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与你的约定
71 “杰——” 白发蓝眼的挚友忽然从侧后方把手肘架到他的肩膀上，不怀好意地挑着眉看他，“感觉你最近心情好像很好啊，不会真的有在偷偷和女孩子约会吧？怎么样怎么样，对方是咒术师？还是普通人？” 五条悟摘掉墨镜，仔仔细细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不需要好友回答，他用六眼就能先进行一番判断，“唔，应该是普通人吧，咒力残秽很少啊，大部分都集中在胸口以上了欸，颜色倒是蛮干净的。”同样已经对此中之道颇为有经验的白发神子促狭且暧昧地拐了拐挚友的肋骨，“哦吼吼，看起来对方很热情嘛！” 夏油杰愣了一下。明明以伏见宫的术式根本就不会留下咒力残秽，那自己身上的……噢，大概是之前用味觉抑制器留下的痕迹被发现了，毕竟是科技和咒术结合的神奇造物，难免会产生残秽。他伸手将好友的胳膊从自己肩上掰下去，顺便状似不经意地拂过自己的脖子，确认此时并没有戴着那件颈环，不会被发现这个秘密，才安心了一些。 他只有单独出任务的时候才会在抵达任务地点后戴上抑制器，回程的路上就会摘下来，确保不被身边人发现，连辅助监督那边也没有察觉他的这些小动作。 硝子敲了一下五条悟的头顶，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女士烟，“不准私自编排女性啊，给我放尊重一点。” “嗷好痛！我也没说什么嘛！” 硝子没理他，坐到夏油杰的另一边去，接过他递来的打火机给自己点烟，“普通人也挺好的啊，谈恋爱又不是打架，不是非要找圈子内的怪人们。而且你谈恋爱以后状态好了许多啊，是好事。” “嘁，什么状态好了很多啊，成天对着手机笑笑笑的，明明就是变傻了许多吧！” 夏油杰伸手摁住好友硬要凑过来的脑袋，微笑忍耐跳动的额角，“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悟，实在闲着没事不如去cao场打一架。” “噫——谁要跟你打架啦，暴力狂！”白发好友笑嘻嘻地跑开了。他本来就有任务要出，只不过是经过教室顺便来打个招呼，辅助监督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夏油杰没好气地朝他挥手，“赶快走吧，不要总是折腾辅助监督去给你买甜品，自己的事自己去做！” “才不需要啦！你的消息已经落伍喽，夏油mama！” 夏油杰为那个奇怪的称呼抽了抽嘴角，捏着拳头攥了攥指节，“这臭小子……” “噗哈哈哈，其实也蛮形象的啦，夏油mama。”硝子笑了两声，准备把打火机递还给他。他们三个人之中总是夏油杰身上携带的物资比较齐全，五条本来就是大少爷脾气，缺什么都会现买，硝子则是因为制服裙没有太多储物空间，所以通常夏油杰会准备一些他们两个可能用的上的东西带在身上，方便随时拿取。打火机也算是他跟硝子两人共用的物资了，以前还会相约一起偷偷去天台抽烟，等天台风把烟味吹散一些再回去，夜蛾老师才会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他们。 但这一次，夏油杰对着她递回去的打火机摆了摆手，表示了拒绝。 硝子挑了一下眉，然后了然地收回自己口袋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嗯哼，不错，很体贴对方啊，二手烟的危害确实也不小。” 夏油杰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到那个人身上经常会更换但都很好闻的香水味，待在一起久了，连他自己的衬衣上也会沾染上对方的味道，浅浅淡淡的香气，总觉得不忍心用烟草的味道污染了。 想至此，他有些赧然地跟着笑了笑。 但那种笑容在硝子眼里却充满了甜蜜的意味。她说夏油的状态变好了并不是纯靠直觉。