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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rou体似乎已经和灵魂分离了,他的灵魂似乎想要立刻逃离这里,可是他的身体偏偏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在这浑身颤抖。 “里面的是谁?”少年听到自己这么问道。 “这我哪里清楚!”仆人一脸为难道:“反正是下午的时候崔府尹送来的,好像,我听小姐叫他什么‘茂青’!” 茂青!东方郁! 凌洛城只觉得浑身一僵。他与东方郁有过一面之缘,就在去年京师举子诗会上,那个人被大家很是推崇,除了那时他是明相之子,更因为那人确实才华横溢。就连一向自视颇高的凌洛城也为他的才华所折服。 可,听说东方明获罪并未牵连妻儿,为什么那么儒雅清傲的一个人会成了世家男宠了呢? 突然,坊间的留言如同炸雷一般响在了他的脑海里,秦沫儿天生yin荡,身边的男宠面首多的整个宅子都快装不下了,却还每月寻了新男人往自己房里送,只要是她看上的威逼、利诱、设局子、下春药,无所不用其极。 一声声暧昧至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凌洛城身体站的笔直,一双剑眉几乎皱成一座小山,他怒目圆睁,几欲喷火,头上青筋暴跳,双手因为太过用力攥拳而泛着青白,关节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少年的眼睛赤红 ,半晌,他踉跄着撞开仆人狂奔而去。 太过分,太无耻了,他一直以为那个女人不过是大胆了一点,无视礼教一些,他可以当做她是坦率可爱,可是,不是,完全不是,她就是个性yin荡。她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好看的小猫小狗,喜欢的时候拿来逗逗,不喜欢的时候想都不想。 怪不得她不告诉他姓名,所谓的让他乖乖等着也不过是句玩笑,他竟然傻傻的当真。 他一路狂奔,转眼就跑出了秦府大门,空荡荡的大街上少年的胸膛因为生气而剧烈的起伏,他不停的用手背蹭着自己的嘴唇,胃里开始翻滚起一阵一阵的恶心。 他居然觉得两人的吻是甜蜜的,居然以为她是喜欢他的,居然以为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 现在的凌洛城只想逃出天都,逃出这个让他丢脸丢到家地方,只想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那个女人,不要再被她当成傻子玩弄了。 而就在这时,一队巡城的禁军官兵正好巡逻至此,巡逻队为首的一人提着一个写着“巡夜”两个字的灯笼,五个人跟着,两个手里握着铁链,个个腰间配着腰刀。一看独自一人迈着大步走来的少年高声问道:“前方何人,不知道已经宵禁了吗?” 大渝规定,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京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 很多人也有自己的本事在街上行走,有的是提着自己府里的灯笼,有的则是骗着对方说自己家里有人生病,可是,凌洛城此时正在气头上,脑子一片混乱,哪里顾得上和这些周旋,不管不顾的就往前走。 为首的那人本来看他气质不差,没想为难他,可一见他这个态度立刻怒了,大喝一声六个人一下就将少年围在当中。为首的一声令下,六个人毫不客气的抡起刀鞘和铁链就砸了过去。 凌洛城虽然出身言官世家,可家人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从小也给他请了武学师父,他虽然称不上武艺高强,却也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如今他正在气头上,将对方一拥而上立刻咬牙切齿的开始了反击。 其实,打架这种事除了基础招式以外拼的就是个狠劲,若是平时,凌洛城就算跟这些人动手也会手下留情不会伤了他们,可是此时不同,他虽然沉稳,但是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头脑一热顿时手上就没了准头,一个本就武艺不怎么样的士兵被他一脚踹倒,撞在一旁的台阶上直接撞断了腿骨,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其他人一看这个情况为首的立刻掏出报警的烟花打到了天空,几个人更是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腰刀开始下狠手了。凌洛城的宝剑被慎言拿走,此时手里什么兵器都没有,看到那白森森的刀光挥下心里一惊,顿时恢复了理智,他几个闪身躲过,却还是因为脚步慢了一分被一人的刀在手臂上划了道口子。 