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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响起。

    卡卡西推开带土,面向房门。

    “是守,她这几天都陪着你,好不容易劝去睡觉了,还没多久又醒了。”

    这几天?卡卡西转回头:“我睡了好几天?”

    带土犹豫了一下:“加上今天,有六天了。”

    “这么久……”

    六天……以往不管伤得有多重,查克拉使用有多过度,最多休息两天就恢复。这次查克拉几乎耗空,身体反而没有受伤,明显比以往的情况好上不少,却直接睡了六天,这几天带土应该不敢随意碰他,查克拉又不停合成堆积在体内,难怪刚醒时身体的疼痛会那样难以忍受。

    可为什么会昏睡六天?

    守又敲了一次门,卡卡西对着门说:“守,进来吧。”

    门一下被推开了,带土站起身给守让位置,守直接飞扑到卡卡西身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卡卡西哥哥你终于醒了,你没事了吗?身体有哪里疼吗?你身体好烫呀,是发烧了吗?你……”

    她一连问了好多问题,卡卡西等她问完,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她笑了一下,安抚道:“我已经没事了,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太好了!还好你没事!”守说着说着闭着眼笑起来,眼眶的眼泪沾在睫毛上,笑得实在勉强。

    看到守的表情卡卡西收了笑,这个表情他太熟悉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在什么都不懂的年龄失去了至亲,没了轻柔擦去她眼泪的人,没了温柔抱她入怀的人,没了用爱抚平她悲伤的人,她知道哭泣不会换来任何怜悯,面对他人开始笨拙地隐藏自己的情绪,可在他人看来,这张脸比哭还难看。

    卡卡西抹掉了守睫毛上的水珠,却抹不平她心底被活生生剜出来的伤口,他的心也跟着痛。

    不知道曾经看过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人是否也是这种感觉,想做点什么都觉得无济于事。

    “听带土说你这几天都守着我,看看你这黑眼圈跟熊猫似的,我已经没事了,好好去睡一觉吧。”

    “好。”守看卡卡西的确没什么大碍了,与他们挥手,“那我去睡觉啦。”

    见守离开,带土问道:“身体还疼吗?”

    “疼。”与带土短暂的接触让他身体好受了一些,也仅仅是一些,他身体里无法承受的查克拉无法在他与守之间流动,只有带土可以直接接收他的查克拉,无须任何驱动,肌肤相触就可以……

    带土坐在刚才的位置去拉卡卡西的手,查克拉再次流动。

    相握的两只手,一只如火,一只如冰,带着热度的查克拉不管再怎么流入带土的体内,他的手还是那么冷。

    卡卡西抽回手,带土以为他的查克拉已经达到平衡状态,正准备起身,卡卡西突然抬起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下颏放在他的右肩上,脸轻轻地贴在一起。

    真希望这样可以把带土的身体捂热。

    卡卡西明这样做知道没什么用,仍然紧紧地抱着,带土的头发比他短,发梢碰到他脸上刺刺的,很新奇的感觉。

    细细想来,如此亲密又带着依赖的动作,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对任何人做过,不是不想,而是身边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人,带土也不应该在这个范畴里,他怎么就这么做了呢?

    卡卡西的头太痛了,他不想再动脑子了,索性不去深究。

    沉重的脑袋被结实宽厚的肩膀托起,他又忍不住想,他如果流泪,带土会不会抹掉他的眼泪,再抱一抱他。

    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个小孩,他一只手抬起护目镜,另一只手正在擦去眼中的泪水。

    真抱歉啊,不曾温柔地抱一抱那时候的小哭包,如果带土再哭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的抱一抱他,不过,应该没有机会了吧。

    对了,他也不会哭,带土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卡卡西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这具身体是真的捂不热。

    好在带土是真的太冷了,他默许了卡卡西难得主动的行为,没有推开他。

    房间里太安静了,两人的呼吸声萦绕在耳边,此起彼伏,带土的心也静不下来,他需要分散些注意力:“为什么要救守?”

    卡卡西想了想:“我在救她,她也在保护我,对面怕伤到守,一批一批地来,采用车轮战想耗死我,正是他们这样的战略,我才能坚持到你回来,不然我早就和秋尾一个下场了。”

    带土没答话。

    “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守有血继界限,那双黑眼睛会变成碧绿色,还救过我一命,具体能力还不清楚,这应该就是那群黑衣忍者的目的了。”

    “对方的任务没有完成啊。”

    卡卡西明白带土的意思:“现在村子里……”

    “我去找过,没看到人。”

    “这样啊。”

    卡卡西看着窗外的雨,也不知这一片云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雨怎么都不肯停,无尽无休地往地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