之前有段时间夏油身上的氛围一直隐隐有些压抑，但最近却明显感觉他的笑容变多了，不是那种礼节性的、习惯性的笑容，而是明亮的阳光的，是想起某人时会心一笑的温柔，让看到这个笑容的她也会忍不住跟着心情变好。 果然，美好的青春还是应该有一段美好的恋情做点缀呀。 硝子伸了个懒腰，一支烟燃尽让她熬夜看医学大部头的疲惫精神振奋了不少。她站起身，决定去找点东西吃，顺便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嘛，既然有想见的人，那就趁着没任务的空闲时间抓紧去吧，夜蛾老师那里我会帮你应付的。” 嗯，她果然是高专最有良心和同学爱的美少女呢。 …… 夏油杰决定不辜负硝子的好意，从高专里偷偷翘课溜了出去，坐着虹龙一路避人耳目降落在熟悉的独栋别墅的天台上。 刚一落地，他就有点后悔。因为决定太匆忙，事先并没有跟伏见宫约好，也不知道对方此时在不在家，有没有空，方不方便，只是脑子一热就直接过来了，根本没考虑过这些比较现实的问题。 他在天台上踌躇了一会，还是决定掏出手机给对方发个短信询问一下。就在他刚点开通讯录里顶头的被标注为【A】的联系人时，天台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站在门边的青年穿着慵懒的家居服，围着一条宽大的长毛毯披肩，靠着门框，神情颇为无奈，“怎么不走正门，就这么喜欢这个天台吗？”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直接打开了双臂，作出邀请的姿态。 夏油杰轻松地笑了起来，收回手机，步伐轻快地走过去应和这个拥抱。 “你不也是刚好在这里等我吗？” 因为这里是他们初遇的地方，是邂逅的起始，是一切缘分的开端。 他们相视一笑，嘴唇碰在一起接了一个纯洁的吻，然后从天台回到温暖的室内。 客厅里新加了一个装饰性的壁炉，燃烧的木柴和跳动的火焰非常逼真，一下子就将十一月末的深秋寒意隔绝在屋外，温馨极了。 现在时间还早，他们两个难得都暂时没有zuoai的欲望。伏见宫预约了晚饭定时送餐上门，然后就拉着夏油杰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书。 茶几上叠放着几本不同的书籍，都是崭新的状态，夏油杰翻了翻，发现都是英文原版。上次为了看《日瓦戈医生》，他特地去对照了英日两个版本（俄语原版更加看不懂），发现日语翻译过来反而多了一些不适宜的日式味道，不如英语版本更加客观和还原。于是他特地多跑了几次图书馆，把英语重新学了起来，刚好这次可以拿这几本书练练手。 他挑选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梭罗的《瓦尔登湖》，因为封面宣传上那句“使人内心平静的自然之居”打动了他。 他在看书，身边和他一起裹在同一条毛毯里的伏见宫正在看合同报表之类的东西。夏油杰很有分寸地没有乱飘视线，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对方不愧是事业有成的成年人，接着就全身心地投入了阅读之中。 因为要费力地把英文在脑内转化为日语，所以他格外精力集中。但在读了几页之后，渐渐习惯了这种语言，阅读就变得流畅了起来，也就越发投入进去，连伏见宫什么时候把晚饭拿了回来也没发觉。 一直到伏见宫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在坐到沙发上之后他的丸子头就被拆开打散了——夏油杰才有些如梦初醒。 “……啊，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感慨了一句，拿皮筋把头发松松扎了个低马尾揪揪，挽袖子想要起身帮对方整理食物和餐具。 不知道是术式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每次和伏见宫一起吃饭他都会更期待一些，胃口也更好。进食似乎又重新变成了一件能让人获得幸福感的事情。 “没关系，读到一本喜欢的书也是一件好事。” 