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婚约

    订婚晚宴开始前的早上，两个孩子被催促着赶快从大床上起来，德拉科在前几天就跟随父母暂住到沃塔列塔斯老宅，两个家族的成年人是为了确保宴会万无一失，对于年纪尚幼的孩子们来说，则是一起温习礼仪，好吧，更多的是一起玩耍。卡斯提尔对德拉科的接受程度很高，可能是源于他在英国没什么认识的同龄人，当然，他的性格也并不是会主动尝试交朋友的类型。

    “唔……mama，我们是男孩子，不需要从早上就开始准备造型！”

    德拉科的手还搭在卡斯提尔的腰上，一头浅金色短发的脑袋正试图在他未婚夫的怀里藏起来。

    “……！德拉科，清醒点！我不是你的枕头！”在德拉科的脑袋往他的胸口乱蹭之前，卡斯提尔并没有被纳西莎温柔的声音唤醒，反而未婚夫的脑袋简直是防止他赖床偷懒的利器，毛茸茸的短发丝扎在胸前真的很痒！

    “好吧好吧……mama，我想你可以先暂时离开，然后关上房间的门，非常感谢。”在卡斯提尔真正从睡眠中清醒，反应过来之前，德拉科识趣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好不容易才让他的未婚夫接受他亲昵的碰触，可不能因为一些小小的越界而前功尽弃。

    在德拉科暂住的日子里，他们两已经要好到可以睡前在一张床上闲谈的程度了，两个婚约当事人不时因为“实在对头”的话题不舍得放过睡前的时间而干脆睡到一起，两边家族的大人们因为这个发现感到欣慰。

    对于放到麻瓜世界里还处于小学教育阶段的孩子来说，婚姻的意义在他们的认知里还是一种模糊的概念，早早受到家族全方位教育的他们也仅仅懂得，婚姻是牢牢捆住双方家族利益的保障，而婚姻对象，则是一辈子住在一块的人。德拉科会因为接下来相处一生的人有张符合他审美的脸蛋感到高兴，卡斯提尔也只因为未婚夫是德拉科这样愿意保持恰当距离、循序渐进交往的人而开心。（他们或许知道，婚姻对象可以做出更亲密的举动，例如亲吻，但更深层次的含义，需要到某个麻瓜生理课程描述的自然生理现象出现的阶段才会被特地指导。）

    懵懂的孩子还在为获得长时间相处的机会感到高兴，两家的成年人已经指挥着小精灵们将老宅装饰得适合接待所有贵客。可以说这次晚宴，将汇聚英国巫师界所有数得上号的家族成员，包括他们的孩子们。这也是一个年满六岁或将年满六岁的孩子们初步建立社交圈子的好机会。德拉科和卡斯提尔在这次的订婚晚宴上，不仅会获得代表婚约的戒指，还会结交到部分未来的同学。

    订婚仪式一切顺利，晚宴在婚约双方青涩可爱的，唇与唇最纯洁的贴合中拉开帷幕。日头西斜，对于大多数宴会参与者而言，接下来的自由社交时间，才是今天的正题。

    晚宴的第一支舞，由今天正式成为未婚夫夫的双方带领。

    “或许我今天应该穿裙子，刚才那样的转圈动作才会看上去更优雅。”轻皱起眉，卡斯提尔对外的礼仪与审美，迫使他对细节的不完美而忧虑。

    “这不是一个遗憾，亲爱的卡尔，我们还有未来更多的时间，完成无数绝佳舞步。”德拉科真挚地说。

    “你说得对，但是现在请放开我，这支舞已经结束了，德拉科。”卡斯提尔挑挑眉，他从来都是一副平淡的表情，仿佛眉毛和嘴角是他脸上最灵动的部位。

    德拉科从善如流地放开搂在卡斯提尔腰间的手，改为牵住他。

    “我们先到旁边随便吃点什么，爸爸mama他们之前提到过，接下来我们要认识些其他人，像我们这样年纪的。”

