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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东京的秋天很东京,城郊风雨静谧,枫叶重叠、渐变层次分明,它们从枝头坠落,铺满草地,被霜花粘成一块;城市里熙熙攘攘,LED显示屏播放美景动态壁纸,商家张贴不织布红叶,流水线上包装出当季点心,再派送到每一条商业街。 冷雨伊始,暖气尚未开始供给的公寓紧闭门窗也似乎在时刻漏风。 就在这个周末,某人经过不懈努力,并在孜孜不倦向房东贡献厨艺和汗水后,由紧急降温献上神秘助攻,山本武终于得以告别沙发、钻进了狱寺隼人的被窝。 “这里怎么弄的?” 他们刚刚舒舒服服做过一次,并非赠品的大盒安全套质量一流,两个人弄得很尽兴,躺在刚刚换的床单上惬意极了。狱寺隼人枕在山本武腿上看手机,昏昏欲睡,想要记住股价却被打了个岔。 宽大有力的手掌在他身上抚摸,温度比平常人要高,堪称恒温小太阳。狱寺隼人盯着手机,多说一个字就少清醒一分:“被水果刀扎的。” “谁啊。” “来抢生意闹事的。” 山本武的指纹从缝合留下的凹点擦过,替他觉得疼:“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狱寺隼人面无表情,给山本武的账户里减本金,淡淡说到:“我拆线当天亲自送他去了车站。” 这时候山本武还不知道车站在哪里,不好相处的房东挤牙膏一样揭秘过去。 脱掉衣服后,狱寺隼人身上有很多伤痕——利器造成的,钝器造成的,还有无法言说的。肩上浅褐色的是钢钉,背上是玻璃瓶,大臂外侧还有一个十字形的烙印。 铁器烫伤得到了很好的护理,看样子是故意而为之。笹川了平身上也有这个东西,山本武一边摸一边问:“这个呢?” 他的手劲儿刚刚好,沿着肌rou走向缓缓划过,狱寺隼人打了个呵欠,起身去找枕头:“次数用光了,笨蛋。” “这么严格啊,”山本武套上背心躺到他身后,“行吧,那就下次再交换。” “嗯。你明天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好哦。” 过了五分钟,山本武距离清醒越来越远,狱寺隼人却爬起来从床的另一侧再上去,把他挤到冷冰冰的那半边躺在山本武体温的遗产上,舒展背脊伸直了腿。 好不容易捂热自己的地方,山本武被迫重头来一遍。 这什么人啊…… 除了暖被子,终于考到驾照的山本武现在还得负责暖车。 冬天开车堪比行走的小冰箱,山本提前下楼开暖气热引擎,差不多后再叫狱寺隼人下来。按照他的习惯,山本武点好烟递过去,却遭到拒绝:“灭了吧,今天不抽。” “有什么说法吗?不过你真的该少抽一点。” 狱寺隼人从山本武嘴巴里抢走点燃的七星,灭掉扔出窗外,打开新风吹了一会儿。 “你还没去过会所,带你去看看。” 沢田纲吉名下有不少资产,其中有一家只对内开放的会所,他经常在那接待重要客户,或者对他有助益的政客。 “玛莎女士是劳动省高官的女儿,今年投了不少钱给我们。Boss设宴感谢,还请了Reborn先生作陪。如果过程中我有事离开,你记得载沢田先生回去。” 狱寺隼人解释完,又把另外一个车钥匙递过去:“他的车只有手动,你会开吧?” “不太熟练,应该可以。” 那时候山本武还不知道中途离开是去忙什么,不过不该知道的事情他就装聋作哑。 “少说话多做事,知道了吗?” 他答应得很轻松,接过车钥匙放进兜里:“知道啦,是很重要的客人。我就当个坐板凳的替补,满意了?” 狱寺隼人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 山本武没见过他这样奇怪的表情,又看他今天穿得极其正式,耳环戒指都摘得干干净净,看样子是不能怠慢。 来人美艳绝伦,身着一身素色和服。虽说是个子小巧的女性,举手投足间透着贵气,一点也不好打发的样子。 沢田纲吉对她十分客气,重金聘请团队呈上一席北地菜,造型精致典雅,口味很合客人心意,言语之间都是赞美。Reborn风度偏偏,他用带着奇妙口音的日语说起有趣的经历,节日庆典中邂逅小提琴工匠的奇遇令人发笑,哄得这位女士双颊发红。 低调奢华的包间里杵着两根盆栽,一盆黑色,一盆银色,还有一个花篮。 两个小弟一个女仕大眼瞪小眼,听着三人在席上夹枪带棒,高级话术一层夹一套。