伏见宫帮他理了理额发，亲了亲他，笑道，“冬天的时候，一起去看雪吧，我们也可以住在木屋里赏花钓鱼。” 夏油杰愣了一下，然后也笑着回吻了他，“那就约好了。” 72 每次收到五条悟的信息，你都不禁感叹他永远都有一些奇思妙想。 五条悟：[你知道其实不是所有冰激凌都叫ice cream吗？] 你：…… 你很容易地就从他这短短一句话里品味到了他的真正意思，不由得看了一眼屏幕左上角显示的游戏内日期，明晃晃的十二月初，证明记错时间的确实不是你，但这小子却想在隆冬腊月里吃冰激凌。 你：[别科普这些没用的，直接说目的地。] 五条悟：[讨厌！配合我一下会怎样嘛！] 五条悟：[推文分享] 你点开查看，果然这小子就是想出国吃喝玩乐。于是你二话不说，火速扛着他就飞到了这次的目的地：意大利佛罗伦萨。 “Ice cream”这个词多指美式冰激凌，而在意大利，冰激凌被称为“Gelato”，相较于泛指的美式冰激凌，其成分质感、制造过程、口味种类、营养价值都有差异。意式冰激凌的含糖量较高、空气含量较少，口感更为绵密甜软，不使用人工香精或甜味剂，强调由天然材料制成，牛奶和鲜奶油的含量比美式冰激凌低，而水果含量又比美式冰激凌高。 佛罗伦萨随处可见冰激凌店，柜台里摆着一盒一盒当天现场手工制作的冰激凌，色彩缤纷琳琅满目，丰盈软滑的纹理质感令人赏心悦目。 相比起巧克力和坚果类，五条悟在甜品上更偏好水果风味。所以贪心如他，把店里所有水果味的冰激凌都打包了一份，然后根据你的推荐又加了开心果和提拉米苏口味。打包的时候店员再三确认你们的点单，多次强调这些太多了吃不完，五条悟都一律嗯嗯嗯快点快点，而你则很爽快地刷卡付款，反正他吃不下可以丢给你吃，而你的游戏角色根本不存在吃不下的东西。 果然，这种果味清香浓厚、甜度又高的冰激凌让他非常满意。 在店外找了张大桌子把所有小碗都整整齐齐排列好，买的时候不觉得，这样摆开竟然规模还怪吓人的。白发小人一边东一勺西一勺往嘴里狂塞，喜欢的就自己划拉留下，不喜欢的就推到你面前，一边跟你对话。 五条悟：[好吃哎！这个店也能买吗？] 所以你果然把他的脾气惯大了对吧？ 你：[国外手续不太好办，但可以在日本给你开一个一模一样的。] 五条悟：[怎么开一模一样的啊？] 你：[大不了去偷他们的配方喽。] 五条悟：[呜哇，你这人，果然很不守规矩啊，在别人店门口说什么呢？] 你：[反正他们也听不懂吧。——好啦知道了，我让人去联系开分店总可以吧。] 你们花了很久用来消灭这些冰激凌。事实证明，就算是开着无下限的神子也扛不住在冬天吃这么多冰，但这小子就算牙齿打哆嗦也不肯收手，说什么都要把所有口味都试一遍。眼看周围开始聚拢一些看热闹的npc，你果断把冰激凌寄存起来，把他抓走，带去有空调的温暖商场，置办了一件长款羽绒服，塞给他一杯热可可，这才缓过来一些。 五条悟：[在国外买衣服好方便哦！我在日本只能订做衣服，根本买不到这么长的羽绒服欸！] 白发小人抬起双腿踢了踢，语气很惊讶的样子。 五条悟：[快看快看！这么长！竟然能遮到我的脚踝！] 你无奈极了，又拒绝不了他这种可爱的样子，甚至觉得他以前是不是在衣食住行上受过委屈，但这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毕竟他可是有一整个家族为他服务的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但你还是非常多此一举地又给藤沢纯下达了收购一家服装定制公司的任务。 就，除了宠着以外还能怎么办呢？ …… 他们一起漫步在佛罗伦萨的街头。 这里是极为著名的世界艺术之都，欧洲文化中心，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祥地，歌剧的诞生地，举世闻名的文化旅游胜地。15－16世纪时佛罗伦萨是欧洲最著名的艺术中心，到如今也遍地都有美术工艺品和纺织品售卖。 全市有四十多个博物馆和美术馆，圣母百花大教堂、维琪奥王宫都坐落于此，但五条悟都表现得兴致缺缺。