止住了它的生长,露出了里面的内核,被划破一部分的内核正在自愈。

    须佐能乎抓住内核用力一捏,它碎成了粉末,被雪带着落到地面,不见踪迹。

    须佐能乎消失了。

    带土耗光了所有查克拉,从空中直直地掉落在卡卡西的旁边,安静得像一具尸体。

    “带……土……”

    无论卡卡西怎么叫带土,倒在地上的人都没有反应,他对带土说:“带土,我马上就过来,你等一下。”

    他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艰难地往带土身边爬去,不知是他移动得太慢,还是带土离他太远,怎么都到不了带土身边……

    “卡卡西老师!”

    漩涡鸣人先一步赶到卡卡西身边。

    “鸣人,给带土一些查克拉,拜托了……”卡卡西看到了希望。

    “带土?他不是已经……”鸣人以为卡卡西疯了,他顺着卡卡西的眼睛看过去,才发现那里躺了一个人,因为几乎被雪盖住,他先前都没看见。

    那是带土?鸣人不确定,但卡卡西老师请求他把查克拉给这个人,鸣人还是照做了,他将带土扶起来,让带土背靠着树坐着。

    春野樱赶来时看见了带土,她什么也没问,立马用医疗忍术为卡卡西疗伤。

    橙色的查克拉包裹着漩涡鸣人,他抓住带土的手臂,给他输送查克拉。

    卡卡西一直看着他们,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漩涡鸣人一脸纠结地转过头:“卡卡西老师,我的查克拉送不到带土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