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集市约会 鬼屋杀戮（末尾H 强制血腥）

    ‘now　i’m　setting　around　wait　for　world　to　the　end　all　day’

    二手收音机沙哑卡顿的放着年代久远的歌曲，连航揉了揉眼，他已经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身下的木地板凹凸不平，像被水泡过一样，仔细看还留有呕吐物干涸后的痕迹。

    “你能不能别喝酒了！天天就知道喝酒……啊！”

    “你他妈懂什么，在家连个饭都做不好。傻逼娘们。”

    连航楞楞盯着一旁柜子上棕色外壳的二手收音机，不对，争吵声不是从收音机里发出的，这只是一个……收音机。

    “接下来是热心听众顾先生的点歌。“生日快乐”这首歌送给自己爱女，希望你能早日回来，爸爸很想你……”

    ‘咚’

    像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连航感觉脚下的地板也随之震颤了一下，破旧的收音机从柜子上滚下来，啪嗒啪嗒的落在连航脚边，扬声器在几声电流音响过后不在工作。整座房子似乎被刚刚的震动杀死了，像具尸体一样安静。

    发生什么事了。连航晃动着幼小的身躯向父母卧室走去，但他的腿似乎比他本人更懂得危险，一直拼命的抵抗着不让他前进。

    “快去看看mama，快去看看mama”

    收音机扬声器突然又恢复了正常，红色指示灯一闪一闪的亮着，一种难以辨别性别的电子合成声不停重复着“快去看看mama”。

    mama？

    连航被脚下的杂物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在地板上。一股难闻的铁锈味飘了进来……

    “快去看”

    收音机戛然而止，连航趴在地上抬头，昏暗逼仄的小房间里，高大魁梧的父亲正从地上拾起那可怜的收音机，用拳头把它捏成了碎片。

    “过来，过来。”父亲对着自己招手，逆光中看不清表情，但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烟臭。连航站在原地没有动。于是父亲向自己走过来，把大手搭在连航脑袋上。

    “可怜的孩子被吓坏了吧，你mama不要你了……”

    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正从头顶缓慢向下流淌，好像父亲的手是一块正在燃烧的蜡块，要把他整个人封凝起来。黏腻恶臭的液体沉甸甸的压的他无法动弹，慢慢流过睫毛，流过眼睛，世界变成猩红的一片……

    于是他下意识用手去抓自己的脸和眼睛，好在指甲一直被修的很短，并未留下什么伤痕，只有几道浅浅的红印。风从半敞的窗户吹过来，没有收音机响，只有纱帘吹动时产生的轻柔布料摩擦音。

    是个梦。

    连航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现在是星期天的下午1:42。怎么会睡到这个时间。他慌忙下床，洗漱、收起阳台晾好的衣服。简单煮了个鸡蛋拌昨晚剩下的水煮菜，还从抽屉底层找到一包快要过期的速溶咖啡。咖啡很难喝，不如说完全不是咖啡，而是一杯咖啡味的糖精。于是连航把它倒掉，深褐色的液体在水槽中旋转了一会终于消失。还好，连航无比庆幸的想到，幸亏没在今天堵，他可不想带着一身下水道味去见泷叶。

    2:56，连航站在全身镜前看自己。这块全身镜是他上初中的时候在兔兔快跑超市年终大转盘上抽奖中的，放在家里好几年了完全想不起来，就像那种挂在墙上的装饰壁画，你不搬家都不会记起有这件东西。但对于今天这种情况来说又突然实用起来。连航看着自己褪色的牛仔裤和皱巴巴的格子衫，完全就跟街边辍学发传单的混混一样。还有点时间，连航折回卧室换了件炭黑色的短袖衬衫和西装裤。这一身是去年生日舅妈邮寄过来给他毕业典礼穿的，舅妈把他年龄记大了一岁，不过还好尺寸是合适的，于是就放在衣柜里一直没动。连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换这身衣服，好像潜意识里觉得今天是一个和毕业典礼一样重要的日子……

    3:04。全身镜里的自己现在看起来挺拔潇洒，终于有了些这个年龄的少年应有的风姿。或许连航一直没意识到自己有遗传母亲的美貌。他低下头摸了摸项链上的戒指，拎包出了门。

    “你要干什么去？”父亲难得在家办公，敲打着电脑回邮件还不忘紧盯泷叶。

    “呃……”泷叶正在卫生间里涂唇釉，也不知道父亲是从那块玻璃反光看见自己的。

    “没有限制你的意思，但是最近很不安全。懂吗，我说的那种不安全。”父亲拿起玻璃杯喝了口茶，水杯里已经泛白的茶叶梗贴在杯壁上。

    不安全。是的，泷叶完全明白，前天她路过瀑布公园的时候看到对面写字楼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绿色漩涡。里世界，或者说，母亲所在的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的接缝越来越大了。