直到经过某个路口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邮局，五条悟的眼睛亮了亮，兴冲冲地拉着伏见宫跑了进去，东转转西转转，仔细挑了明信片和花哨的邮票，去柜台里结账顺便让工作人员盖上邮戳。 伏见宫御我站在他身后，看他乐此不疲地往明信片上贴邮票，挑眉问：“怎么突然想要买这个？” 五条悟头也不回，心情很好地一张一张往上比划，试图搭配出最好的效果：“为了纪念一下咱们来过这里喽。之前去的几个地方都忘记买纪念品了，觉得有点可惜，幸好这次记得了。” 他贴好了邮票，找封口袋装起来，欣赏了一下，回头对着伏见宫说道：“干脆去买个本子好了，把所有去过的地方都盖上邮戳，看看什么时候能把全世界的地方都集齐！” 伏见宫没有丝毫质疑他这种念头又麻烦又夸张，而是捏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唔，按照你休假的频率来说，想把全世界的邮戳都集齐大概需要十年吧。” 五条悟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想了一下，但很快就笑嘻嘻地放下来，“十年也不算太久啦，反正你是老子的特快专机嘛～” 伏见宫轻笑一声，并没有反驳这句，搂住他的腰往外走，“那就先定个小目标吧，先把所有国家的首都全部去一遍好了。” “嗯？好主意唉！那第一站去哪里啊？华盛顿？伦敦？巴黎？莫斯科？北京？啊啊选项太多了吧！” “这还不简单，等着。” 伏见宫御我转身又回到邮局里，很快买了一份世界地图出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枚黄金骰子，一并递给五条悟。 “扔骰子吧，扔到哪里就先去哪里。” 五条悟大笑，“哈哈哈，听天由命吗？好像也不错哎欸！有趣有趣！我来扔我来扔！”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就近找了张桌子把地图摊开，又扒拉着伏见宫的手，脱掉他的皮手套，捂在自己的眼睛上，防止六眼不受控制地自动作弊，然后兴致勃勃地在手心里将骰子滚了好几个来回，猛地一抛，骰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最后咕噜噜滚落在地图上。 五条悟拉下伏见宫御我的手，兴奋地开始找黄金骰子的落点：“是哪里是哪里！” 伏见宫帮他虚空指了指，“喏，落在埃及了，那就去首都开罗吧，可以去游览金字塔，正好看看木乃伊到底是不是特级咒物。” 五条悟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又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对哦，木乃伊搞不好真的是特级咒物欸，像两面宿傩的手指那样！好耶！” 他们笑闹起来的动静一点也不小，甚至惊飞了树枝上栖息着的寥寥几只鸟雀，但周围的行人和游客都对他们报以善意的目光，没有斥责他们吵闹。那种目光里既有着对这两名容貌出色的年轻男性的惊艳，又有着对这一双毫不顾忌世俗眼光亲密着的年轻人的祝福和欣慰。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和谐，那么快乐，感染着每一个旁观他们的过路人，让这座浪漫与艺术之都在冬天也被点起一簇爱情的火焰。 在这时忽然有一个抱着相机的白人中年男性从人群中走过来，用英语询问他们可不可以给他们两个进行拍照。 “我是个摄影师，准备筹办一场以‘恋人’为主题的摄影展，为此我想拍下每一对来到佛罗伦萨的情侣，我非常喜欢你们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氛围，可以给你们也拍一张吗？” 五条悟的英语其实也很好，托他那个顶级大脑的福，语言学习对他而言没有任何难度。所以他当然听懂了对方的邀请，回头稍微确认了一下伏见宫御我脸上的表情，发现他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就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那你拍吧，记得要把我们的美貌都拍出来哦～” “放心放心！