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关于强制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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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骤地安静了。 好一会,他听到花木兰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无论高长恭怎么自认为脑子清醒,但其实还是有受到酒精影响的。他刚才都有胆子挂亲妈电话将人反手拉黑了,自然也有胆子继续踩雷。 所以高长恭看向花木兰,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字正腔圆地把那三个字重复了一遍:“死、基、佬。” 压抑的怒火爆发,花木兰揪着衣领的手收紧,压着高长恭的背紧贴着隔间的墙,直视他的眼睛,眼底的怒气几乎要喷射而出。 她身材本来就高挑,也就比高长恭矮了四五厘米,而这点高度差被她今天穿的高跟鞋磨平了。她脸又凑得很近,两人鼻尖的距离只有一两毫米,呼吸相闻,却没有半点浪漫旖旎,有的只是剑拔弩张。 花木兰咬牙:“你就非要惹我生气?” 她从今天被高长恭放鸽子开始心情就很不爽,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暴躁,之前还能憋着这些情绪讲点道理,但现在估计不行了。 烦躁暴戾的情绪就像布满粉尘的密闭空间遇着明火,“嘭”地一声炸开了,火势从胸口席卷向四肢百骸,大脑仅存的理智被烧得一干二净,有种类似充血的感觉。 先是一缕冷杉味的信息素冒了出来。 花木兰出门是有带着信息素阻隔贴的,但信息素阻隔贴这种东西的原理是阻隔贴上有富集并分解掉信息素的成分,避免信息素外泄。但如果信息素分泌的量过多,富集分解的速度赶不上分泌速度,或者富集分解信息素的成分被消耗完毕,那信息素阻隔贴就没用了。 闻到那缕冒头信息素味道的那一刻高长恭就察觉到了不对,下一秒,信息素爆发,冷杉味的信息素侵占了周围的每一寸空气。 高长恭脑子“轰”地一下,像是被人闷头砸了一拳,几乎站不稳身体。 信息素会受主人情绪的影响,在花木兰烦躁暴戾的情况下,这股冷杉味的信息素不再想往常那样带着纵容的安抚的味道,闻起来介于橘子皮和柚子皮之间。 而是带着凛冽的苦寒味的,冷硬的,让高长恭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仿佛那股信息素释放出来的时候把周围的空气锁住了。 除了窒息感,还有置身于几倍重力的压迫感和全身力气被抽空的无力感。 要不是花木兰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抵在墙上,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信息素压制。 高长恭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在穿越到那个见鬼的ABO世界被关进“高塔”后,对于不听话的Omega,监管的Alpha会采用信息素压制,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手段。 高长恭遭遇最严重的一次信息素压制是他被强制送给一个老头配对的路上,他逃跑未遂,被抓回来注射了催情剂扔进小黑屋,被看守的Alpha采用了信息素压制。 他喘不上气,浑身的力气被抽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肌rou酸麻,抑制不住地颤抖。加上催情剂的作用,每一寸肌肤都烫得仿佛要烧起来,身上都是黏腻的汗,更难以启齿的是那股被催生的情欲在疯狂叫嚣,他像只发情兽类在那个实施信息素压制的Alpha面前扭动,喘息,呻吟。 最后他为了保持理智,在地板上挠崩了几个指甲。 这次虽然没有催情剂,但花木兰的信息素等级高,至少比小黑屋里那个Alpha杂鱼高,信息素压制的作用也更强。 像兔子面对老虎时的恐惧,高长恭脸色刷白,冷意沿着脊背往上蹿,周围全是花木兰的信息素,他控制不住地颤抖,冷汗不断从额头鼻尖冒出。 而花木兰呢,花木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看他刷白的脸色,看他强忍着恐惧的眼神,看他咬下意识地咬紧了自己的下嘴唇。 她像是个残忍且恶趣味的猎食者,热衷于猎物惊恐慌张的模样,甚至还想看到更多。 她出另外一只手捏住了猎物的下巴。 高长恭别过脸,有气无力地说了一个“滚”字。 花木兰眯起眼,露出个危险的笑,舌尖舔了舔犬牙尖尖。 高长恭顿觉一阵悚然,下一秒,花木兰抓着他往前一拉,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擦过他的后颈,把腺体上方的信息素阻隔贴撕了下来,张口咬了下去。 犬牙刺穿后颈薄嫩的肌肤,粗暴地往里边注入冷杉味的信息素。不温柔的标记绝不会是什么美好的体验,何况标记的还是未完全成熟的腺体。 这种感觉就像被两只针管粗大的注射器猛地扎入后颈,再往里注射什么让人难捱的液体,尖锐的冰冷酸痛感沿着皮rou往骨头里钻。 