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缘起:不想成为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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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别墅是现代极简的设计风格,颜色是统一的杏色,主厅连接餐厅,往下走便是露台,前后通风,类似于露天度假区。 主厨通常在餐厅待命,看到曲江还下楼,管家便立刻迎了上来,服务礼数周到的为他带路,恭敬道,“客人,晚餐食材已经洗净备好,请这边坐,稍后给您送来餐前酒。” 从楼梯口走过主厅那一刻,曲江还才看到,那个一身纯白的女孩跪在餐厅的风口,她身旁的两个碗里,像饲养猫咪一样,放满了猫粮和水。 见到管家引人前来,唐杏目光涣散,模糊的看到高大的身影后,聚焦在了裁剪完美的黑色西装裤上。 因为回忆起不守规矩直视男人,而遭遇的惩罚,唐杏皱着眉移开了眼,缓慢的行了一个请安礼,软糯的声音久未开口显得有些沙哑,她终于主动唤道,“主人。” 与来这里的客人都是为了享受海景风光,烛光晚餐不一样,曲江还不仅晚上近9点才用晚饭,而且对比她慢腾腾的行礼,曲江还走过来的速度并不慢,他的双腿修长,沉稳的步子迈开,不一会儿就路过了唐杏,利落的落座。 只是曲江还并没有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而是看了一眼桌上的西洲式菜单后,简洁明了的吩咐管家,“不需要介绍菜品,厨师做好了上菜就好。” 当唐杏以为曲江还忽视了她,注意力完全在他不喜欢的西洲式用餐流程的时候,曲江还话语落在了她的身上,“给她也准备一份,还有,取些消肿去淤的药过来给她。” 曲江还的声音十分平稳,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威严。 在管家接收到命令离开后,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跪在不远处的唐杏,她紧张无措的小手握着拳头,若不是行礼中,便肯定是像小兽一般十足的防卫姿势。 露台外的晚潮翻涌,海风越过风口吹起她的长发,让她禁不住发抖。 曲江还又不自觉的看了她许久,他身边并不缺少各式各样的女人,她并不特别,也太弱小,连父母也觉得她可怜,除此之外,甚至都没有别的特质,但莫名的,曲江还能看着她想到一些熟悉的旧事。 兴许是过得太久了,这些事总会在他过度工作的时候跳出来提醒他该一往无前。 曲江还垂着眼帘,许久才缓缓开口对她说道,“起来坐下吧。” 唐杏僵了僵,与洽谈室里,轻笑她不守规矩的曲江还不同,今晚的他竟然允许一个奴隶破格用药,甚至与他共坐一桌。 面对一个不熟悉的人,她迟迟都做不出反应,直到那低沉磁性的音色,若有似无的调侃道,“看来小猫是想继续跪着把碗里的猫粮都吃干净。” 旁边羞辱性十足的猫粮饼干,是管家送上来的,这是因为她的主人,她才有特权使用奴隶的下午茶。 她很清楚管家没有嘲讽她的意思,这不过是D.k提醒奴隶的一种手段。 而这两个月,她每天只能食用特制的营养糊,那营养糊只是加入了日常所需的碳水糖分与微元素,形状难以言喻,更是让人难以下咽。 想来,这猫粮饼干比这营养糊也是半斤八两罢了。 唐杏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眉头一紧,这才迟疑的开口小声回应道,“谢谢主人。” 她忍着疼撑着地板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全身血液不流畅传来的酸痛感,让她好几次都差点摔在地上,而那个男人就那么坐在那里,矜贵优雅的看着她一瘸一拐的往双人餐桌的对面走去。 催眠醒来后,作为奴隶的两个月的训练在她脑中异常异常活跃,她被当成宠物,舔着竹涧倒在地上的水,营养糊。竹涧的助手甚至会在她吃不下的时候,将她摁进食物里。 非人的虐待之下,当她像个正常人一样,坐在双人餐桌前的时候,唐杏眼圈忍不住的泛红,眼泪蓄满了眼眶。 餐桌对面的曲江还离她并不远,能清楚的看到她白净的脸上落下了泪滴。 除了弱小,便是哭泣,不管是在表演的时候,因为刺激而哭,还是现在,泪腺脆弱不堪。 曲江还察觉到有一团微弱的火苗在他的心口四处流窜,因为他并不喜欢女人哭。 以前他偏爱与他性子干脆的女人,他的前几任也都是女伴发展成的奴隶,她们沉迷被虐待而得到释放的快感,就算是调教的过程里疼痛无比,也像在索取更重的惩罚,以获得更高的快感。 他的姑姑的女儿倒是单纯的因为想要什么,装作哭泣,而他的母亲哭起来,只是希望他变成她心目中所期望的儿子…… 曲江还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也只是片刻,他开口的语气比此前更平和低沉,“清醒的时候,还没哭够吗?” 她这才想起来,催眠是曲江还让竹涧停下来的。可他这话就像一个上位者,无须对事不关己的遭遇有一丝悲悯。唐杏心里那根弦像被用力拨过,阵痛如涟漪一般在心海回荡。 想到这里,竹涧的话便在脑海里不断播放,她的家人和秦怀,是否能安全,全凭这个人会不会将自己退回D.k。 