    “而且我今天晚上就要去北边的基站出差了，可能要下周日才能回来。你一个人在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的好的。”泷叶头也不抬套上一只长筒袜。她没跟父亲说过，其实她一直很会保护自己。

    “不要熬夜，点外卖也不要老吃垃圾，暑假最好找个兼职或者社区活动，天天呆在家里不运动一点都不健康……”父亲端着水杯走过来嘴里念念有词。

    “哎哟，出门你总嫌不安全，那怎么不让我跟着去基站实习？”泷叶穿好鞋子，正靠在门上连蓝牙耳机。

    “去基站对你来说还太早了。”父亲伸手过来整了整泷叶头上的发饰。“要不要我叫小嗣开车送你？反正他一会也要来接我。”

    天气预报说外面26度阳光正好，泷叶其实不太想自己骑单车的。但想起上次与和宫嗣尴尬的结束，还是摇摇头拒绝掉了。

    “那就下周见！”泷叶轻快的骑上一辆共享单车。

    望着女儿逐渐远去的背影，泷彦叹了口气。自从小洛走了以后，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无论里世界还是表世界。彦的实验室总管是一位独自抚养女儿的鳏夫，他过去还曾向总管请教过一些单身爸爸养女儿的问题，但随着泷叶长大，许多事情总管也无法再为他解答了。他现在只希望泷叶能幸福、平安，像普通的少女一样，毕竟等到泷叶成年，她将再也无法回到现在这种日常生活中……

    集市热闹异常，甚至有不少是特地从涣珠市赶来参加的人。相邻摊位之间共用一条搭顶的篷布，还有开着面包车的流动商贩，商品种类丰富，不过大多都是在卖当季的蔬果还有自家秘制香料。狭长拥挤的街道上，无花果的香气、菜根的泥土味，商贩身上的汗臭，连同讨价还价声混合在一起，无孔不入，让泷叶的脑袋直发晕。好不容易从拥挤的前半段走出来，稀稀疏疏的后半段便是一些卖手工品的小摊，基本无人光顾，但倒是能让泷叶稍微喘口气。他们最想去的周边摊位在集市的最末尾，摊主已经不知去处，只放了一个收款码供人自助下单。

    “这是我到末影镇以来最开心的一个下午。”泷叶数着海报，突然说到。

    啊？哦。连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有比泷叶高很多，两个人并肩站着，刚好能看到泷叶完整的侧脸，泷叶依旧低着头数海报，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这大概也是我到目前为止最开心的一个下午了。至于为什么是大概，或许因为连航已经忘记快乐是什么感觉了。连航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只是继续痴痴的看着泷叶，他忽然意识到，无论承认与否，泷叶对他来说已经变得非常重要。

    集会结束的不算晚，连航提议从镇北散步回去。泷叶欣然同意，正好她对镇北的地形还不太熟悉。

    “这是什么？烂尾建筑吗？”低矮的石砖围墙后面是几座圆顶的矮建筑，看起来也不像用来办公或者居住的地方。

    “哦。这里以前是个马戏团。最近刚被金氏集团买下来，好像要改成鬼屋了。”

    金氏集团……那不就是金顺莱家吗。金顺莱也是霸凌小团体中的一员，虽然连航总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泷叶还是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哎哟哟，这是谁啊。怎么跑到我们这儿来了。”

    几名少年从围墙上跳下，嘻嘻哈哈的向连航走过来。明明今天镇上有个慈善酒会，为什么这些人公子千金还在这里？连航看了眼他们的装束，娜奇甚至还穿着小高跟和银色的长裙，看样子是从酒会偷跑出来的。

    “进了我家的地儿，可是要收过路费的。”金顺莱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一巴掌拍上连航的肩膀，浑身散发出浓重的酒气，就像刚从酒缸里捞出来一样。泷叶皱了皱眉，伸手想拉连航往回走。

    “哎呀泷叶jiejie你不要管他嘛，陪我玩玩好不好。”娜奇拽住泷叶的胳膊，礼服上的银色亮片贴上皮肤，凉凉的。

    “你要多少钱，我后天去学校给你。”