    “知道了。”卡斯提尔并不喜欢社交，只是简单地回答道。

    音乐渐歇，舞蹈环节也迎来尾声。台上的法尔终于做到了他近几年日思夜想的事情，使用声音洪亮咒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后，他激情激昂地向英国巫师界讲述着他的回归宣言，以及，十句只有一句真正含义信息量但富有感染力的社交台词，不得不说，他真的非常适合这样的场合，大多数的巫师似乎都对他的说辞合意，看上去沃塔列塔斯家近期会收到许多家族准备拉进关系的猫头鹰来信。

    “那么，祝大家有个不错的夜晚！至于那些想逃离无聊大人的小客人们，我的孩子卡斯提尔乐意为你们效劳！”

    “劳驾移步另一个厅，那里才是我们的场合，您诸位不会感到失望。”即使小主人看上去没有那么热切，但那又如何，不用提及他的血源之力，单沃塔列塔斯家族祖传的美丽基因，就会有不少人买单，何况只是一群心志暂时不够坚定的孩子。

    “我mama告诉我，要尽可能接近你，做你的情人～”在另一个充满童趣的宴厅里，美食和玩具迅速拉近了大家的关系，一个大胆的孩子或许是认为时机不错，不知道是真的过于无知还是试探，总而言之，语出惊人。

    “我认为现在不是谈论这种事的时候，据我所知大家的年纪都还不足以接触到这方面的教育。”卡斯提尔默默退开半步，虽然他讨厌别人凑过来，也仍然接受良好，所以只是阐述事实。他听说过他们家族的血源力量继承者都经历过什么，也完全知道即使他有婚约，追求者也将如蝗虫般前仆后继。

    “一个沙菲克，那么，马尔福会重新评估你们的友谊。”显然他的婚约对象并不能接受，即使大家知道，“追求”一个沃塔列塔斯的血源力量继承者是某种心照不宣的秘密，但不代表这件事情能当着他正式的未婚夫的面说出来，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只不过六岁的德拉科还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他过分白皙的脸因为愤怒飘起几抹不明显的红晕，因为别人的挑衅，以及未婚夫不痛不痒的态度。

    所幸后来并没有其他更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跳出来，打断这场，下任晚宴常客们的初次交际。

    总之在后来几天里，德拉科都没有继续和卡斯提尔睡在一张床上，连白天的交流都减少了许多。

    卡斯提尔并不惊讶于他的未婚夫会做出这样的改变，但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这样冷淡来往的现状，好在正式确定婚约关系过后，他两可以随自己意愿住到哪边（也因为双方家庭立下的不可背叛等牢不可破契约），有的是时间改善彼此的关系。虽然没那么做过，但是卡斯提尔显然能轻易做到讨好一个人这件事。

    “我们谈谈。”

    “你准备谈些什么。”

    卡斯提尔半强迫地把德拉科拉到自己的房间。

    “关于其他追求者的事，我不会狡辩什么，沃塔列塔斯在英国重新站稳脚跟前，我不能正式拒绝别人，这是我作为家族成员的义务。”

    德拉科挥开卡斯提尔的手。

    “那么，没什么可谈的，现在这样很好。”

    “可以承诺的是，我只会和你这样做。”趁德拉科没有防备，卡斯提尔将他推倒在床上，稚嫩的双唇轻轻贴在一起，这是一个表达忠诚的吻。

    虽然不知道更多关于亲吻的含义，但是德拉科喜欢这样的接触，他搂住他早就想环住的，卡斯提尔的腰，回应了这个吻。

    六岁的年龄不足以让他们分辨友谊与爱情，但是“只会对你做”无疑是满足幼稚占有欲的最佳承诺。

    德拉科和卡斯提尔更加亲密了，双方的大人不时能看到德拉科抱住卡斯提尔，亲亲他的未婚夫。

    对此双方大人有不同的看法。

    “我猜这是你的言传身教，魅力无限的卢修斯大人。”这是阴阳怪气的老父亲法尔。

    “不得不说你这句话有很多可以指责的地方，但是我想，我会让德拉科知道，什么事情在什么场合，该怎么做。”这是认为儿子有些丢人的卢修斯。

    “哦～他们真可爱，茜茜。”

    “真是令人惊叹的要好。”

