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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总不忘拿他跟阿青比一比能耐和品行。 有些偏见,根深蒂固,再多的语言也无法扭转她对某个人的印象。 幸亏,儿子另外给她找了一个好去处,使她心甘情愿主动请调。自从离开大谷庄,崔堂姑又恢复昔日的干练,除了工作,不理俗务。 “问过了,他只会拍视频,哪懂这个?”陈家村的村长叹道,“他又怕我们吃亏,便建议来问问阿青。阿青在外边见多识广,和大鹏又有交情……” 万一亏了,有她出面跟大鹏商量商量,估计能减少大家的损失。 村里犹豫不决的那些人家,要的就是这个底气。不是让阿青赔钱,哪有脸让她赔? “哦,”崔家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说白了,还是想让阿青做担保,确保大家稳赚。现在说不用她赔,将来若亏了,家里的真金白银飞了,村民一秒变刁民,她不死也脱层皮。 “他一个做生意的大男人尚且不懂,你们让她一个妇道人家分析什么?真是胡闹。”崔老脸上的笑意淡了,神色略严肃,“回去吧,找儿女们商量商量。 自己家的钱,自己人作主。” 在村人面前,还是男人说话更有权威。见崔老把话说到这份上,即便他的态度不愠不火,众人不敢再磨叽,怏怏地离开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去的路上难免有怨言。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说,有钱人家的门槛高,攀不上,想讨个主意都这么难。不像顾家,顾一帆若在家,铁定有商有量,还有糕点热茶奉上。 阿青家只倒了开水,没有茶,没有茶点,且待客态度冷淡。 都是土豪,区别挺大的。 “啧,这也能挑毛病?你们村那陈开罗的门连进都不让进。”文叔没好气道,“我看他这人不安好心,他成天走南闯北做生意,难道比成天在家带孩子的阿青懂得少? 分明是怕负责任,把你们往阿青这边推,他还落得一个好人的名声。” 自从陈开罗发达了,带动大家搞农家乐,他大谷庄的年轻人被舆论黑成翔了。 “哎,你别这么说,他不是那种人。”陈家村的村长不服,替自己人说话,“他是这两年才富起来的,缺乏经验,怕耽误大家的事。” “哼,”文叔不以为然地笑笑,“他是你们村的人,你当然为他说话。还是我们大鹏懂事,不管什么问题,我们一找他,他都会给一句准话,从来不推脱。” “老哥,你别说风凉话了。”曹家村的村长唉声叹气,“我们几个村这几年才有些起色,大家才过几天的好日子,经不起折腾。” 上次,村里有些人错过机会,懊恼不已。这次心动了,又怕这次才是坑。 头一年,跟着陈开罗开农家乐挣了一点小钱,却忙得团团转。劳心劳力,还挨骂,村里有些年轻人不太想干了。 再这样下去,他们村的年轻人跟大谷庄的那些懒鬼没区别。 “谁经得起折腾?大鹏这些年的努力,你们不是没看见。”文叔不悦道,“说到底,你们是信不过他的为人。既然信不过,那就回去找你们的陈开罗吧。” 谷展鹏给出的时间不多,错过这次机会,将来有他们哭的。正如阿青所说,就算赔了,大谷庄的人也赔得起。 第1000章 各村的村长走后,婆婆想留下来值夜的,孙儿孙女有时候半夜会醒,她担心儿媳妇一个人应付不来。 看见亲妈在,三个孩子是不会理睬保姆的,儿媳妇一个人哪管得住三个?之前都是几位老人轮流守着,梅姨对儿媳妇的信任度不高。 万一半夜闹起来,娘几个一起抱着哭可咋整啊? “妈,行不行,您得让我试试。”罗青羽哭笑不得道,她感激老人的心意,也知道婆婆的担心,“现在家里没什么事干,我天天闲着,半夜肯定起得来。” “你今天不是祭祖吗?又在枯木岭干活。”梅姨始终不放心,“忙一天了,晚上肯定起不来。” “妈,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伐?”罗青羽没辙了。 “阿琴,小青是练武之人,最是警觉。你就听她的,跟我回去吧。”崔老倒是对儿媳妇很放心,催促老伴道。 老伴都这么说了,梅姨不好再坚持,“那,那我回去了,你真的行?” “绝对行。” 罗青羽拍胸口保证,果断起身送二老离开,随行人员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俩了。梅姨没辙,再三叮嘱几句才带着一丝忧心离开,边走边向老伴吐槽: “今晚竖起耳朵听听,这边准有动静。” “孩子孝顺,想让你回去睡个安稳觉,你就少cao点心吧。”崔老忍不住也吐槽,“小青是孩子的亲妈,只会比我们更紧张。你关心则乱,小心过犹不及。” 婆媳的危机始终是存在的,一不小心就会埋下怨怼的种子。 “我知道,可她今天忙了一天,阿年不在,她爸妈和叶乔、学升也不在……我能不cao心吗?”梅姨甩甩手中的扇子,叹气道。 甩手才发现,自己把罗家的一把团扇给带回来了。 儿媳妇的爱好不多,要么玉石,要么扇子,团扇、羽扇、葵扇等。这把扇子原本是枯木岭的,被无意中带回罗家的禅意小院,现在被她带回崔家院子。 哦,还有很多杯碟碗啊什么的,枯木岭的药室阁楼有一架子,禅意小院的仓库也摆了满满的一架子。 最近更败家,除了玉碗和各类玉质茶具、酒具,还有金碗、银碗。 这种收藏爱好,忒烧钱了。 也幸亏家底丰厚,不然撑不起她这份闲情逸致。 “小青和旁人不同,听显军说,她在外边旅游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想起大儿子、二儿子当年的汇报,崔老赞道,“那体质非常人所能比,行事又有分寸。 你我享清福就好,cao那么多心干嘛?” “那是,”想起今晚的情形,梅姨好笑道,“平时看她风风火火的,说话是直白了些,但耐性足,没让对方下不了台。” 村长们的要求的确无礼,可他们是长辈,又是村里的领导,不好翻脸。 难怪罗宇生和谷宁以前就敢让她一个姑娘家,住在这么一个偏远的深山老林。是个有分寸的,不像以前在帝都,那些人说她成天毛毛躁躁到处得罪人。 要么是结婚生子,变成熟了;要么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外人不了解便胡说一通,败了她的名声。 不管是哪样,每每想起这些,梅姨都觉得好笑,活像自家儿子捡了一个大便宜。 虽然这么想很不对,可是啊,当年她也认为小远和阿青是天作之合。 无奈天公不作美,又或者姻缘天定,使小远的母亲鬼迷心窍地极力反对,最后成全了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