    “钱，这是钱的问题吗？”比尔笑眯眯的揪住连航衣领，他比连航高很多，粗壮的手臂快要把连航整个人从地上提起来。

    这些人完全喝多了，不是按平常那样就能解决的情况。泷叶感觉不妙，只能跟着干笑两声。“挺晚的了，要不我和娜奇先回家？”能支走一个算一个，再说只要娜奇肯跟自己走，她那俩追求者必定也不会再跟连航拉扯太久。

    “不管你的事！”金顺莱突然重重的往地上砸了个汽水瓶，溅起的玻璃碎片吓得泷叶慌忙退后两步。“大城市来的婊子，快，快滚回自己家！”金顺莱发起了酒疯，甚至上前推开比尔，一把拽住连航胸前的那串项链，“臭傻逼，想在女的面前充大个是吧，我呸。”

    “你放开。”连航突然摁住金顺莱的手，面色阴沉。

    泷叶第一次看到连航反抗，但她此刻无法做出任何思考，空气中突然飘来的红雾让她头痛欲裂，几乎无法喘息，口腔鼻腔都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生rou烤焦的腥气，她晃动着沉重的头颅，想要分辨眼前发生的一切，但其他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仍旧在不断的争吵扭打……

    这是里世界的东西，泷叶本能的感到一阵兴奋的恐慌。或许这些人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是……

    “去你妈的。”比尔一拳把连航揍倒在地，扬起的尘土和泷叶眼中红雾混合在一起，越发厚重起来。金顺莱把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扔给远处的拉蒙，娜奇则挂在泷叶身上尖锐的笑着。连航嘴角流着血，几乎是嘶吼一般：“把项链还给我。”

    “那你就来自己拿啊。”拉蒙冲着连航甩了甩项链，几步攀上矮墙，翻进废弃的马戏团里。

    “你快回家吧。”不知道是娜奇还是连航，总之有谁劝了泷叶一句，然后所有人都消失在那团红雾中。

    等一下，等一下……泷叶刚想要张口说话，一团红雾就堵住了她的喉咙，像块巨大的棉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只有空气在一点点的被消耗……

    “救命！”

    泷叶被一声尖叫惊醒。她的右手肘巨痛无比，大概是刚刚昏过去的时候撞到了。好在只是擦伤，破皮的地方都已经凝出了血痂。

    我怎么会晕过去？

    泷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听着。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此刻安静的仿佛刚才只是幻觉。红雾早已消散，空气中只有一股夏季特有的干燥烤烟味。只有满月碎银一样的清澈月光铺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提醒着她刚刚发生过的一切是真实的。

    拉蒙他们抢了连航的项链，连航追了过去，泷叶尽力回忆着刚刚看到的全部细节。那他们现在还在马戏团里面吗？泷叶从包里掏出手机，但好像因为电量过低已经关机了，干脆回家好了……

    “嘭”

    又一声巨响，一缕红雾从矮墙里升起，弥散到夜空中。泷叶没有再犹豫，她翻进围墙冲向那座升起红雾的圆顶建筑，胸前的黑色水晶黯淡无光的随她奔跑而晃动着。

    虽然外表看起来是烂尾，但里面其实已经被翻新过了，基本装修结束，只差布置道具和机关。泷叶在迷宫一样的鬼屋里转来转去，试图搜寻一些脚印踪迹，但毛胚地上只有厚厚一层尘土，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鬼屋里面非常昏暗，只能依靠从窗户透过的月光，没有窗户的屋子则用下午刚买的应援荧光棒勉强照亮。转了大概二十个房间，泷叶突然开始后悔起来。红雾激起的兴奋和恐惧都已经消退，她清醒过来，想不通自己为什么非要进到这里。这又不是从前在熟悉的学校，完全陌生之地她没有十足把握能保护自己，况且也许自己只是受了些幻像的影响，连航他们早就走了。再说连航不过是个和自己认识几星期的普通人，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也不值得自己这样冲动。

    泷叶决定原路返回，手里应援棒的荧光时明时暗，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她加快脚步，凭感觉往回走，然后一脚踩进一个水坑。

    水坑？这里怎么会有水？

    泷叶把手里荧光棒的亮度拧到到最大，然后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是滩血。而且是从别的地方蔓延过来的新鲜的血。

    泷叶深吸口气，稳住握着荧光棒颤抖的手，绕开流淌的血河，往血源走去。有血的话，她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大概穿过两三间屋子，前方露出了一点猩红色的亮光。