就在这时,其他支援的队伍已经赶到,二三十人将少年团团围住,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直接将他罩了个结实。 巡城的头目吐出口中的血沫,抡起拳头一拳打到了少年的腹部,疼的少年那本就白皙的脸一下惨白了一分,那人恶狠狠的说道:“他妈的,看着挺斯文的,居然还是个刺头。带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此时屋子里声音已经停止,院子里恢复了平静,东方郁沉沉睡去,而韩清瑶早已经离开。 “咯吱”一声,韩清瑶卧房的门被打开,苏伯走了进来。 只见韩清瑶早已准备就寝,一身衣服已经换过,梳洗完毕的她只是脸上还带着微怠。 “凌少爷似乎遇到了巡夜的禁军,被带到禁军军营去了!”苏伯低着头跟韩清瑶汇报。 “走!”韩清瑶将刚刚脱下的外套又穿了回去,吩咐道:“我们去军营要人!” “是!”苏伯答应着,随即提醒道:“凌少爷似乎是误会了小姐和东方公子才会气愤而走。” “我知道了!对了,是被那路人抓走的?”韩清瑶问道。 “羽林卫”苏伯回答:“是在南门街附近被抓走的,正好是羽林卫的管辖范围。” “怎么落羽林卫手里了?”韩清瑶皱眉道:“徐志明是盛王的小舅子,一贯的嚣张跋扈,谁面子都不卖的!” “那要不要我请老爷出面……”苏伯问道。 “不用了!”韩清瑶皱眉道:“别麻烦父亲了,让徐志明咬住定要闹个没完!” 说完,韩清瑶吩咐一通之后,便骑上马独自一人前往了禁军军营。 韩清瑶赶到的时候就见到凌洛城被绑在柱子上,周围好几个人正在喝酒,时不时有人上前叫骂着打上几下。 少年却闷声不吭,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那些人。 “军中饮酒!徐志明好管教啊?”韩清瑶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就见少年浑身猛地一震,随即厌恶的转过头去。 “哎呦!我当这是谁呢?”那名 夜巡头目酒气冲天,一看韩清瑶只有一人,于是以酒壮胆歪着脑袋不客气的说道:“这不是天都第一号荡妇吗?怎么?晚上没男人陪难受了?想找爷给你解解痒吗?” 说完,一群人开始哄堂大笑起来。 一旁绑着的凌洛城面上不显,暗地里却双拳攥的死紧,死死的咬了咬牙。 “侮辱朝廷命官!”韩清瑶目光似冰的道:“你们禁军是要造反吗?” “造反?”那名军官眯着眼睛道:“庚子之乱的时候老子是拼了命在城里厮杀,你这个娘们在干嘛?不对,你当时是在哪个男人身下叫唤呢?凭什么你就能升官发财,我们这帮人拼死拼活连个屁都是不是?你别当我们都不知道,你就是因为睡对了人,这个天都城里所有的达官显贵哪个你秦沫儿没睡过?你这个什么狗屁指挥使就是睡……” 男人的话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只见韩清瑶一巴掌打完接着又是一巴掌,两声脆响直接将男人的话打回了嘴里。 “秦沫儿,你凭什么打人?”男人捂着脸连忙后退,一群人也跟着吼道:“就是,你凭什么打人?” 他明白,女人是御门卫指挥使,人家有权打他,但是他若是打回去就是死罪。给他两个胆子也不敢。 “怎么?不敢打回来是吧?说的那么悲愤慷慨不过就是个没种的怂包罢了!”韩清瑶冷笑一声道:“我给你个机会,来,你不是想干我吗?有本事你干啊?怕是你都硬不起来吧?废物!” 男人被她说的怒发冲冠,本来就喝了就的心智一气之下脑门一热直接挥拳就冲了上来。 “小心!” 在凌洛城的惊呼声中只见女人一个矮身,直接从男人腋下穿过,躲过男人的攻击,反手一肘直接打在了男人的软肋骨上,给男人疼的嗷一声叫了出来。 她侧身站定,微扬下巴,鄙夷的吐出两个字:“废物!” 这回,男人彻底怒了,二话不说直接拔出腰刀冲了上来,其他几个人的酒一下就醒了。要知道,平时军营里有点冲突,大家互相动动拳脚最多也就是被罚个军饷什么的,可是要是对上级挥刀,这意义可就不同了。特别对方还是朝中炙手可热的御门卫秦沫儿,且不说到时候皇上会不会追究,就是皇上不追究,御门卫那帮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作者的废话:大家不要着急,哥哥就快回来了~ 第268章:救人(留言满3400加更,二更) 两个手下,吓得一身冷汗,上前一把抱住男人,劝道:“老大,老大,你清醒清醒,这女人可是朝廷官员。你……” 还不等他们话说完,只见韩清瑶已经一步上前手掌在男人的刀刃上狠狠的蹭了一下,顿时一条血口子便在女人的手上出现,而与此同时,徐志明已经得知了这里的一切,带着人来到了现场。 韩清瑶顿时装出一副疼痛的样子,对着徐志明吼道:“徐指挥使,你平日里就是这么练兵的吗?我真是开了眼了!” 徐志明平日里十分看不惯韩清瑶,总认为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不如一名女子,很是憋屈,时长在手下们面前挤兑和抱怨,这才导致了他手下对韩清瑶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可是讨厌归讨厌,徐志明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伤了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这罪他可是万万担不起。 