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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越站在客厅环顾四周,他其实一直在这边独居,并没觉得和自己在剧组的时候会有什么不同。演员的生活一贯如此,从一个角色抽离的时候或许会有不适应,但接不到下一部戏的恐慌,往往会很快冲刷掉你的错失感。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的情绪是…… 傅子越突然醒悟,不是因为离开剧组,是因为少了平时会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盛林。 他失笑,摸出手机,想着两人在机场分别时,盛林也是很显然的不舍。不如主动打个电话表示一下? 他正想着,暗掉的手机屏幕忽然却亮了。 ——有来电进入,通话方,是盛木木。 第36章 抠抠缩缩 小宴文 盛林在外面浪了三个多月, 也不怎么给家人来电话, 等终于回家这日,盛喆夫妻都没出门, 就为了等他回来一起吃个饭, 好好关怀一番。盛家父母早习惯三个儿子各自在外, 倒是无所谓,两人都有自己热心的事业, 也不太管孩子,反而盛喆从小把盛林带到大, 有一阵子没听弟弟叽叽咕咕说外面发生的事, 难免有些挂记。 但这种感觉, 盛喆也不陌生。 当年盛从学会在外面交女朋友的时候, 也是这样的。 狂浪了一阵子,过得腻了, 才知道还要回家关照下父母。 盛林刚开始交往朋友,哪怕对方是个男的, 有些新鲜劲儿也情有可原。 盛林下了车, 陈秘跟着他一起进了家门,兴许是路上已经和盛喆报备过行程,盛林刚进玄关,盛喆居然亲自迎了出来,“木木, 总算知道回来了。” “啊, 大哥!”盛林鞋换到一半, 光脚就冲盛喆走过去,伸手抱了一把。 盛喆手在盛林背上拍了两下,脸上带笑,嘴里却呵斥“没规矩,先换鞋。” 殷若瑜就在大客厅里喝下午茶,家里养的狗乖巧地蹲在女主人脚边。她养的是一只萨摩耶,毛发雪白,狗狗嘴角总是上扬着,像带着灿烂笑意,听见动静,就扭过头冲盛林摇摇尾巴。 “木木回来了。”殷若瑜也温柔笑,日光倾城,顺着落地窗照应在她白皙肌肤上,与十年前在电影银幕上分明没有两样。 盛林一屁股在小沙发上坐下,勾着身子看殷若瑜面前的英式三层塔,“是呀大嫂,我好饿,这蛋糕什么味道的?我要尝一块!” 他话音刚落,佣人送过来湿手帕给他擦手,不等餐具上来,盛林已经直接伸手抓起一块蛋糕小方,咬进口中。 “哪学来这么野的做派?白送你出国读书了,拿叉子吃!”嘴上数落弟弟,盛喆扭头却让人去给盛林倒红茶来,还不忘叮嘱配鲜奶。 盛林吃完这一块才去端小碟子和叉子,恢复了一点绅士风采。 大客厅里三面都是落地窗,采光极好,不必开灯也是满室明亮。不等盛喆问话,盛林先是叽叽喳喳把自己这几个月在外面怎么玩的悉数交代,头一次见识剧组的工作,卢易生导演是如何如何厉害,跟illia出国玩遇到了老同学,结交了一个开马场的新朋友,盖了小学云云……盛喆听他讲得充实,也算放心。剧组里的事情他搭不上话,反而是殷若瑜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接茬附和,叔嫂两人聊得愉快。 一开心,盛林嘴上就漏了把门的,不由得把自己在剧组里用大嫂的名头为傅子越遮掩身份的事说出了来。 盛喆闻言便皱眉,略有不悦,替妻子维护道“平时怎么教你的?为了个不入流的演员,拿你大嫂的名字出去糊弄做什么!卢导又不是不认识你大嫂。” 殷若瑜就在旁边坐着,盛林被骂的自然有些尴尬,他偷看了一眼殷若瑜的神色,随后才道“不好意思嘛大嫂,我也没有乱说,就是在卢易生导演面前提了一句而已,对不起哦。” 盛喆还要说话,殷若瑜却给丈夫递了个眼色,柔声开口“没什么,我经纪人回来和我提到过,说小傅确实演技不错,是可塑之才。有没有我做背书,卢导都会欣赏他的,你提就提了,不影响什么。” 盛喆依旧不大赞成盛林做法,但语气温和了下来,“木木,你要记住,外面的人就是外面的,不要乱牵扯家里人,以后出了事,要你大嫂受外面人牵累吗?不要不懂事。” 盛林当然明白道理,“我知道啦,以后不会了。” 这事搁在往常,殷若瑜绝对不会插手进兄弟两人的关系里,一贯是高高挂起。可今日有些反常,她反而与盛喆唱反调,主动道“小叶和我夸了傅子越几次,她看人向来很准,说不定这个傅子越真有很好的未来。你们如果关系好,日后把他签到小叶的公司去倒也不错,要有需要,你记得和我说。” 盛林不会同家里人客气,笑嘻嘻地应承下来,“记着呢,到时候大嫂别反悔就行。” 他嬉皮笑脸,盛喆也不怪,夫妻二人都是包容含笑,随口将话题引到别的事上了。一家人聊了会闲天,盛林嫌甜点太腻,吵着要吃正经饭,一家人便提前用了晚餐。吃过饭,盛林说累,便告辞回了自己住处。 他进家门时,行李已经被李阿姨帮忙整理好了,家中一切井井有条。 盛林径自去冲澡,换了居家服,头发也懒得吹,拿毛巾擦得半干,就溜达出来。 许久没回家,盛林站在酒柜前发了会呆,才挑出合心情的一瓶,提溜着往顶层露台走去。 秋分已过,天黑得似乎越来越早了。回家的时候还能看到一点暮色,此刻出来,居然就已经一片漆黑。 盛林披着浴袍,倒了杯酒,在露台摇椅上闲着发呆。 从大哥那里一出来,他就感觉自己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家里当然比外面住着舒服,洗澡有按摩大浴缸,浴袍都有好几个不同牌子和各式颜色的可以挑选,衣帽间里的藤条香薰味道清雅,走去露台的走廊里换了新的地毯,踩着可比酒店柔软多了。 只是,空落落的。 天虽然黑了,但还没到睡觉的时间。 之前的每一天,这个时候,他都在做什么呢? 盛林忽然想起傅子越,自己临分别时好像还说了要查岗的话。 他一下笑了,也不忸怩,心随意动,摸了手机出来就把电话打了个过去。 没想到,傅子越还真的秒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