    无法描述的地狱之景。空旷屋子中央散落着四具像人彘一样被扯断手脚的尸体，断肢末端仍在汩汩的喷出鲜血。几根红色的荧光棒散落在房间四角，微弱的闪烁着。泷叶小心翼翼的躲过溅血的地方，挨个查看这些尸体。拉蒙、娜奇、金顺莱、比尔……尸体的胸口都呈现空心。与如同被猛兽撕扯过一般粗糙的断肢缺口不同，胸口空心有点像是烘焙课用模具在面饼皮上压花切出来那样整齐锐利。

    泷叶缓缓蹲下，想用荧光棒照亮缺口，可惜荧光棒似乎就要耗尽，光线微弱的看不清细节。更不凑巧的是还有几滴血落在荧光棒上，光线被遮挡的更加黯淡。

    “滴答、滴答”

    泷叶仰起头，天花板上装有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就像酒店大堂里的那种一样，吊灯的八个角上都摆着断肢，正压的吊灯摇摇欲坠，像一个缓缓升起的邪教祭台。

    手中的荧光棒突然灭掉了，连同角落里的那几根也是。屋内一下子浸入寂静的黑暗之中。泷叶有些后悔自己只买了一根应援棒，早知道就该像连航一样多买几根……

    连航呢？

    没有给泷叶任何反应机会，正准备起身时有什么东西飞过来瞬间撕扯掉她的左胳膊。

    钻心的痛楚让泷叶直接倒在地。她真不该来的，只这一刹那的较量，她就明白过来这里的东西远超她能力范围。什么连航，什么红雾，就该扭头直接回家！

    手臂迅速的再生也无法消减半分疼痛，泷叶用另一边手臂支撑自己起身。还没往外走出两步，右腿又被从膝盖以下扯断了，她没能来得及平衡身体，又摔倒在地上。

    有个男人在笑，但那个笑声听起来不像是人类。为什么里世界的生物会主动攻击人类，这不可能，泷叶在地上蠕动着，试图将自己左手伸进旁边的血泊中，她需要立刻离开，但是那个阴影里的‘生物’已经一脚踩上她正在愈合的小腿，俯身握住了她的脖颈，温热的鼻息顺着后颈攀到耳后，对方伸出舌头含住了她的耳垂。

    泷叶感觉自己浑身发烫，不对、不对……这是什么情况？

    她被身后的那个生物拽着头发从地上拖起来，摁到一旁墙上。刚长出来的左臂还不听使唤，身子被迫紧紧贴在冰冷的水泥墙上，而她的双腿被对方用膝盖粗暴顶开，坚硬的性器紧贴着后腰，另一只手则掐上了不算丰满的臀rou。

    人类男性？不可能，人类怎么会有这种压制她的力量……

    对方直接撕掉她的内裤，用性器在xue口反复摩擦。泷叶得感谢自己的小腿刚被拽断，要不然没有疼痛来和这种异常的爽感对冲，恐怕自己很难维持住理智。左手此刻终于恢复了点知觉，泷叶暂时忽略身下的异样与燥热，用粗糙的墙面蹭破左手手背，垂下手腕让血汇聚到指尖。但身后的人却不知为何同发狂了一样，突然顶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或许是因为尺寸没黄色作品里面那么夸张、也或许是因为足够润滑。性器不断在xue内用力抽插着，泷叶被顶的有些失神，嘴里压不住的呻吟同泛滥的yin水一样不停外溢，身后人用下巴轻轻摩挲过她的耳朵，反复的呢喃着“克洛伊、克洛伊”。什么克洛伊？泷叶因刺激而挺立的乳尖一只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墙上摩擦，一只则被对方捏在手中揉搓。对方喘息间的气味让她上瘾，就像连航、就像教堂里的松香，整个人都好像混沌着陷入一团糜烂温热的浆糊中。

    “克洛伊……”

    又一下狠狠顶胯，手从乳尖游走过锁骨、嘴唇，拉出她的舌头玩弄。泷叶额前仿佛有道光一样，整个人翻着白眼烂瘫在身后人怀里xiele出来，而对方却还不满足，保持着插入的姿势，享受xuerou在抽搐中用力绞住自己的感觉。他掐着泷叶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吻上柔软香甜的唇，想要在接吻中射出来。

    腹下确实有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出、可惜那并不是jingye。泷叶不知从哪掏出了把锐器，趁着对方放松警惕，直接对着小腹扎了进去。伤口像被烧红烙铁撕开一样剧痛，对方下意识的松开了对泷叶的控制，她终于抓到一个机会逃跑，哪怕双腿还在因刚刚的高潮而颤抖。

    阴影中的生物最终没能追上去，他捂住下腹，靠着墙的身子慢慢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