于是只好忍下平日里对韩清瑶的嫉妒和厌恶,上前躬身施礼道:“我们这帮小子不知道是秦大人来访多有得罪,还望秦大人大人有大……” “不知道?”韩清瑶眉毛一挑,道:“我看未必吧!你这位手下知道的很呢!” 徐志明咬了咬牙,正要说什么,只见门口一阵喧闹,随后一队武装整齐的御门卫已经冲进了军营,为首的严清一见韩清瑶手上有血,立刻黑了脸色,手腕一摆,二十多人立刻腰刀出鞘,列了个随时准备攻击的队形。与此同时,四周房顶也响起脚步声,只见无数身穿黑衣的人已经在附近墙壁和屋顶上搭上弓箭随时准备射击了。 “秦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志明皱眉问道,声音里有一股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恐惧,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只要秦沫儿一声令下,自己和自己手下这一群人绝对会被活生生射成刺猬。 “我没什么意思!”韩清瑶笑盈盈的往桌边一坐,端起一个酒碗闻了一下,道:“我夜里巡视,正巧看到你手下士兵在营中饮酒。可他们不但不听我劝阻,居然还敢动手伤人。徐志明,你这是无视朝廷命官,无视皇上啊!我挺想知道,到底是你的想法呢,还是你姐夫盛王的想法呢?” 徐志明一听这话顿时后背一阵发凉,他总觉得自己虽然是皇亲,却因为只是个表弟而一直没有被提拔,于是自暴自弃的想着即便得罪了权贵自己不过就是个禁军的小指挥使,就算人家想整自己大不了就是丢官罢了,他不干就是了,可是现在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身后是盛王,而人家整他很有可能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盛王,他清楚政治斗争到了那个层面会有多么残酷,到时候可就不是罢官这么简单,失败者很有可能是被灭九族的下场。 于是他急忙低声询问手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到手下说完前因后果,男人再看着坐在那里由着手下给自己包扎的女人,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女人今天来是来找茬的。 可是仔细想想,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她找茬的地方,连忙又询问手下发生了什么,于是手下便将抓捕凌洛城的事情告诉了徐志明。 “等下,你说你们抓到了个书生?在哪里?”徐志明一听到这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因为他今天晚上和几个好友喝酒的时候正好提及秦沫儿因为个书生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于是他顺着手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绑在柱子上面容俊朗的少年。 男人皱了皱眉,凑到韩清瑶面前,低声道:“大人,若是我的手下做了什么得罪您的事情,还请明示!” “你手下得罪的不是我,是无视朝廷,无视皇上,还有,是谁说我跟所有权贵都睡过了的?听说你表姐夫也是权贵,怎么?我跟他也睡过吗?”女人眉头一挑道。 徐志明咽了一口唾沫,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吓呆了的手下,呵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了?过来给秦大人认错!” 那手下早就没了刚才的嚣张,吓得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韩清瑶挑眉看了看他,问道:“说说看吧!我跟谁睡过了?” “没,没睡!我是说,我是说没谁!没谁!”男人早被这阵势吓的魂不附体,结结巴巴的说道。 “听说最近在城里有很多诽谤皇上的不实谣言,我正准备亲自过问此事!”韩清瑶笑着说道:“看来,我似乎是找到源头了呢!” 好大一顶帽子! 徐志明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急忙单膝跪地道:“传此谣言者用心恶毒,千刀万剐不足恕罪,属下愿同大人一同查找,定不让那人逍遥法外。” 一看对方已经服软,韩清瑶一挑眉,道:“好,那就麻烦徐大人了。” 说完,她给一旁的严清使了个眼色,男人立刻会意,手上刀锋一闪,便将凌洛城身上的绳索砍断。 