唐杏下意识要因为失态下跪的时候,管家将药放在了她的桌面上。副厨将前菜烟熏三文鱼放在餐桌上,打开了一瓶昂贵的餐前白葡萄酒,曲江还甚至都没有对奴隶的不回应而恼怒,甚至关心她,“会喝酒吗?” 为什么……这个人一会儿显得很冷漠,把她当成地位低下的奴隶,一会儿又像个绅士一样,会给她破例用药,贴心询问她。 那些不切实际的思想见缝插针的钻入她的脑海里,因为从清风将她带入这栋别墅开始,唐杏紊乱的思绪便缠绕着她的神经。 清醒以后,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掌控她的人也许会蹂躏折磨她。 但就是因为遇到的那个人,是不论她如何不守规矩,都没有像这里的人暴力对待她的曲江还,也许……也许她就还有一线生机。 或许是因为以往曲江还的光环在她们商院的学生里形成的滤镜,在她下跪的这一个下午,在心中排练好了一千一万次的场景,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就算赌上所有勇气,只够驱使自己跪在曲江还脚下,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曲江还第一次,心里的泛起的情绪难以克制,他微侧着头看着双眼被泪水浸满的女孩,眉头微蹙着,眼眸里的神情越发冰冷,可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让他的声音依旧不愠不怒,“不会喝也不用跪。” 钟家当年是受了曲家莫大的恩惠,所以曲江还让周时迁点灯时想,这是一条人命,秦怀这个人的未来价值与购买她的价格做比对,他愿意试图投资。 可洽谈室里,懵懂的她很有趣。 现在他只想在用餐后,继续忙完剩下的事,如果不是母亲的“建议”,这十分钟内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今晚在自己的世界里,坐实了奴隶的头衔。 可他没想到,唐杏竟因为一句“不用跪”,像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胆大包天的跪在他身侧,抽噎着语无伦次的乞求他,“求求您……放过我……我想回家……您知道我是被逼的……我不是自愿来这的…求您……求您带我回家…求您……” 曲江还的心像是有一瞬间停下了节拍,那样奇异的感觉不知是发闷,又或是遇到了一个与曾经的自己相似却又截然相反选择的人而兴致一瞬。 什么利益,投资,因为可怜而放过她,转眼变成为云烟。他突然想看看,聪明娇弱的猫咪用可怜卖惨碰壁,换不到怜悯的样子。 他笑了。 “小猫和我想的不一样。还挺聪明的,你知道无论是不是失败,你的结局都一样是被玩弄,不如冒险试一试,被玩死了也就牵连不到你的家人。” 他轻笑了一声,话里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接下来的话逐渐步入残忍,“但是,只能跪下来求对方大发慈悲,是弱者唯一的办法,很不幸,你是弱者。” 曲江还心里那头饲养已久的野兽,早已嘶吼着要把弱小撕碎,他的唇角轻轻翘了起来,眼中肆意流转着暴虐的快感,他轻蔑笑道—— “但我不是慈善家。” 即使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可从头到尾她跪在曲江还脚边,甚至不敢看对方的眼神,听到他的话,唐杏的紧绷的身体像断了线一样垂了下来。 即使知道明明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失败了还是因为看不到前路而嘲笑自己的无能。曲江还说的对,她是弱者,用道德绑架的手段,卑微乞求对方,是因为他是自己想象中的曲江还。 显而易见的,真正的曲江还会对她一切不符合奴隶应有的行为秋后算账,既已自作聪明,唐杏便再也无所顾忌道,“我不想成为弱者。” 曲江还也这么说过。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声音止不住的在打颤,白皙的脸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滑落的样子,让平日最讨厌女人哭的曲江还,对她的兴趣愈发浓烈。 他像在看一只垂死的小兽不断挣扎。 曲江还很了解这样的快感,是人类的征服欲得到了满足,不论是他,或是所有曾经凌驾于他之上的人,看到弱者的挣扎,都会觉得痛快。 但至少,她真的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曲江还云淡风轻的对她说,“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唐杏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了光泽,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把餐布规整的置于腿上的曲江还,犹如黑暗里撞入了一束暖光,可曲江还却挡在那束光面前,平静的与她说道—— “我给你机会成为强者,除了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