你们都是顶级的美男子，不会出错的！”摄影师很爽快地朝这个年轻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开始准备摄影器材。 伏见宫御我将物品都整理好，这才走到五条悟身边，从侧后方搂住他的腰，阻止他为了耍帅要把羽绒服脱下来的行为。五条悟噘着嘴瞪他一眼，发出强烈抗议，又被伏见宫无情镇压。 两人脸对着脸互相盯着，五条悟把住伏见宫的胳膊用力，伏见宫也拽着他的腰身用力。他们身高本就相仿，穿上鞋子后差别也不大，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谁也不肯让谁。 就在这种僵持之中，忽然听见“咔嚓”一声，随着快门声响起，两张精致美丽各有千秋的年轻脸庞，就以这种谁也没想到的姿态，永远留在胶片上。 五条悟刷地一下扭过头去，开始瞪摄影师，“你、你怎么这时候拍照啊！这能拍得好看吗？不准把老子的丑照贴到你的那什么摄影展上啊，否则老子要你好看！” 照片到手就脊梁挺起来的摄影师完全不惧怕他的威胁，手脚麻利地收拾器材就要离开，“放心放心，相信我的专业素养，一定会是一张很好玩、啊不是、很好看的照片的！” “喂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很好玩！你到底拍了什么啊！喂！你给老子回来！” 摄影师扛着相机溜得飞快。 作为一个艺术家，他有自己不容指手画脚的艺术信条！要拍就拍自己认可的照片，怎么会因为被拍照的人不满就随便更换呢！这小屁孩懂什么是瞬间定格的艺术吗！反正等他的摄影展办出来，他们就能知道究竟谁才是正确的了！ 伏见宫御我拦住了五条悟要追上去的脚步，无奈地安慰了几句，“好了，没必要追，就算不信他难道还不信你自己吗，你这张脸是不会有丑照的，放心吧。” “但是刚才明明就很丢人！” “不丢人，我一直看着你呢，还是很好看。” 五条悟立刻安分了下来，“……真的？” “真的，我用我的眼睛保证。” “哼……好吧，看在你的份上……算他跑得快！” 伏见宫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拉着身边的大龄儿童，沿着这条古老的街道继续往前走。 “不行，忘记问他叫什么了，万一拿着我们的照片跑了怎么办？” “没事，我会派人盯着他的。” “要是照片真的不好看怎么办？” “那就回收照片，让他取消展览，直到拍出你满意的照片为止。” 他们继续往前走着。 73 你还是对那个名为羂索的大脑很感兴趣，顺着之前产生的思路，你决定再去加茂家溜一圈，找找线索。 加茂家族的族地跟禅院家大同小异，都是一间一间的日式院落，保留了平安时代的建筑风格，古色古香，也显示着家族内部的阶级高低贵贱。 加茂家的祖传术式是赤血cao术，这个术式本身其实没办法和五条家的六眼以及无下限术式、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相提并论，曾经在咒术兴盛的古时代并不起眼。但加茂家能在后来跻身御三家之一，所靠的并非只有祖传术式而已。 根据你之前探查到的线索，加茂家的结界术也很了不得。偌大一个加茂族地，简直恨不得三步一小结，五步一大界，所有屋子都套在一个又一个罩子里，从你的游戏视角来看还挺眼花缭乱的。 再去看系统提供的资料，加茂家曾经出过一位臭名昭著的极恶诅咒师，加茂宪伦。被称为最危险咒术师的他创造了一种名为“九相图”的东西，似乎是以人类女性和咒灵结合诞生下的畸形的类人产物。加茂家固然因此人而背负上难以清洗的污点，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也正是在加茂宪伦这一代，加茂家开始异军突起，飞速发展，不出十几年就成功打破了五条和禅院平分江山的局面，重新建立起三足鼎立的秩序。你不由地猜测，也许在加茂宪伦死后，加茂家还在维持着不为人知的研究，加茂家的部分人员继续将加茂宪伦的成果改进、发扬了下去。 