韩清瑶走到徐志明身边,在他耳旁低声道:“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女人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羽林卫。 那些手下没听到两人对话,于是纷纷上前扶起徐志明询问,男人冲着一旁的手下吼道:“一个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我惹这么大的祸。明天都给我打包袱滚蛋!” 一路上无话,到了秦府院里,严清实在憋不住了,上前问韩清瑶:“我说,你明明带着我们冲进去要人就行了,干嘛费这么大劲,又打又吓唬,还受伤的?” 韩清瑶屈指一弹严清的脑门,道:“你当天都是我家的?我要是这么冲进去,明天一早弹劾我的奏章就能堆满御书房。现在我也受伤了,人也被我抢走了,两边算是扯平了,这是把一件小事隐在一件大事里,明白吗?” 严清吧唧吧唧嘴,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笨!”韩清瑶鄙夷的瞪了他一眼道:“如果我冲进羽林卫抢人,羽林卫一定会觉得我仗势欺人,然后大肆宣扬。那么天都城的人都会好奇这个被我抢的人是个什么身份,查到最后凌洛城的身份就会被发现。凌严还没进京,他的孙子便敢当街动武,你说,要是传到朝堂上会怎样?” “而现在我以巡查的身份和他们起了冲突,他们还伤了我,本就是他们理亏,自然会想方设法将这件事遮掩过去。”韩清瑶道:“所以你明白了吗?” 严清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还是有些不懂,韩清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理他了。 可是严清不懂,在他们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凌洛城却十分清楚,他从韩清瑶撞上对方的刀刃开始就已经明白了女人的用意,所以才一直一声不吭。 韩清瑶却没有什么想和他说话的冲动,也一点都不想安慰他。 女人一路来到自己的院子,低声问道:“东方郁醒了没有?” 苏伯点了点头,道:“看来中的不是什么厉害的欲蛊,这还不到半宿就醒了。” 韩清瑶转身看向凌洛城,眉头皱紧,说道:“你也进来吧,免得胡思乱想!” 虽然她没有说对方胡思乱想什么,显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好脾气。 凌洛城自知理亏,于是紧抿嘴唇也跟了进去。 只见东方郁脸色惨白的坐在床头,看到韩清瑶进来,将头转向一旁。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韩清瑶道:“成王败寇,你父亲都已经看开了,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若是真不服气,就站直了,堂堂正正的打败我。” “我没你那么卑鄙!”男人咬牙说道:“当初父亲那么器重你,你竟然暗中使坏,陷父亲与不义。” “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你父亲为的可是你meimei!”韩清瑶道:“当初要不是赫连天枫用你meimei要挟你父亲,就他那么谨慎一个人,可能谋反吗?” 韩清瑶继续说道:“我这说不是想要推卸责任,我只是觉得既然要报仇,你来报仇我随时欢迎,但是至少要分清主次。” 男人咬了咬嘴唇,低着头,一言不发。 半晌韩清瑶终于开口问道:“东方郁,你母亲现在何处?” 东方郁神色一怔,转过头闭口不言。 韩清瑶眉头微皱,接着道:“你可知你是怎样来到我秦府的?” 东方郁瞬间脸色煞白,显然猜到了其中缘由。他本来和母亲呆在父亲安排的刘园,可是后来来人说父亲失败,要他们跟着转移,于是他和母亲便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可谁知半路上meimei竟然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张字条说是要去找赫连天枫和他同生共死。 母子二人气的够呛,于是东方郁暂时安顿好母亲,便起身回来找meimei。然而他刚到天都不久便被人绑架,之后一直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yuhuo焚身的躺在了韩清瑶的床上了。 东方郁猛地抬头,紧紧的盯着韩清瑶,羞愤,暴怒,还有仇恨在目光中一一闪过,他几乎是在牙缝里挤出声音:“是谁干的?” 作者的废话:popo什么情况?发了快二十遍了…… 第269章:怒火(三更) “我们初步怀疑是崔世宝。”韩清瑶道:“这人一直都帮着天都里的各级官员淘些个人喜欢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显然,他昨天白天看我喜欢那种温润如玉的,便将你送到了我府上!” 韩清瑶说完,平静的看着东方郁。 