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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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摧还没有从那阵灭顶般的快感里恢复,全身像被抽了骨头一般抬不起力气,靠在墙上,略垂着眼睛看着晏琢。 屋子里又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却只能听到他自己沉重的呼吸。 无论什么时候,晏琢看起来都是优雅,从容,就连生气,唇角都微微勾着点笑。 难得没有在结束后把口塞戴回去,沈兰摧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后脑也抵在墙上。 “为什么?”他的嗓子有些哑,语气也很平静,“为什么这样做?” 他自认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晏琢,值得他用这样的手段去对待。晏琢轻轻叹口气,眉心微蹙,反而比他看起来还委屈。 “因为我想让你留下来。” 沈兰摧不说话,看着他,晏琢靠近些,跪坐在他面前,手掌揽着沈兰摧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他一下一下摸着沈兰摧的长发,把扯散的发带解开,又怜惜地揉了揉他唇角的伤口。 “你生气了?” 晏琢捧着他的脸,两人靠的很近,沈兰摧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但意思已然十分明显。晏琢低笑两声,胸膛传来明显的震颤,他又亲了一下沈兰摧的眉心,才向后退了退。 “其实我该废掉你的手脚和武功,这样你才会乖一点,但是我又真的很喜欢你,想要你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他的声音温柔醇厚,听在沈兰摧耳中不亚于催魂索命,他只能摇头,无论哪一个,都是他不能接受的选择。 “你不能……” “我能。”晏琢握住他推拒的手,对他笑了笑,“你觉得我做不出来?” 沈兰摧被他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舒服,抿着嘴唇别开脸不说话了。 晏琢皱了皱眉,叹口气,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神色却十分失落,仿佛真的多么伤心。 “你既然不愿意选,那我也不能逼你,只好委屈你继续住在这里了,没关系,你不用勉强自己。” “晏成璧,你解开我的xue道,我不会逃,在打败你之前,我不会逃。” 晏琢哼笑一声,问他,你知道上一个欺骗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他也没有等着沈兰摧回答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被我废了武功,又送了一份大礼,最后死无全尸。” 这件事有点耳熟,沈兰摧忽地想起赵宫商与他透漏的一点往事,他原本以为只是巧合,但晏琢现在的态度…… 他哆嗦了一下,被晏琢察觉,对视时晏琢慢慢地笑了:“哦,看来你知道。” 他的声音哑的厉害,手脚冰凉,胸口忽地泛起一阵恶心,他想推开晏琢,却被牢牢锁住,只能靠在他的肩头。 “十几年同门情义,你怎么下得去手?” 沈兰摧已然是较为冷淡的性子,与同门之间关系大多不冷不热,但万花谷的教导,自幼便告诉他们互爱互助,若见同门有难袖手旁观,视为叛门。 这是他学得第一条规矩,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忘。 但是晏琢好像从来不受束缚,也只凭着自己心意,哪怕十余年朝夕相处,也抵不过他眼中的欺瞒背叛。 “我也很难过啊……心如刀割,所以我把他们的心脏,一个一个掏了出来,好让他们下去讲一讲,我心里有多痛。” 晏琢的下颌抵在他发顶蹭了两下,似乎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惊世骇俗,他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平和,带着一点笃定的舒缓。 “所以,兰摧,你能保证,不骗我吗?” 沈兰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但江湖人复仇,从来都是如此,哪怕他的手段残忍血腥,旁人也没有资格插手。 外人眼中的兄弟情深,原来不过是他的一场游戏与报复。 “累了吧,洗洗再睡,嗯?” 沈兰摧闭上眼,他暂时不想理会,而晏琢也不在乎他的反应,他要做的事,没有人能拦。 他手下养着些人手,平日从不露面,却总会妥当地准备好晏琢需要的一切。这个人养尊处优惯了,伺候人还是头一回,却不嫌麻烦,把沈兰摧按在水里从里到外洗上一遍。 