山本武刚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没一会儿发现实在猜不透内容,又在后半场无聊得简直想睡觉。 好在客人胃口小,听到该得的允诺,于是道谢请辞,邀请沢田纲吉到她家吃茶点。 组长深感荣幸,送客送到了车上,满口依依不舍,至于要不要赴约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等他回到大厅,立刻招手让狱寺隼人过来。 “请您吩咐。” 沢田纲吉对他耳语一番,山本武看到那双眼睛瞬间瞪大,满脸不可置信。 “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你知道我也不喜欢这样。”泽田纲吉压低声音,“我现在就……” “这怎么可以,岂不是会给您添麻烦。” 狱寺隼人看向在玻璃墙另一侧抽烟的Reborn,如今只有这位银舌头能帮沢田纲吉脱罪,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那就真的玩完。 “没关系的,我准一下就出发。” 拍拍狱寺的肩膀,沢田纲吉欣慰极了:“好,那就拜托你了,狱寺。” 直到山本武听到那句“她在车上等你”,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震惊与失望同时席卷而来。 他知道狱寺隼人衷心耿耿,所以才让他代替自己去赴约;眼下唯一能帮到他的男人正在室外吸烟,默默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嘲弄着笑了起来,并对着沢田纲吉比口型:无耻下流。 山本武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他能帮沢田纲吉打赢官司?他能找到另一个靠谱的律师?他能阻止狱寺隼人的决定?他能说服Reborn让沢田纲吉去赴约? 年轻人资历尚浅,负债累累。他没权利,没资格,没底气,更没有立场。 就在他准备接受这一切的时候,山本武决定听从狱寺隼人的安排当个好司机,转身瞬间,却正好看见沢田纲吉做了个俏皮的姿势。 这个男人风华正茂,生的儒雅端正,一张嘴却都是些笼络人心的东西。被辱骂他也不恼,对着Reborn吐了吐舌头,孩子气地回敬:你管不着。 说罢他耸了耸肩,正准备出去和Reborn要根烟,结果突然间狠狠摔倒在地上,随即腹部传来猛烈的疼痛,整个人都滑出去一小节。 意识到自己受到袭击,沢田纲吉立刻爬了起来,赶在再次被殴打前给了对方一记后踹。他感觉自己踹到了什么,像是小臂或者小腿,立刻摆正姿势向着对面挥拳,狠狠揍到了袭击者的脸。 被沢田纲吉挥拳打到的时候山本武并不意外,组长可不是谁都能当,没点实力想必也治不住这帮人。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接连进攻,膝踢和扫腿都没放水,显然因为突然被袭击而感到愤怒。 身高体重超过平均值导致山本武很吃亏,反应也比不上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对手,沢田纲吉没几下就把他放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吸气,一边骂了两声:“你看看你捡了什么回来?啊?” 被厉声质问的是狱寺隼人,他正忙着组织语言怎么跟人问好,怎么介绍自己比较通顺,还有该怎么委婉询问对方的喜好避免尴尬——毕竟在组里爬到这个高度他早就不做这行,实在需要回忆复习一下。 等他意识到山本武偷袭老大不成反被教训的时候,拳脚交流已经单方面宣告结束,山本武被摔懵了,正仰面躺着,只知道直勾勾瞪着沢田纲吉喘粗气,看样子是恨不得继续爬起来揍他。 “你疯了吧!” 狱寺隼人顾不得其他,赶紧跑到组长面前架住他,急急询问,“您没事吧?” “我好得很!”沢田纲吉怒不可遏,一把推开狱寺隼人,接着骂,“多大点事,爱去不去!” 他说罢抬脚推门要走,山本武一边咳嗽一边想要站起来,却又因为晕得厉害,只好扶着个龟背竹的花盆靠着,指着沢田纲吉的背影嘶吼:“你算什么东西,谁都可以利用吗?你知道狱寺有多在乎你吗?!” 那人闻言收回脚步,转身就看到山本武骇人的眼神,亮得发烫,鼻血止不住往下流,齿间都是血,凶狠得要命。 