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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置信的问我:“你什么时候交往了新男友,为什么我完全不知情?!”
我已经打开了其中一个地址,认真挑选起衣物:“唔,也就是最近的事。”
“异地?”凯瑟琳也加入进来,“你不是不接受异地恋吗,他在哪儿?”
害怕她们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联想,我绞尽脑汁的试图模糊目标,刚好这个品牌来自南非:“……非洲,在非洲,他是个肌rou猛男,你知道我就喜欢肌rou猛男。”
三十秒后我发现了一条未读信息,来自安珀:“宝贝儿,你哥会杀了你的。”
52 < Samantha(三缺嘤嘤嘤)|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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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 Samantha(三缺嘤嘤嘤)|PO18臉紅心跳
幼儿园门前是一大片cao场(不敢相信我居然还记得),怕小孩子受伤,甚至不是那种茵茵碧草,而是一片浅蓝绿色的软底橡胶。三到十二岁的男孩女孩身穿制服,三五成群的围聚在一起,尖叫大笑和房屋里传出的尖利哭泣交相辉映。
“上帝!你们能不能别再哭了?!”长着一头红棕色长发的年轻女人焦躁的走来走去,她戴着围裙,衣袖及下摆上沾满了奶渍和颜料,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疲惫和不耐烦,稍小一些的孩子脸上挂着鼻涕,大一点的一直追问足球和裁判哨放在哪里,她就快要抓着头发崩溃尖叫了:“在最左边的体育器材室里!菲利普,我已经跟你说过一千遍了!”
声音饱含怒火,年仅三岁的莉莉安娜吓了一跳,又引导起一轮新的哭嚎合唱,面目模糊的女人只好弯腰把她抱起来,咬牙切齿的、硬邦邦的安慰说:“别哭了,小家伙,别再哭了!”
梦里的我很想嘲笑她,嘿,这位小姐,对付小孩儿可不能这么干,然而张嘴却是一口发音黏糊的奇怪细嗓:“雷普小姐,雷普小姐!我想画画!”
脸颊和人中湿漉漉的,说话时的间隔也很奇怪,该死,我不会也在哭吧?
‘雷普小姐’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一片黑暗中我赫然发现她鼻头上长着一颗痘,那颗痘痘红肿饱满,像枚蓄势待发的导弹,我傻傻盯着它,一时移不开目光。
“你又是因为什么哭的?你这个小中国人!”她粗鲁的抽出手帕,在莉莉安娜脸上抹了两把,然后蹲下身体没好气的对我说:“你今天哭了太多次,不可以去画画。”
我哇的一声嚷起来(……):“mama说我可以画画!mama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好吧,我小时候绝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我承认这一点。
雷普小姐压抑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她盯着我,一字一顿:“哦,快别拿你mama说事儿了,你再这样哭下去,克拉克夫妇早晚会把你送回福利中心!没有人喜欢总是哭闹的坏孩子,相信我萨曼莎,没有人!”
她尤嫌不够似的,肆意欣赏着我将落未落的眼泪,没等我反驳说‘他们不会的,我们是一家人’就又补充道:“我想我们都清楚,小亚洲人,他们有自己亲生的孩子,而且你哥哥一点都不喜欢你。”
直到坐上前往伦敦的火车,我还是没能完全摆脱那个古怪的……说是噩梦似乎也算不上。自从米歇拉翻找出那些幼儿园时期的相册,我就断断续续的做起了有关小时候的梦境。有时是七八岁,放学后和安珀一起在公园里玩沙子,有时更大一点儿,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垫着脚尖偷喷mama的名贵香水(而且每次都会被抓包,我到底对这件事怀抱着多深的执念啊),唯一一次梦到幼儿园就是昨晚。
那个梦让我多少有些不安,以致于压根儿不敢去查证十多年前是不是真的有位姓雷普的女助教,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用米歇拉的话安慰自己——mama说那个讨厌的女教师嘴唇很薄,也不凸嘴,说不定是我记错了,说不定是我最近压力过大,将一些不好的儿时回忆强加在了一个完全虚构的形象身上。
“到站了不要乱跑,”艾瑞克的信息飞进视野,将我心底的空洞稍稍填平,“我就站在月台外面。”
现在距离预定的抵达时间还有整整十五分钟,我按捺不住得意的心情,轻轻晃动着小腿:“你是不是很想立刻见到我?”
我敢打赌回信没有超过两秒:“是。”
列车到站后我的确一眼就看见了他,他今天穿的……嗯,怎么说呢,非常花哨——内搭是一件婴儿蓝色的高领马海毛衣,这个颜色一般男孩子不会穿(其实女孩儿也不怎么穿),在一堆灰扑扑的英国人中间它辨识度太高了,简直鹤立鸡群,而且穿不好会有点儿娘气,但不得不说这个颜色很衬他,显得那双黄色的眼睛格外剔透。外套是焦糖橘棕色的格纹大衣,牛仔裤也比平时剪裁更贴身,我飞奔着扑进他怀里,不怀好意的笑问:“你知道如果安珀在这里会说什么吗?”
艾瑞克用力把我抱紧:“说什么?”
我踮脚凑到他耳边:“会说这是哪里跑来的花孔雀!”
然后就被打了一下屁股。
时间还早,远没到晚餐时间,我们决定先坐地铁去他的学校。周五下午人烟寥落,偌大的校园几乎被铺天盖地的金色落叶吞噬淹没,而学校附近的露天酒吧已经坐满了醉醺醺的人群,时不时举杯大笑,说着我听不懂的奇怪术语(也可能只是口音特殊的醉话)。艾瑞克全程握着我的手,时不时指着某栋教学楼告诉我它叫什么,平时都有哪些人出入,直到背后冒出一道女声:“艾瑞克?”
我们应声回头。来人个子高挑,一头生姜色的长发梳成马尾,活泼轻快的甩在脑后:“哦,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下周的小组会议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说完她才仿佛刚刚注意到我,有点夸张的瞪圆眼睛,“这位是?”
大少爷疏淡矜持的点了点头:“下午好薇薇安,这位是我女朋友,萨曼莎。萨曼莎,薇薇安。”
我注意到她深V领口下丰满的上围,努力收起不友善的目光:“你好。”
薇薇安被‘女朋友’三个字打了个措手不及(这让我非常得意),证据之一就是短短五秒内她撩了三次鬓发:“……你从没说过你还有个女朋友。”
从没说过?这是什么意思?我忍不住伸出食指,悄悄在他掌心挠了挠,哥哥看了我一眼,用力攥住作恶的那只手:“我以为这是我的私生活,没什么袒露的必要。”
“哈哈,说的也是。”女同学也跟着看了我一眼,不太甘心的追问,“今天是周末,要不要叫上小组的其他成员,我们去附近喝一杯?当然,你女朋友也可以一起。”
……什么叫做‘也可以一起’?说的好像我是什么买三赠一的附赠品,谁稀罕加入你们那个神秘小组?不满越积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