他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血淌了半身,那道伤口才结了道暗红的血痂。 等他换了衣服回来,让沈兰摧枕在他的腿上,晏琢手里握着毛巾,慢慢地擦着他的头发。 万花弟子大多不束发,沈兰摧却总低低扎成一束,此刻长发披散,乌黑的一大捧。他的发丝又韧又密,打湿之后泛着缎子一样的光,勾到发梢的时候会在手心里弹开,他在手指上绕了几绕,可惜他的头发像人一样固执,从指缝里滑走了。 晏琢的动作很轻,语气也很温柔,哄小孩似的,兰摧,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呀?他也不管沈兰摧要不要听,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从前有个商人,家中妻子没有孩子,他便谎称过继,将外室生得儿子带回了家。” 沈兰摧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晏琢也不要他的应和,嘴角带着点笑,还在擦他半干的头发。 “但是这孩子的出身要怎么解释呢,这也好办,只要没有人知道就好了。” 沈兰摧闭着眼,他知道晏琢大约是在讲自己的过去,虽然听来有些可怜,但他生不出什么同情。在去万花谷之前,他吃百家饭长大,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他又想起赵宫商对他说,晏师兄少时亲族死于匪祸,但又只是如此么? 他不愿意用恶意去揣度人心,但晏琢想让他看到的真相又过于不堪。 晏琢的手指梳着他的头发,他有些困了,也不在乎枕在晏琢腿上,挪了挪下巴枕的更舒服些。晏琢低头看着他笑,上一刻要他的命毫不犹豫,此时睡在他怀里毫不设防,真是矛盾又可爱。 “这个没意思,不说了。”故事没了听众,就变得索然无味,晏琢挠了挠他的脖颈,继续说道:“再给你讲些有趣的?这个孩子长大,拜入师门,有了师兄师姐,后来啊……哈,人都是不可信的,是不是?” 这倒是比家族秘辛更吸引人一点,但沈兰摧已经知道他逼杀师兄的行径,对他这副怀念态度只觉得反感。 “这个小孩啊,最喜欢师姐了……但是——但是她不该,为了个男人,连师门都不要了。她说过的,说过要永远陪着我,一辈子都陪着我……” 晏琢这会不一口一个小孩别人了,他手指微微颤抖,拽的沈兰摧头皮生疼,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按着发根想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却被晏琢一把攥住手腕。 “她怎么可以骗我呢,我最恨别人骗我……那个人也是一样,他骗我会安置母亲……你们都骗我……” “那我也只好让她将师门教导一并还来……” 他眼神闪烁不定,额角筋络微微跳动,整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沈兰摧好不容易扯回头发,坐起来冷声斥道:“你几岁了!” 晏琢看着他笑,看起来仍不算清醒,沈兰摧心头一跳,侧身避开,但他内力被制,哪里躲得开晏琢这一抓,被人扼住喉咙按在了床上。 “你想杀我也没关系……只是不能骗我,我会生气。” 沈兰摧被他掐的眼前发黑,拼着最后的力气,一掌击在他颈侧,没能把人打昏,却把他刚止血的伤口扯裂,血再一次涌出来,滴到他的脸上。 被这疼痛一激,晏琢才回过神,他松了手,却依旧压着沈兰摧不放,沈兰摧半张脸都沾着他的血,他觉得漂亮极了。 沈兰摧的容貌,只有情动时才有几分柔软,美中不足便是少些瑰丽,如今终于补全了艳色。 他低头去吻沈兰摧的嘴唇,全不在乎自己的伤口,他按着沈兰摧双手,吻他脸上的血迹,蹭的一片狼藉。 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蔓延,沈兰摧皱着眉看他,晏琢却好像没察觉一样,沾了满口的血来吻他。 被迫吞咽下属于晏琢的血,腥涩又带着点甜,沈兰摧有些反胃,晏琢却执着地一次一次吻着他。 “恨一个人,不该想吮其血啖其骨么,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怎么不要?” 他还在笑,唇上都是血,显得有几分鬼气,偏偏语气温柔,带着点讨好似的,又来蹭他的嘴唇。 “等你杀了我,就用我的骨头做一支笔,陪着你扬名天下,好不好?” “带我走吧。” 他既不像恐吓威胁,也不是什么气话,而是真诚又恳切地这样期待着,看着沈兰摧的眼神,温柔偏执混在一处,让人心生畏惧。 沈兰摧不觉得怕,他一直都知道,晏琢并不是一个温和的人,这才是他的本性。 他点了点头,说好。 晏琢满足地笑了,俯下来贴着他的额头,鼻尖贴在一处亲昵地磨蹭。 他说我好像爱上你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想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