高长恭吃痛地叫了一声,挣扎起来,被花木兰死死地锢在怀里。花木兰的力气一向大到不合常理,高长恭又处于虚弱状态,这挣扎的作用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没一会,随着痛觉的加剧,他连挣扎都做不到了,仅剩的一点力气用来无意识地抓着花木兰的衣角。 标记只持续了几分钟时间,但对高长恭来说这过程无比漫长,冷杉味的信息素被不停注入他的腺体,强势地与兰花味的信息素搅在一起,让人有种被掠夺被侵占的恐慌感和屈辱感。 大脑一片混乱,高长恭的头搁在花木兰肩上,茫然无神地睁着眼睛,眼角还挂着一滴生理盐水。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瑟瑟发抖,直到腺体灌满了另一个人的信息素。 花木兰依依不舍地放开了那块腺体,安抚地舔了舔上面的两个牙印。那块腺体明显地凸出了一点弧度,颜色呈深粉色,有点像水蜜桃。 高长恭的腺体极敏感,花木兰那几下安抚的舔祗激得他一抖,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脑子也清醒了一点,随即想推开花木兰。 把人咬了后花木兰的心情好像好了一点,顺着他把手撒开了,高长恭摇晃着身体后退了一步,背靠着墙滑坐下来。 花木兰看着他,伸手撩开沾在他脸上的头发丝,看到他眼角的水迹顿了一下,再看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泛红的眼眶,觉得有些怜惜又抑制不住地兴奋。 “哭了?” 高长恭喘着气,花木兰的触碰还是让他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他努力克服着那股从心底升腾起的战栗感,拍开了花木兰的手,哑着嗓子说了一声“滚”。 花木兰皱起了眉,心底又升起几分戾气。正要再做些过分的事,手伸到一半,她看到了高长恭泛白的嘴唇和颤抖的身体。 空气里充满了信息素,冷杉味蛮横地占了绝大部分,剩下的一点兰花信息素被冷杉压得死死的,散发着恐慌无助可怜兮兮的味道。 ——他很疼。 ——他在害怕。 她的Omega在害怕。 在……怕她。 太阳xue传来一阵抽痛,理智回归了一些,花木兰闭了闭眼,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她张了张口:“我……” 高长恭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只是眼神带着惊恐,人还抖着,就像在猎豹面前炸毛龇牙的兔子一样,可怜又好笑。 花木兰却笑不出来,张了张嘴:“……抱歉。” 高长恭用鼻音不屑地“嗤”了一声,没有说话。 花木兰收敛起信息素,压迫感消失,高长恭喘了几口气,捂着后颈慢慢站起身,没有看花木兰,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脚步有点虚浮。 花木兰没有阻止,待在原地不动,缓缓握起拳头。 看到高长恭一声不吭地离开,那股子暴戾又在心里翻滚起来,叫嚣着把人抓回来关起来对他做一些残忍的事,让他感到疼痛让他瑟瑟发抖让他哭得鼻尖眼尾都是红彤彤的…… 不行。 仅剩的理智把内心疯狂的想法死死压住。 花木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 她不对劲,该去医生那里一趟了。 花木兰站了好一会,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好有个男人站在便池前,看到花木兰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猥琐的笑:“美女,在男厕所搞爽不爽?” 见花木兰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挑衅地抖了抖刚放完水的玩意:“哥哥大不大?” 花木兰面无表情地走到便池前,拉开拉链,无视那个男的一脸被雷劈的焦糊表情放完水,走出卫生间。 另一边,高长恭捂着脖子走出卫生间,身上像是被人揍过一次,又疼又酸又累,脑子也一片混乱,没仔细看路撞上了前面一个人。 那个人扶住了他,语气关心:“没事吧?” “……抱歉。”高长恭站稳拉开距离,面前这个高壮的男人让他感觉不大舒服。 周崇海隐约看到了他后颈上的牙印,再看他身后的男厕,眼神顿时有些意味深长。 面上仍是关心的表情:“真没事?你看起来不大好。” “我跟你认识?”高长恭皱眉,觉得这人实在莫名其妙,加上不舒服,语气也冲了起来。 “不认识也可以认识一下嘛。”周崇海笑着说。 “不了。”额角那边一抽一抽的,腺体那也胀疼胀疼的,高长恭只想赶紧出去。 看出他的不耐烦,周崇海也不多纠缠,摊手说了声好吧。 高长恭抬头看向四周,想找找那堆沙雕群友在哪,眼神一扫过去,对上了正看着他的陆青杨。 高长恭不喜欢那人看他的眼神,但毕竟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自由,他皱了皱眉,移开了视线。 陆青杨表情僵了僵,握着酒杯的手用力得凸起几条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