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事情败露;花园密会;索要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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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管家最终没有将这件事禀明虞老爷。 但是,没过几天,一群丫鬟聚在一起闲聊。十四姨太的丫鬟说起,有一晚她去外院给苏少爷送东西,回来时,发现有两个人相携出内院,仔细一看你猜怎么着?竟看到大少奶奶扶着沐先生往外走。定是沐先生在大少爷院子喝醉了酒,大少奶奶送他回去呢! 有人问:沐先生喝多了,大少爷院里那么多小厮,怎么会让大少奶奶送? 十四姨太的丫鬟说:主子的事,谁知道呢?也兴许是我看错了,我一说,你一听,大家一乐…… 十三姨太的丫鬟听闻此事,忙不迭告知芒夏。芒夏在千夜手里吃过亏,怀恨在心。而且,以前黎管家总会多看她几眼,偶尔送点好吃的好玩的,自打千夜来了,他的眼睛就黏在那妖精身上,想想就让人气愤。她便将此事,说与虞老爷。 再说黎川那日走后,沐先生下学回到自己住处,随手往枕头底下摸。那里藏着一方小秘密,隐密又美好。那一夜,千夜用帕子帮他擦拭下身,帕子污了,便丢在地上。转天,沐先生偷偷浆洗被褥,也将那帕子洗净藏好。偶尔念起那人,便会拿出来看一看。情知是个意外,罗敷有夫,万般不该,却忍不住回忆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然而,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叫来随身小童,问今日有没有人来过。小童支支吾吾闪烁其词。沐先生察觉有异,用话套他。小童少不更事,没两句便说出黎管家来过,还不让同先生说的话。 沐宇宁的心往下沉,黎管家拿去帕子,会不会告诉虞老爷?他倒不担心自己会怎样,大不了辞去西席之职,一走了之。但虞老爷素来苛待儿媳,若是知晓此事,非要杀人泄愤不可。思及此,沐先生极想见千夜一面,当面向她预警。 他固然可以探望爱徒的名义去虞少爷院子,可如今他实在没脸见鸣烨。他学生虽多,却并不与内院的小厮丫鬟相熟。思来想去,辗转一夜,只得让苏卿若递消息进去。 苏少爷闻听老师要私下见大少奶奶,虽然心下狐疑,却也没往深处想。一个是为人正直的沐先生,一个是铁板似的大少奶奶,他俩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真是见不得人,也不会让他传信了。 苏卿若在虞少爷院外转悠半日,不见千夜出来。问过小厮才知道,大少爷这几天一直不大好,昏睡时多醒时少,醒了不是腹痛就是呕吐,还不如睡着。大少奶奶衣不解带的照顾。 苏少爷干脆给那小厮两个银元,让他请大少奶奶出来说句话。小厮得了好处,自然欢喜,觑到个空,便将话传进去了。 千夜闻言一怔,不过,苏卿若有恩于虞少爷,这个面子她不能驳,便出来叙话。 苏卿若看了看面容憔悴的千夜,问道:“大少爷他……不大好?” 千夜无力的点点头,神色恹恹。 苏卿若:“温大夫也不行吗?”外人还不知虞鸣烨以男子之身受孕的事。 千夜:“全靠温大夫的药吊着……”她知道,大少爷是急火攻心。“苏少爷,听说你在院外等我许久,有什么事吗?” 苏卿若才想起正事,将沐先生约她见面的事讲了,末了又说:“若大少爷真有……那一日,想必你是要殉他的。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救你。你别害怕……” 千夜感激地看着苏少爷,他竟是这府里为数不多的善意。 傍晚六点,千夜如约来到花园。虞府庭院颇具苏扬园林精髓,山影重叠,小桥流水,许多山后树下皆是偷情的好地点。 千夜走到假山,沐先生转出来,他仍旧一身灰白长衫,气质儒雅,虽然不再年轻,却有让人移不开目的成熟之美。 千夜低下头,不与他对视,福了福身,仍执学生对老师的礼仪,“沐先生好!” 沐先生目光闪了闪,明明之前唤他宇宁,对他百般温存,如今却如陌生人一般。不过,他很快便收起失落的情绪,上前一步,说道:“千夜,你遗落在我那里的帕子,恐怕被黎川发现了……” 千夜抬眼看他,心思电转:以沐先生的为人,自然不会随身携带这等私密物件。估计是黎川到他那搜去的。黎川好端端的不会惹闲事,那么,便是虞老爷命黎川调查。黎川知道了,等于虞老爷知道。 千夜:“谢谢您专程过来告诉我这事,我有分寸。” 千夜的反应,与沐先生猜测的截然不同,她没有恐慌,亦没怨天尤人,而是淡定的谢他。也是,这小女子总能出人意料。她这样说,自己倒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这几日……你还好吗?” 千夜不想告诉沐先生,虞少爷已经知道他俩的事,让他徒增烦恼。于是淡淡地说:“我一切都好。只是……大少爷有些凶险……” 沐先生一惊,“鸣烨他怎么了?” 千夜叹了口气,“一天只能醒过来四五个小时,醒时不是在吃药,就是在吐药,”还有满床打滚的腹痛,直到痛得再次昏倒。 虞府上下,早在千夜冲喜之前,就做好虞鸣烨油尽灯枯的准备了,沐先生闻听此言,也没有太大意外。虽不意外,却也难掩心痛。虞鸣烨一个满腹才华的青年,就这样被病痛折磨而死。而他刚进门的小妻子也势必会送去陪葬。 