所以，说不定你能在加茂家找到什么秘密实验室之类的？ 突然有种玩摸图探险游戏的感觉了。加茂家还挺阴森的，再加点恐怖游戏元素，齐活。 你沿着加茂族地里三圈外三圈犁地一样地摸索，花了不少时间，总算是在最中心的位置，跟着一个瞎眼女仆，摸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屋子。 屋子里没有任何家具装饰，但随着瞎眼女仆敲了敲窗户，忽然从墙壁上开出一道暗门，走出来一个面目严肃的老年人，额头上有着缝合线的痕迹。 哦哦哦哦哦哦哦！这熟悉的双重id！是你！羂索！终于找到你啦！（兴奋） 这次它又换了个皮，你依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本体，也不能确定还有多少分身，但无所谓，能抓一个是一个，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加茂正雄（羂索）：[东西放在这，你退下吧。] 盲眼女仆：[是，长老。] 训练有素的女仆膝行着进去，又膝行着出来。 眼看那道小门又要关上，严丝合缝，你再想找可就麻烦了。于是你眼疾手快，狂敲键盘上的前进键，屏幕里黑发小人直接一个爆冲，顶着老人家的身体就一头撞进了密室之中。 加茂正雄（羂索）：[……你！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你才不想听他说话，你深知反派死于话多这个道理，干脆利落地就拔掉了他的头颅，抠出他的大脑，直接收进系统背包里。 把那具真·脑袋空空的尸体扔到一边，你开始四处逛逛这个密室。 这是什么？不清楚，但不管，拿走！通通拿走！ 你把目之所及所有能拿的都收进系统背包里，包括好几个玻璃罐子，培养缸，小木盒子，乱七八糟一堆东西，充分发挥一个玩家的主观能动性，彻底贯彻实施三光政策，风卷残云一般把羂索房间里能带走的都扫劫一空，一直收到系统提示背包容量达到上限才依依不舍地停手。 看着空荡不少的屋子，你满足地舒了口气。 快要离开的时候，你习惯性检查一遍环境，竟然在一个供奉的佛龛上找到一串奇怪的项链。那串项链主体还是由檀木佛珠组成的，但最中间的两颗又白又蓝的圆球倒是很特殊。 你忍不住点击鼠标查看物品信息。 【六眼】：这是一对属于五百年前五条家神子的眼球，已失活，仅供观赏。 显示出来的图片上，那一对蓝色的眼珠子实在是美极了。正中央的虹膜呈现出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蓝色，那种蓝色像天空的延伸，像冰川的凝结，像广阔无限的宇宙，是一切色彩都无法描绘的奇迹。 那是一对六眼。一对被从眼眶里挖出来，和佛珠一起被封存成艺术品，挂在佛龛上的，失活的、死去的六眼。 而你的小悟也有这样的一对眼睛。 在这一刻，你感受到一种出离的愤怒。 …… 将那天从羂索的其中一个据点搜罗出来的物品一股脑交给藤沢纯以后，你匆忙下线，连着好几天心情都微妙地很差。 那对眼睛的高清大图被你鬼使神差地保存了下来，但始终都没敢点开看。 很奇怪，明明只是游戏里的图片，却莫名让你闻到了鲜血和眼泪的味道。 美丽而又死气沉沉的眼球，与五条悟神采飞扬的脸交织出现在你的脑海里，迟迟挥之不去。 有点奇怪。 就在你纠结的时候，系统忽然跳出来一条金光闪闪的活动通知。 【尊敬的玩家您好！五条悟生日限定副本即将开启！游戏内12月7日当天，开放限时24小时全息模式！请您及时关注游戏日历及活动详情！】 你：！！！ 嘿嘿！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都有劲了！ 我说哪里奇怪呢，原来是色色值不够了！ 来一瓶，把状态脉动回来！ 没有什么是一次色色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次！ 漂亮小悟，爷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