崔世宝曾经是东方明的手下,可惜因为他能力太低一直不受重用,不知是不是因此记恨上了东方明,居然前脚东方明刚倒台,后脚他就将对方的儿子给当成小倌送上了别人的床。 显然是看准了韩清瑶和东方明是死敌,想投其所好罢了。 “他将你打晕关押本就是想买个好价钱,估计本意是把你卖到南院做小倌,却不想,得知了我的喜好,于是你也就糊里糊涂的进了秦府。” 嘭,一声响起,正是凌洛城拍—案而起的声音。 “他崔世宝堂堂府尹,却因为个人私欲干出这样的事情。”凌洛城整个人气的脸色铁青,胸口剧烈的起伏,咬牙切齿的说着:“简直就是畜生!” “说他是畜生,你也太侮辱畜生了”韩清瑶幽幽的接了一句。 这时,东方郁猛地想起他那失踪多日二八年华的meimei,自己一个男子对方尚且如此羞辱,那自己那个如花似玉的meimei呢?于是早就忘了自己刚才对韩清瑶的仇视,一把拉住韩清瑶的胳膊,焦急的问道:“东方媛呢?她怎么样了?” 韩清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在你被送来的同时我便已经派人去寻找你meimei,至今为止依旧没有消息。” 男人仿佛一下子被人卸掉了所有的力气,这个刚才还怒斥韩清瑶的人,瞬间便瘫在了一旁。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你meimei的!”韩清瑶伸手扶住东方郁,说道:“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她的境地,应该不会比你好倒哪里去!” 谁知东方郁突然起身就要下床,韩清瑶拦他不住,就见他双膝一弯,直直的给韩清瑶跪下:“秦大人,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我meimei,无论她怎样了,我作为兄长定然不会嫌弃她……”说着说着,竟然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找到你meimei!”韩清瑶郑重的回答。 当韩清瑶离开房间时天边已经泛起白色,一夜的劳累让她脚下都开始虚软起来。 一旁的凌洛城正想伸手,却被一旁的苏伯抢了先。 苏伯扶住她,道:“小姐一晚上又帮东方公子戒欲毒,又去费心救人,想必十分劳累,还是早些休息吧!” 韩清瑶点了点头,却在路过凌洛城的时候,皱了皱眉,她伸手道:“吊坠呢?” 少年不明所以,虽然不知女人何意,却还是配合的将吊坠从脖子上解了下来,递到了女人的手里。 韩清瑶看着那个吊坠,突然自嘲的一笑,道:“我怎么就会相信那个老头子的鬼话,觉得你就是哥哥呢!你哪里有哥哥半分睿智。” 说完,她将吊坠揣道怀里,目光陌生的看向凌洛城,淡淡的说道:“以前的一切只是个误会,是我认错人了。对你造成的困扰在这里跟你道歉了,为此,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便什么时候来寻我吧!” 然后,她又冲着苏伯道:“安排凌公子在府中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你亲自送他去驿站住吧!” 说完,女人对着凌洛城微微颔首,直接进了房间休息去了。 韩清瑶没有让东方郁等太久,三天后的掌灯时分,韩清瑶便通知东方郁来客房,他的meimei东方媛找到了。 而当东方郁兴高采烈地冲进客房时,看到的却是让他撕心裂肺的一幕,他那本应活泼可爱的meimei,如今竟然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 “东方郁!”韩清瑶拉住他,面色沉重的道:“我曾经说过,你要做好准备,她的境况不会比你好,现在看来,她比你惨太多了。我们是在崔府废弃的地窖里找到她的,她不单被人侵犯过,而且双眼被刺瞎,手筋脚筋都被人挑断,还受了很重的伤,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东方郁听后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甩开了韩清瑶,踉跄着向着床边走去,边走边说:“我说过,她如论变成什么样子了,我都不会嫌弃她,她都是那个美丽善良的meimei。” “meimei!”东方郁轻轻执起东方媛的手,轻柔的呼着,“meimei醒醒,哥哥来了” 躺在床上的东方媛似是听到了哥哥的声音,缓缓的开口,声音却干涩嘶哑,早已不复少女的清灵:“哥哥是你吗?你终于来救我了么?” “是,是哥哥,你现在安全了!”东方郁呜咽着,紧紧抓着东方媛的手,“都是哥哥不好,哥哥没有照顾好你,都是哥哥的错!” “不是你!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任性害了父亲,害了全家。”少女突然一改刚才的痛苦表情,笑的无比灿烂:“好想回到从前啊!那时有父亲,有母亲,还有那个口口声声爱我的枫郎。” “回光返照!”站在一旁的苏伯叹了口气低声和韩清瑶说道。 “媛媛,你挺住呀!