两个人相对无言站了片刻,微风吹起沐先生的衣摆,若有似无触碰千夜的裤脚,就像他难以启齿的眷恋。 千夜抬眸,正好看到沐先生哀伤地望着自己,便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先生,这几日,您有些瘦了……” 沐先生用脸蹭她手心,用唇轻吻,“每到夜深人静,我便会想起那日你我的缠绵……” 她曾天真地问他:男女平等是不是就该女性勇敢的追求爱情?回想那一刻,自己可曾有过心动?而她问这话时,是否也存着心悦之情? 几日的劳累与担忧,让千夜情绪低落,但见沐先生情生意动的目光,她的心也随之热络起来。 千夜慢慢靠近沐先生,给他转身离开的时间。然而他没有,沐宇宁紧盯着越靠越近的嘴唇,喉咙滚动,最终,一把揽过千夜的细腰,低头吻住她。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嘴唇贴着嘴唇,汲取对方口中的津液,胸膛起伏,呼吸缭乱。分开了,又黏在一起,反反复复。 吻到临界点,再吻下去就要花园野战了,沐先生抵着千夜额头喘息。 呼吸平复之后,沐先生说:“以前,你是我学生的妻子,你的前途,我虽然惋惜,却无法插手。如今……你我有了肌肤之亲,我自会为你负责。你且放宽心。” 千夜:“鸣烨不会有事。” 沐先生点点头,“我是说万一……” 千夜:“多谢先生的好意,没有万一……”虞少爷拼了命都要怀上他们的孩子,她可以爱上别人,却不会放弃虞鸣烨。 与沐先生作别,千夜转出假山。没走几步,便听到一声轻笑。抬头去寻,发现山上凉亭,正有一人坐着看书喝茶。那人一身白衣,面容俊美,犹如谪仙降世。他身后是如血晚霞,衬得他肌肤莹润,双目如一潭春水,含着柔情却也冰冷。 温大夫手里捏着一本,冲下面的千夜说:“大少奶奶好兴致,这个时候不在虞少爷院里吃饭,倒来逛园子。” 千夜仰着头说:“彼此彼此,春寒料峭,温大夫却在晨昏未辨的时候,迎着寒风喝冷茶,兴致也挺高。” 温大夫并不理千夜的揶揄,“温某有一言,还请大少奶奶移步上来听一听。” 千夜站在原地没动,“这个时候,后园少有人走动,你我孤男寡女,不方便在一处说话。您有什么话,就在亭子里说吧,我听得见。” 温大夫:“凉亭地势高,四周都能看见。不比假山后,需要避嫌。” 千夜心中一跳,心道:难道他看见了?三两步走上假山凉亭。“温大夫有什么话……”低头一看,正好看到方才她与沐先生私会的地方。那个位置看不到凉亭,站在凉亭却能将方才一幕尽收眼底。难怪他语带嘲讽。 温大夫也不拐弯抹角,“大少奶奶,虞少爷生死一线,你却有闲心与人幽会。你若不在意他的死活,我也不用费心救他。让他早些解脱,也省得白白遭受许多痛苦。” 千夜:“不,你别放弃他。” 温大夫愣住,“大少奶奶,你怎么哭了?” 千夜干脆地抹了两把眼泪,“温大夫,亲眼所见也只是一时之见,看不到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请你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失却医者仁心。” 温大夫确实因为看到千夜与其他男人亲热,替病床上的虞鸣烨不值,才出言讽刺。此刻听到她的话,自己却先别扭起来,别开脸,“谁生气了?只是为……算了,也没我什么事。大少奶奶好自为之!” 千夜点点头,福了福身告辞。 温大夫盯着千夜的背影,若有所思,仰头喝下一口冷茶。 回去的路上,千夜思来想后,还是拐去黎川住的院子。 彼时,黎管家正在用晚饭,见千夜来了,忙起身相迎。他一身短衣襟,十分随意舒适。 千夜见黎川的院子不比大少爷的小,使唤的丫鬟小厮也与虞鸣烨比肩,活脱脱是个虞府的主子。 黎川擅长察言观色,见千夜扫视一圈,便大概猜出她所思所想,让厅中所有仆役暂且退下。 黎川:“大少奶奶,你这个时候找我,想必有什么要紧的事。人都退下了,你但说无妨。” 千夜直截了当地说:“还我帕子!” 黎川没想到她竟能理直气壮说出来,心下一惊,“大少奶奶说得哪里话,您的帕子,我一个下人,怎么会有?” 千夜直视黎川眼睛,“看样子,你是准备交给虞老爷了。”此刻应该还没交,不然以老爷的脾气,不能放任姑息她到现在。 黎川不由自主错开目光,“大少奶奶说的,在下听不懂。” 千夜也不跟他迂回试探,“不给算了,你接着吃吧,我走了!”说完,当真转身便走。 黎川手快于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话没说清楚,你急着走什么?”心下真是对她既佩服又惋惜。佩服她一个女子,天不怕地不怕,面对生死毫无惧色;惋惜她这样的性子,必定在虞府无法生存。 千夜轻轻一挣,便挣开黎川的手掌,“你既不给,拉我做什么?” 黎川挣扎了几日,此刻只得叹口气,从怀中贴身衣服里取出手绢,递过去,“喏,给你吧!” 千夜也没想到,心思灵巧如黎川,会轻易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还给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怎么跟老爷交差?” 黎川再次叹气,“值当没发现吧!你和沐先生……算了……”反正大少爷时日无多,她愿意同谁好,就好去吧,快活一日是一日。 千夜攥着帕子,“黎川,谢谢你。” 黎川:“下次小心些。”抬手想揉揉她的额发,终究是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