    这是两位浪漫的夫人，说到底也是因为她们不认为德拉科能做什么这个年龄不该做的事。

    然而很满意未婚夫的德拉科还是得到了一次来自父亲的额外教育。

    于是德拉科将这个爱好改到了更糟糕的睡前时间进行，当然目前来说，一切都很纯洁。

    德拉科不会放弃亲吻的权利，他们才是最要好的！可不是别的什么人都能这么做！而且卡斯提尔的嘴唇真像蜂蜜公爵的糖果，甜甜软软。这是6岁小德拉科的道理。

    总会有这么一个人的，至少德拉科和他很玩得来，他也不介意给出一个承诺，拉进与未婚夫的关系……他并不想失去一个要好的朋友。同样6岁的卡斯提尔小朋友变变扭扭地想。

    ……

    接下来的日子就没有这么轻松了，订婚晚宴的前后两个月，只不过是两边家长为了让小孩子们熟悉起来而给出的假期，拥有丰厚传承的古老家族，不会允许继承人无止境的疯玩。正如家长们预想的一样，两个孩子拥有同样出色的魔法天赋以及学习能力，于是除关于家族密辛的内容外，他们的其余课程都被安排到一起。

    “完美的红色，做得不错德拉科。”画像上的某个擅长魔药的马尔福毫无保留的赞美。

    “今天是我领先一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德拉科养成了抬起下巴看人的习惯，在想要炫耀什么的时候。幸运的是，他脸上的灿烂笑容，将这个不算友好的行为给人带来的恶感降低到丁点不剩。

    “真棒。”卡斯提尔不带感情的说。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热情的人，一开始他还会为德拉科强烈想要被夸奖的情绪捧场，但当类似的事情发生得不少的时候，他就会失去兴趣或者耐心。一个太恰当的形容：卡斯提尔简直是华国俗语“三分钟热度”的最佳践行者。不过以上并非要点，在他两共同的课程中，同样优秀的两人之间的胜负差距，往往只在毫厘。

    要不是搅拌的时间慢了一点……！

    “mua！”这是一记响亮的亲吻。

    8岁的德拉科已经懂得嘴唇相贴的含义，他不再像更年幼时候那样中了迷情剂似的追着卡斯提尔亲吻。但不包括他想要恶作剧、或者说引起他那对一切都不太提得起兴趣的未婚夫的注意力的时候。

    “拜托，停止这样做，马尔福先生！”卡斯提尔的脸颊正如他的名字般娇艳，但显然不是因为羞涩。8岁的卡斯提尔已经了解到，这是一种sao扰行为，但是，他幼稚的未婚夫最近总是用这个方法逗弄他取乐。

    “我会在下次这么做前征求你的同意。”德拉科恶劣地说，装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门牙塞大棒！”

    “咒立停！嘿，卡尔！我今晚一定会悄悄吃掉你那份蛋糕！”

    ……

    卡斯提尔最近有些心不在焉，起因是在他和德拉科的11岁生日旅行途中（生日在同一个月，旅行从六月一日开始。），在某个麻瓜旅行圣地，遇到了和家族大闹一场后被除名的沃塔列塔斯、以及她的麻瓜丈夫。根据辈分来算，她是奶奶的姐妹，卡斯提尔需要称呼她为祖母。

    并不表明这次计划外的相遇是一场剑拔弩张的灾难场面，恰恰相反，在米德离家之前，她和卡斯提尔的奶奶是相处最好的姐妹。直到奶奶离世前，米德祖母都和她时有通信。实际上这是沃塔列塔斯家族的妥协，这类看似隐秘的通讯手段在拥有古老传承的家族看来，只不过是小儿拙技。

    直到这次巧遇，才又将这份亲情连系起来，好在现在仅存的三个沃塔列塔斯主脉都不是纯血论拥簇者（事实是纯血论只是一种政治主张，绝对中立的沃塔列塔斯也因此没有被某本著名书籍的作者选录到纯血28家族内）。

    吸引走卡斯提尔心神的，源于米德的热情招待。在沃塔列塔斯家主夫妇的纵容下，充满好奇的卡斯提尔和德拉科跟随米德前往麻瓜聚集区域，第一次感受到麻瓜世界的神奇，这为他们带来了极大震撼。

