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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身上都是粉笔灰, 岑鸢把纸巾递给他:“下次可以穿工作服, 这样不会弄脏自己的衣服。“ 他轻声应了一句,接过她递来的纸巾:“谢谢。” 岑鸢摇头,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已经一点半了:“今天也没什么事, 你先回去吧。” 许早愣了下:“这么早?” 她笑道:“有点想我家猫了,想早点回去看它,正好今天也不忙。” 这个理由...... 好吧。 许早点头:“那我去把外面的东西搬进去。” 他是男孩子,一些力气活他刚好可以做,岑鸢偶尔会打打下手,不过每次都被许早拒绝了。 他很有礼貌,也懂分寸。 知道岑鸢身体不好,所以很多事情都尽量避免让她亲自去做。 岑鸢有时候觉得,其实生活也没这么遭。 譬如她遇到的,都是一些很好很好的人。 这个点坐车的人很少,岑鸢搭乘五路车回家,直接到了家门口。 在楼下的蛋糕店,她买了点蛋糕和牛奶。 结账的时候,她犹豫了会,又走到冰箱旁,多拿了两瓶牛奶。 她经常在这儿买蛋糕,收银员都认识她了,礼貌的提醒她:“这个鲜奶存放日期很短的,你买这么多,一个人喝不完的话,很容易变质。” 岑鸢笑了笑,轻声说:“不是一个人。” 收银员愣了下:“啊?” 她拿出手机扫码,付了款,然后拎着塑料袋,和他道过谢,推门离开。 门上的风铃被撞击的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些悦耳。 旁边有人打趣那个收银员:“你女神谈恋爱了,你没戏了。” 被戳中心思,他红着脸踹了他一脚:“少他妈乱说。” ----- 岑鸢回到家,饼干安静的躺在它的小窝里睡觉,听到声音了,它睁开眼,从窝里出来,围着岑鸢转圈。 她把冰箱门打开,将塑料袋里的东西一一放进去:“稍等一下,mama忙完了再陪你玩。” 饼干像是听懂了,喵呜一声,在她脚边趴下。 今天天气不错,窗帘开着,阳光落进来,整个房间都是温暖的。 岑鸢喜欢这样的天气,会让人心情变好。 饼干在被阳光照到的地板上打滚,小碎花的窗帘被风吹开,像是少女的裙摆。 忙完手上的事情以后,岑鸢把它抱过来,先用温柔的语气和它商量:“不可以乱动,也不可以抓mama,知道吗?” 它睁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喵呜一声的应道。 岑鸢把袋子里的小毛衣拿出来。 粉色的。 她怕弄疼饼干,所以动作很轻的给它穿上。 饼干也听话,不反抗也不动,安安静静的趴在她腿上。 穿好衣服后,岑鸢笑了一下,捏了捏它的大肥脸:“太胖了,压的mama腿疼。” 它傲娇的喵呜一声,生气了,从她腿上跳下去。 “生气了吗?” 岑鸢跟过去,抱着它,“我们家小饼干怎么生气了都这么可爱。” 饼干在她怀里蹭了蹭,又不生气了。 有人在外面敲门,岑鸢透过猫眼看了看。 是商滕。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造访,把门打开,商滕手上拿着维修的工具。 岑鸢愣了一下:“这是?” 他走进来,言简意骇:“水管。” 岑眼说:“上次让物业来看过了。” “我知道。”他说,“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岑鸢现在属于一点磕磕碰碰都会受伤的程度,他不敢让她身边出现任何不可控的危险。 岑鸢看到他手背上的伤了,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的把手往身后放:“没事,摔了一跤。” 岑鸢显然不太相信:“看着像抓伤。” 商滕沉默了一会,问她:“上次打疫苗,有三个月了吗?” 岑鸢:“......” “饼干抓的吗?” 商滕没说话。 岑眼皱了下眉,过去抱饼干:“怎么回事,又乱抓人?” 似乎是察觉到她生气了,饼干一直缩着尾巴想逃,又被岑鸢给抓回来,她语气难得带了厉色:“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商滕迟疑了一会,替它说话:“是我的原因。” 岑鸢抬眸,面带愧疚的和他道歉:“你不用这么纵容它的。” “没事。” 商滕沉默片刻,“它还小。” 岑鸢说:“不小了,都八个月了。” 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周身才有点烟火气。 之前的她总是给人一种很虚无缥缈的感觉,仿佛随时会离开一样。 商滕莫名的会害怕,害怕她有一天会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可是现在,他更喜欢现在的岑鸢。 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会生气,也会发脾气。 他微不可察的掩去唇角抿起的弧度,卷着袖子,进了洗手间。 岑鸢站在门外看着,他的手指细长白皙,骨节分明,虎口处有薄茧。 此时正专心的拧着螺丝。 以前还很小的时候,她和周悠然相依为命。 那会周悠然总说,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不然有什么坏了,你也只会失神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人对岑鸢的印象好像都是,她很全能,什么都会。 其实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也会难过害怕。 如果有避风港的话,谁又愿意独自漂浮在深海中呢。 迫不得已罢了。 修好水管以后,商滕把该检查的全部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方才洗净了手出来。 岑鸢给他倒了杯热水:“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他伸手去接,岑鸢看到他手背上的抓痕了,还是新鲜的,甚至都没结痂。 看上去总觉得......有点可怜。 “实在是......很抱歉。” 商滕微抬眉骨,神色如常,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费时间。 他轻声问她:“后台有时间吗?” 岑鸢的注意力很轻易的就被他移开。 “后天?” “嗯。”他把水杯放下,“回去吃顿饭。” 说完这句话后,他没有看岑鸢,而是将视线移开,看着别处。 越是闪躲就越是证明,他心里没底。 以前那个运筹帷幄,善于算计别人的商滕,仿佛朝夕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会担忧,会有顾虑,也会变得不自信。 岑鸢可以以任何理由拒绝他。 可是他说服自己不难过,却需要找很多理由和借口。 商滕指骨微屈,轻轻搭放在桌面,仍旧清冷寡言,但在岑鸢看不见的地方,那张薄唇却不安的紧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