我一定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男人说着泪流满面的冲到韩清瑶的脚边不停的磕头:“我求求你,请您救救我meimei,请您救救她!” 只一会,那原本白皙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他却不觉疼一般的还在磕着。 “我已经请太医替她看过了!”韩清瑶轻叹:“她不行了,你还是陪陪她吧!”说完,韩清瑶带着众人走出了客房。 厚厚的云将星光和月光统统隔在了九天之外,这样的夜晚,只有靠着灯笼里微弱的灯光才能看清面前的路。韩清瑶自己一人走回了房间,她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东方明一世算计,却最终被自己的女儿女婿算计了。他将他人的子女当做牛马买卖,最终,自己的儿女也同样被人当做畜生买卖。 韩清瑶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曾经的自己也是向东方郁这般无助的吧!身负仇恨却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好在今生她不会在像那时一般,好在她今生还有他们为伴。 敲门声打断了韩清瑶的回忆,起身开门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早已经被冷汗打透,夜风吹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门外的东方郁原本清澈淡然的眼睛一片血红,脸色一片惨白,宽大的长衫裹着他瘦弱却坚硬个骨骼,男人双膝一弯,似乎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将自己砸在冰冷坚硬的青砖上。 “帮我!”平静的表情,坚定的语气,悲愤到灵魂深处的眼神,这样的东方郁却有着一种勾魂摄魄的美:“我要为meimei报仇,请您帮我。我东方郁在此立誓:若是您肯出手,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哪怕是做男宠,做面首,或者您把我送去做小倌,我东方郁甘之若饴。” 东方郁,一个熟读孔孟之道的翩翩公子,甘心沦为最被人不齿的男宠,韩清瑶明白,在他的心里,那是多么大的牺牲,他此刻要拿出来交换的不单单是rou体,还有自己的灵魂。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孤独的青年,韩清瑶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自己也这样那人面前,请求他帮自己复仇,哪怕是用尽最卑鄙的手段,哪怕自己最后会万劫不复,哪怕永生永世会背负千古骂名。 “好,我答应你!”韩清瑶郑重的回答:“我不需要你做什么男宠面首的,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东方郁缓缓的抬起头,双眼有些迷茫:“什么事?” 韩清瑶俯下身,紧紧瞪着东方郁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的下面要说的话一字一句刻进这个男人的骨头上:“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有尊严的活着,你这条命,这个人,要为值得的事而牺牲,为了报复一个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恶人,不值得!” 震惊瞬间充满了东方郁那美丽狭长的眼睛,四周依旧漆黑如墨,东方郁却觉得韩清瑶的脸在这一刻如三月温暖的朝阳一般,照进了他的内心。 阮府,天都临近的岳州城里最大的一座庭院,高耸的红砖墙,红色鎏金的朱漆大门,以及门楼上显然出自高人之手的彩绘,无不显示着主人对这座宅院的爱护,而他周围几乎清一色的土灰色民房却被这座宅院显得更加的破败不堪。 全岳州人都知道这里是新一座刚建成不久的府邸,这位主人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能用尽手段搜罗宝贝来装点这里,而奇怪的是这里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只是每日来往这里的人数不胜数。奇怪的是,今天的这里出奇的安静,昨天还灯火通明门庭若市的府邸此刻确是大门紧闭,一片漆黑和死寂。 偌大的府邸内一群群人影在四处晃动,不停地在房屋间来回穿梭着,像极了那月黑风高夜里的索命冤魂。他们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有黑色刀子一次次划破人的咽喉时,血液喷溅出偶尔发出的“噗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