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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九夭,心下了然。 不过他反正也快离开皇宫了,这小丫头如何和他也没有关系。 对,离开皇宫。 左右太子看他不顺眼,与其乖乖等着与一个皇后安排好的男人成婚,出宫再如履薄冰地“纵情声色”,不如直接和太子联合,想法子假死,直接离开。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和太子沟通好。皇后不会轻易同意,甄未凉打算观察一阵再决定是否告知她。 如果皇后不同意,甄未凉要如何确保太子帮自己离开时不会趁势真的杀死自己? 甄未凉仔细想了想,又不太担心这个问题了。太子年轻,还没真正修得钢铁心肠。他对这个弟弟心情复杂,但还有情谊在。 关键就是如何利用好这一点情谊。 只要离开了皇宫,甄未凉有的是办法销声匿迹。 皇后毕竟对这对双胞胎颇为疼爱,甄未凉烦躁地挠了挠脑袋,还是无法狠下心断绝这份羁绊。 他终究无法对母爱视而不见。 但母亲毕竟是母亲。她再如何担忧,又怎么可能放他一个人出去闯荡。宫中虽然险象迭生,但甄未凉好歹还在她的羽翼之下。等甄未凉那位皇兄登基,整个皇朝都是他们母子的天下。 虽然到那时候,新皇帝恐怕就真的容不下这个弟弟了。待母亲离世,他必定不会心慈手软。 甄未凉有把握伪装无害,但没兴趣一直伪装下去。所以,他决定先斩后奏。木已成舟,皇后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如今手握医术,也有了混迹世间的经验,更有无数典籍积累下的满腹学识。现代不好说,但在古代社会,他完全可以如鱼得水。 总归还是走的好。 至于皇后,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大公主,实在没什么感情。比起因为原身所享受到的母爱甘心留守宫廷,还是自己的大好人生更令人心折。 如此,甄未凉回宫后席卷了好几盘点心,吃完意犹未尽地喝了口茶水,连晚饭也不吃了。而后,他找了本休闲话本打发时间。等天晚了,他洗漱后倒头便睡。 一觉起来,神清气爽。刚洗漱完,便有宫女来报,太子过来了。 “快请皇兄进来。”甄未凉吩咐道。 毕竟是兄弟,尽管各怀心思,这场商谈依然称得上开诚布公。甄未凉睡得早,自然起得也早。小厨房备了早膳,但也不好在兄弟俩商谈时奉上。甄未凉也不要点心,等宫女上了茶,就把所有宫人连同九夭都赶了出去。 等聊到尾声,九夭还是进来换了茶水。甄未凉口中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并不动声色地看了太子一眼,微微皱眉。太子心领神会。 等九夭退出房间,太子道:“我这边多少还有些自己的势力,你却全盘被母后掌控,连贴身丫鬟都如此。就算方才所谈可行,你又要如何全身而退。” 甄未凉笑了:“皇兄不必担忧,我自有我的办法。” 太子静静地注视着甄未凉并不明显的喉结,心念微动——他到底是对不起这个弟弟的。他沉吟片刻,道:“你有什么办法?” 甄未凉一下子就来劲了。到口边的哈欠消弭于无形,猛地凑上前来:“说到这我可就不困了!皇兄,你听我说……” 太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些许,而后一怔,不由浅笑。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弟弟,若是能和平共存,他也不想闹出一个彻底决裂的结果。 于是,在甄未凉的催促下,一个月后,他如愿以偿地假死脱身。 尽管太子还有些良心,坚持让自己的人随时跟着甄未凉。但既已出了宫,他的手就伸不了那么远了。 不过三天,太子的人扶着胀痛不已的头醒来时,“大公主”已经不见了影子。他们惊慌失措地四下巡查,也只找到了一封信。 读完信,太子制止了手下继续追查的举动,无奈地按了按太阳xue。 好在当朝皇帝励精图治,治下太平。“大公主”身上带了不少金银,也有渠道随时和兄长联络,应当不会出事。 兄弟二人玩的是一出先斩后奏,甄未凉出宫后皇后才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尽管不舍,皇后毕竟清楚这对小儿子已是极好的结局,长叹一声便作罢了。九夭懵懵懂懂被皇后调到了太子身边,因会看主子眼色很快被收为侍妾,倒也一时风头不二。 皇后不是没有怀疑过太子玩弄手段,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最后几次见到小儿子时,她看得见他眉目间按捺不住的期待。而小儿子离开后,大儿子也没有流露出丝毫愧怍。她了解她自己的儿子。 毕竟是堂堂男儿,不得不屈居女子之名十余载,终归心有不甘。皇后知道她的“大公主”私下究竟有多悒悒不乐,却一直无可奈何。 他想离开,就让他离开吧。 入殓之事最后还是皇后接了手。她还是不放心尚且稚嫩的太子。同时,心情复杂的她逼着大儿子立誓,一旦弟弟无处可去前来投奔,太子必须出手相助。 太子自然是一一应允。 这一切,甄未凉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这一路不可谓不艰难。 新的旅行者往往缺少经验,被旅途所需的事务所迷乱,最后不但疲于奔命,还享受不到旅行的快乐。如果到现代,甄未凉或许也会手忙脚乱,毕竟不同时期的制度千差万别。但在古代,他绝对如龙入海。 更换了一套男子的装束,他挎着包裹上了路。为免有事不得不求助太子,他还是揣了套女装。 作者有话要说: 提及主线啦 第52章 他是小掌柜(二) 马实在太贵,甄未凉虽不缺钱,却也知道财不外露。他打扮得再普通,胯/下那匹马还是会叫嚣:“我很有钱超有钱特有钱快来找我麻烦!!!” 虽然这具身体过于细皮嫩rou,几乎没一次性走过两三公里以上的路程,但甄未凉并不怕苦。 匆匆行了一天的路,甄未凉看天色差不多已经暗淡,便在附近旅店住了下来。他草草要了几个菜,进了房间,扔下包裹,脱下鞋袜,露出水泡磨破以致血rou模糊的双脚。 疼习惯了,走路时倒不觉得什么。把袜子从伤口上撕下来时甄未凉整个人差点蜷成花卷。他咬牙切齿地一手按在伤口旁完整的皮肤上、一手缓慢地揭开袜子。终于脱了下来,甄未凉把袜子扔到一边,看都不想再看。 洗是不可能洗了,光搓掉组织液结痂就麻烦的要死,又没有洗衣机,只有直接扔掉这样子。 而后,甄未凉从包裹里翻出简单的制药工具,叹了口气。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想想现代出远门,怎么也得拖着一个行李箱。这个世界的流通货币就是金银,甄未凉药翻随从时少说也搜刮走了几百两银子,根本就拿不动,只好找个地方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