    不知道这是否是米德的目的，卡斯提尔和德拉科不但接触到了许多闻所未闻的娱乐项目，还有……骇人听闻的麻瓜武器。两个早熟的孩子默默记下这个情报，告诉父母且期望从他们那里获得更详细的消息。

    到了晚上住宿的时候，沃塔列塔斯夫妇随同米德带着两个孩子入住了她推荐的麻瓜酒店。老父亲法尔在与妻子甜蜜共处还是让儿子远离“前科磊磊”的坏小子之间，选择了妻子，于是卡斯提尔和他的小未婚夫得到了一间带有超大浴室的套房。

    “也许我爸爸看到这一切也会控制不住他的表情。”德拉科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而这些甚至是麻瓜平民就能享受到的。”躺在他身侧的卡斯提尔轻声说，他们今天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德拉科翻身侧躺，将脸转向卡斯提尔的方向，他没有回应，但是他明白卡斯提尔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像大多数这个年纪的男孩喜欢玩弄同学的长发一样，德拉科将卡斯提尔的长卷发缠绕在手指上。

    卡斯提尔捉住他捣乱的手。

    双手交握，他们静默无言的对视了一会。

    “我需要给父亲母亲寄信，现在，趁我还没有忘记更多细节。”

    德拉科坐起身时，卡斯提尔才放开他的手。

    “浴巾飞来。”财力富余的巫师家庭都会给家里的孩子购买儿童魔杖，以提前学习一些魔法并确保他们的日常生活过得方便舒适，这样的魔杖不会添加踪丝，魔法部无法感知到未成年人在使用魔法。卡斯提尔当然也有。

    卡斯提尔挥开浴池间的纱帘，麻瓜旅游胜地的酒店装修一直不会太差，令从小物质不缺的卡斯提尔也感到满意。

    当两个小客人在其他房间休息的时候，侍者已经将池水填满并点燃香薰，其他的沐浴伴侣诸如花瓣之类的，放在一旁的支架上方便顾客按需取用。

    没有卡斯提尔感兴趣的新鲜玩意，所以他只是解开浴巾，慢慢淌到石阶处坐下，他喜欢被热水包围的感觉，这会使他放松。卡斯提尔轻哼起前些天从老宅画像上学到的歌。

    将德拉科的信件复制一份给父亲吧，他轻松的想，然后闭上眼不再思考，专注于享受热水与香气的疗愈，丝丝缕缕的金发随水流的方向飘荡，热气蒸腾照印点点碎金，如梦如幻，此刻是一只宁芙降临这汪水泽。

    德拉科进到浴池间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

    无论多少次都会为卡尔的美丽惊艳，德拉科想。

    卡斯提尔感知到有人接近，睁开了他因为水汽而略带湿意的碧蓝色双眸。

    “瓦迪瓦西（使物体飞出去的咒语），希望马尔福先生能够记起来，今晚不是你一个人入住。”

    德拉科被浴巾盖住了脑袋。

    “卡尔！我不知道你在……你知道的，今天发生的太多了，我没有留神，咳，对不起。”

    卡斯提尔男孩的性格举止时常会让德拉科忘记，沃塔列塔斯血源力量继承者的性别特性，他的未婚夫并不是纯粹的男孩，更像是麻瓜神话的天使，同时拥有两个性别，但卡斯提尔更偏向男孩，胸部并不会进一步发育，但他胸前柔软可爱的弧度，以及更饱满圆润的乳尖和范围更大些的桃红色乳晕，仍然有别于普通男孩。

    不像平时玩闹那样立马反击，视力与记忆力都很好的德拉科心虚地离开了。

    在今夜入梦前，卡斯提尔将今天在麻瓜世界看到的一个叫锁喉的招数用在了德拉科身上。

    太好了，还理我就不是真的生气。

    于是一场枕头大战开始了，礼仪不适用于他两之间。

    ……

    在两个小孩子吵吵闹闹、相互竞争又共同进步，不乏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无论他们是否做好即将过渡到少年阶段的准备，他们在这一年的某一天，收到了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来信，两份开学录取通知书。（生日相近，一块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