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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看他,“如果真的想行刺,我没必要玩什么阴谋以神医身份混进来的,您早就没命了。” “其次,”甄未凉伸手揭下易容面具,“我和皇后,真的不可能有什么——父皇。” 皇帝死死地盯着他的脸,面露惊诧。皇后无奈地摇头,太子则面色铁青。 甄未凉眨眼:“凉儿和母后两个女人能有什么啊,凉儿只是太久没见母后,忍不住想多和母后待上一会儿,药膳也只是为了多多尽孝,父皇您误会啦。” …… 时隔多年,甄未凉再次穿上了女装。 真要和太子撕破脸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甄未凉对当皇帝没什么兴趣。他的客栈已经数日没有开张了,也不知道他婶有没有好好帮他照顾那些鸡鸭鹅狗猫。 他想回去开店。他想回去撸猫撸狗追鸡撵鸭再被大鹅叨——好吧,尽管他武功如此之高,该被鹅叨还是被叨。 被叨完还得被嘲讽:“该——呀!” 不过鹅rou挺好吃的,足以抚慰他心中的悲伤。 于是被强行留下的甄未凉,晚饭点了一道烧鹅。 对,他被留下来了。 乍然看到本以为已经过世多年的女儿,皇帝吓得不轻。好在太子智商还在线,知道自己再不情愿也得帮他圆回来。最后,甄未凉去换衣服,皇帝接受了皇后几分钟编出、太子在一旁补充的“公主被魔教掳出宫外,用一具易容后的尸体代替公主,公主奋发图强激发潜能重新回宫救母”的感人故事。 总而言之,锅都甩给了魔教。 “凉儿啊,”皇帝拿起甄未凉满是老茧的手,拍了拍,“回来就不要走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就留在宫里吧。” 甄未凉看了眼已经彻底撕破脸的皇后和太子,果断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凉儿在江湖闯荡多年,早已回不来了。凉儿愿以男子的身份闯荡江湖,助父皇、兄长维护江湖之稳,早日铲除魔教。” 皇帝面露动容:“凉儿……” “先不说这些了,”甄未凉开始挽袖子,“那个什么宴行绝居然有脸陷害我,果然是上次没打疼。” 当然不仅因为这个,还有个原因是…… 宴行绝不一定知道他是“公主”,但他一定让人盯住了甄未凉的小院。能够把易容后的神医卫真与易容前的客栈掌柜联系在一起,这货恐怕一直用各种方法提防着他,随时找机会下手坑死。 呵呵,看谁搞死谁吧。 于是,皇帝眼睁睁地看着昔日娇生惯养压根没习过武的“女儿”骑着墨水风驰电掣离开了皇城。 一天后,他提着宴行绝的头丢在了皇帝脚下。 他侧头去看太子,太子打了个寒颤。 这场风波就此结束。皇后与甄未凉联手敲打了太子一番,母子算是和好。甄未凉没问九夭的事,交由皇后前去处理,这个丫头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如此,甄未凉留下了数张药膳做法和“有需必回”的承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当中。 打开尘封已久的房门,甄未凉瘫倒在床上,不想再动。 但是这个住处,早已不安全了。 他关上门,闭眼,直接睡着了。 一觉睡醒,他就收到了皇帝的密信。 注视着那张纸片刻,他叹了口气。 他就客气一下,皇帝怎么还认真了呢。 朝廷在江湖中的人手,几乎都交给了他。 这件事没有告诉太子和皇后。皇帝并不傻,他看出太子有了别的心思。 但是江山还是得交给太子。公主毕竟是女儿身,如今又已假死离宫,争不了兄长的地位。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不可能什么都不给。 ——说实在的,皇帝不过是想把甄未凉的价值开发到最大。 尽管甄未凉并不想要这点权力,或者说,他不想要这个职务。 原本一个人开客栈,当老板当得好好的,现在非得替人干活你说多憋屈。 甄未凉很无奈地换上夜行服,关上了房门,去签墨水。 回来的时候,天色一片漆黑。甄未凉与墨水都染了一身血,好在夜深了看不出来。甄未凉把自己泛着血腥味儿的衣服丢进盆里泡着,便拉了墨水去河边清洗。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马下紧紧地绑着一个小男孩。 看绑的方式,显然是他趁甄未凉潜入府中的时候,自己把自己绑上来的。甄未凉试着解开他绑的结,试了半天也没解开,索性拔了匕首一一划开。男孩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甄未凉皱了皱眉,用手沾水替他擦干净灰扑扑的脸。 意外的,虽然年幼,五官却很不错。 今晚去暗杀的那一户官员私下养了不少暗卫,这个孩子恐怕是其中之一。 甄未凉没心思带孩子,打算等洗完马就把他送去附近的人家。墨水乖顺地接受着他的抚摸,身边的河水晕开大片的血色。 甄未凉边洗边思考调几个人来帮他经营客栈的可行性。他实在忙不过来了。 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男孩已经醒了。 醒了就醒了呗。他回身继续洗马。 “谢、谢谢你救了我。” “别,”甄未凉随口应道,“是你自己扒上来的,我要是早看见了,你已经被墨水踩死了。” 比起这个男孩如何,他果然还是更心疼墨水一路多带了几十斤重量,实在累得慌。 果然应该让墨水踩他几脚出出气! 墨水是好马,性烈如火,也就面对甄未凉时温和似水——被甄未凉恩柔并济地揍出来的。可以想象,被一个人抵在肚子上跑了一路,要不是背上是甄未凉,它早就暴怒着往树上墙边摩擦摩擦了。 算他好命。 甄未凉懒得搭理他,随意指了个方向:“那边有村,你去那边求求人说不定有肯给你一口饭的。” 男孩不说话。 甄未凉用鬓毛刷细细刷好墨水的鬓毛,唯一招手,它便乖乖跟上了岸。一人一马压根没有多看男孩一眼。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在甄未凉身后。 甄未凉把墨水送回马厩,他跟;甄未凉蹲在院子里洗衣服,一盆血水一盆血水地倒,他跟;甄未凉晾衣服,他跟;甄未凉去河边挑水,他跟;甄未凉进屋睡觉,他…… “够了,”半关的门中伸出一只纤长的手,“你可以走了,我这里不留人。” 男孩不说话。 第二天凌晨,甄未凉出门,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倚在门边睡觉的男孩。甄未凉没有看他,去给马厩开了门放墨水满山跑,自己去竹林练武。回到家中给自己下了碗面,迅速吃完去了地里。果然不剩什么了,为免菜老掉浪费,他走前和村民说过,如果菜快老了就赶紧摘掉带回去吃。相应的,他也可以去村里的菜地摘一点菜。 刚到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