沢田纲吉露出冷冰冰的笑:“你懂得倒是挺多,大道理没少学吧。” 他随手抄起陈列在门廊边的手杖,捏在手里慢慢走向山本武:“我告诉你,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被尊重。” 狱寺隼人被山本武的话震得一愣,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他的疯狂和歇斯底里。 真被激怒时组长会直接动手,狱寺隼人向来负责善后,这类后果普遍很严重。见势不妙,他赶紧上去拦,扑通跪在沢田纲吉面前:“是我没管教好他,您消消气。” “行啊,你说说看怎么消。” 这一跪倒是在沢田纲吉意料之外,他用手杖拨开银色的刘海,金属包边轻轻戳在煞白煞白的脸上。 狱寺隼人挺直了身子,抬起头来,紧张得要死,吐字清晰:“年前我给您物色了一箱好酒,本来打算生日给您做贺礼,我明天就送过去。” 翠绿的眼睛十分动人,沢田纲吉很了解他,也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一字一句说道:“这不算,那本来就该是我的。” 不屑又高高在上口气再次让山本武感到愤怒,就像他刚才那个无意识耸肩的动作。 无所谓,不在乎,与他无关。 山本武深知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不过没有关系,好人不一定活得开心;可他也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冷漠无情,可以没有负罪感的利用所有资源,哪怕是朝夕相处的部下。 “我去,”山本武缓过劲儿,脚步有些踉跄但好歹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狱寺身边把他拉起来,用自己挡住沢田纲吉探究的视线,“谁都可以吧,那换我去。” 沢田纲吉都气笑了,狱寺隼人让他赶紧闭嘴,恶狠狠地训斥:“滚一边去,这是你能插嘴的事吗?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是啊,我什么也不是。 可谁规定得有名有姓才能有情感。 “就是条狗也有地盘,打输了还可以再来。” 如果你没听到,那一定是我叫的不够大声。 “你跟我走。” 山本武满脸是血,死死拽着狱寺隼人的胳膊,看都不看他一眼,拖着他往走廊里带。 望着两人互相拉扯着离开,沢田纲吉默默放下手杖,打算去吸烟区里寻找慰藉。 律师先生斜着眼睛看他狼狈的样子,就快要乐出声来,掩饰不住笑意:“玩过火了。” “唉,这年头要培养个后辈真不容易”。 沢田纲吉忍着疼慢慢坐在铁艺长椅上,低声叹气:“这小兔崽子也太狠了,护食啊。” “活该。” Reborn在他身边坐下,看他捂着肚子发颤,脸颊有点肿。 眼前这人年纪轻轻就混得风生水起,手里的部下个个衷心不二,对组长言听计从,堪比邪教道长。Reborn起先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大魅力,直到见过几面才搞清楚他有多舍得下赌注。 被他看上的人一个也跑不掉,最后往往心甘情愿的替他卖命,把拴住脖子的铁链交到他手里,还帮着他数钱。 “是活该。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狱寺是猫派,没想到他喜欢狗来着,弄错了。” Reborn见他龇牙咧嘴的模样特别惨,看样子没少付出代价,又说:“明明是引狼入室,又凶又饿,还不经吓。” “是是是,你说得对……”沢田纲吉给说烦了,敷衍道,“舍不得鞋子钓不着鱼呗。” “哈哈哈哈,是孩子和狼,你真能扯。” 不管是不是故意为之,Reborn态度缓和下来,轻飘飘问道:“我出面帮你说说?让女士久等可不是待客之道。” 沢田纲吉顶着不适合见人的鼓鼓脸颊发牢sao:“你就别挖苦我了。” “嗯?有吗?” Reborn看他实在委屈,伸手拂去他头发上的灰尘:“打疼了?” 终于等来句良心话,沢田纲吉瘫倒在椅背上,嘴角一扯就开始挤眼泪:“可疼了,快帮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