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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一定要多多提防。 封决当时就发了火,他素来不喜欢废话,却没甩脸色直接走,愣是在朝会上把人训得狗血淋头。封决将林寒见近来为妖界所做之事桩桩件件地罗列出来,惊异于自己竟然记得这么清楚,也惊异于林寒见原来做得这般多。 朝会上无妖再敢出声,但仍有几人表情不对,大约是心有不服。 封决实在是忍着性子,想着林寒见说过的话,近来妖界肃清将行正轨,不好再行冲动之事,否则早把几人当堂打一顿。 林寒见殚精竭虑多日,所作所为皆在封决的眼里,不需要旁人的揣测,更容不下旁人的质疑。 旁人说林寒见不好,他不仅要让人知道林寒见有多好,还要让她过得好,能气死几个是几个。 “真没有。” 林寒见无奈地强调着,总不能说是自己转移注意力随便咳了两下,只好说,“可能是我水土不服,小毛病,不用为此在意着急。” 封决审慎地看着她:“多喝几服药吧。” 林寒见:“……大可不必。” 但封决坚定地命人给她熬药,并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林寒见:装病一时爽,吃药火葬场:) - 往年的妖王生辰,正主从不在场,都是臣子们对妖王表示一片忠心的自嗨行为,送的礼直接从进了库房。这次不同,封决不仅醒了,还大有长长久久管理妖界的趋向,自然要比以往花费千百倍的心思来表明忠心。 只是—— “王上脖间的那条项链是怎么回事?我们妖族不是向来最讨厌往脖子上放东西了么?可我今日见着王上数次有意无意地去摸那条项链,约莫是极喜爱的。” “那东西是项链?我从来没见过那种项链,既奇怪吧,还简陋。” “这您可就说错了,那可一点儿也不简陋,底下缀着的那块金色宝石可是沐金石,有市无价。” “所以……王上到底是改了性子喜欢项链,还是喜欢珍稀的宝石?” 为生辰礼发愁的不止是将领,连相乌这位在外界眼中的妖王近臣都犯了难,只好去问林寒见。 “林姑娘,我有一事想请教您。” 相乌话说得尤其客气,毕竟不出意外的话,林寒见以后就是妖界王后,不好得罪。 林寒见礼尚往来:“您请问。” 礼数上做足了,相乌开门见山地问:“您觉得,送王上什么样的生辰礼会比较好?” 来问林寒见实则不是想得到多么完美的礼物建议,而是为了得到“王后帮忙挑选”的buff,这才是真正的万全之策,料想届时不管送的是什么,王上都会比寻常礼物更加爱重。 “唔?” 林寒见错愕一瞬,“这……我实在不知。” 相乌循循善诱地问:“那这次,您打算送给王上什么样的礼物呢?” 林寒见愣了愣:“我不是已经送了生辰礼给他了么,你们这儿的规矩,还要再送一次?” 没听说啊。 相乌从善如流地诓她:“是这样的。” 林寒见:“……” 林寒见:“行吧,我去想想。” 她转身走了。 相乌傻眼:“林姑娘,你这就走了?!” 封决本没想会再收到林寒见的生辰礼,这番折腾下来,他分明已经得了件礼物,竟莫名又期待起来,缠着林寒见不住地问: “你要给我送什么样的礼物?” 林寒见被他抱住,一步也走不了,手臂被箍得动弹不得,好似被藤蔓死死捆缚的大树,半点儿办法也没有:“……还没想好呢。你先放开我成不成?” “不成。” 封决很喜欢抱着她,平时不说,也没怎么表现过,近来愈发离不开她,总想赖着她,把她包裹在自己的毛茸茸中。 林寒见手臂又被缠上,不用低头就知道是封决的尾巴。 她无语又好笑:“你又用这招。” 自从发现了她喜欢毛茸茸,封决便开始适当地出卖色相,显然没有妖王该有的自持自傲,十分自如地利用尾巴和耳朵。 封决将下巴搭在她的肩窝里,语气哄劝,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到底要送什么嘛,先跟我说说。” 林寒见不为所动,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告诉你,否则我再送一份礼物就没意思了,你脖子上的项链就足够了。” 封决看她似乎生气了,急忙抱紧了她,拽住她的衣袖:“你别——” 林寒见看他。 他终于妥协:“我不问就是了。” “也不许跟着我偷看。” 林寒见对他的了解甚深。 封决闷闷地应:“知道了。” 连尾巴和耳朵都不管用了,这女子未免愈发狠心了。 ……下次试试让她摸脖子? 算了,还是给她摸肚皮好了,脖子的底线一定要守住。 生辰庆典当日,封决作为主角,从早至晚地接受各方拜见和礼物,顺势利用这次做五洲八城最后的调配。一番忙碌下来,到了晚间的宴会,他耐心已然耗尽,只想着早早结束,去同林寒见独处,看她送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封决坐在上首,躁动不安地频频灌酒,时不时地碰着颈间的项链,视线更是几乎没从毗邻位置的林寒见身上移开过。 林寒见倒是一派自然闲适,看着歌舞,笑眯眯地听人说话,半点不焦灼心急,更显得他如毛头小子沉不住气,没收过礼物似的格外期待。 “哼。” 封决硬生生地别开视线,打定主意到结束之前,再也不看林寒见。 然而不出几秒,又耐不住地去看她,想着她为什么不来和自己说话,怎么偏要和别人说笑,真的好碍眼,令人心烦。 场中歌舞行止高|潮。 觥筹交错,来往谈笑。 封决忍无可忍,起身去握了林寒见的手,另一手贴在她腰后,毫不费力地将她带起来。 这动作极快,行云流水,在外人眼中便看不到是封决一手主导,只以为是林寒见跟着自动站了起来,还因站不稳,踉跄着被封决抱住了。 “封决?” 林寒见小声唤她。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封决不看她,对着另一侧的相乌道,同时也是说给厅内其余人听的,“诸位慢用。” 众人起身行礼:“恭送王上。” 封决带着林寒见一路往她的住所走,咬牙切齿地质问:“你方才是不是故意不朝我看、不同我说话?” 林寒见眨眼:“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封决控诉她: “你平常从没有这般久还不理我,你就是故意的。” 林寒见岔开话题:“你带我提前离场,是为了什么事?” 封决险些气死,越发肯定她的故意:“你说还能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