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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慌乱与平静安然的界限中,留给她的只有极力镇压的不安;这是对未知现状的恐惧,可是又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只能强装镇定。 项渔舟几乎是瞬间就心软了。 即使他在翙阁待的久了,可毕竟,这世上还是这样的普通人多一些。遇到事情和昏迷后,他们醒来的第一件事绝对不是训练有素地迅速进入该有的身份,而是惶惶不安。 “姑娘不要怕,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项渔舟流畅地说完前半句,后面却卡了卡壳,“这个具体病症嘛,就……还、还不大清楚。” 作为医师,说出这种不确定的话,导致项渔舟分外心虚,觉得自己不配当一个医师。 林寒见看出了他的这点心虚,垂下眼敛去了眸底锋芒:“多谢先生救我。” “不敢不敢。” 项渔舟和气地道,“姑娘要谢就谢我们阁主吧,他是最担心你的人,为这件事cao劳动不少。” 听见项渔舟这明显在她面前提起沈弃的话,林寒见心中的猜测更确定了几分,脸上还是感激的笑:“也要谢过先生,为救我劳神。” 项渔舟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见到如此单纯温柔的尘世女子了,他一直待在翙阁,喜欢研究医术,平日见得最多的除了药童,就是沈弃。偶尔见到异性,要么是训练有素的侍女,要么是训练更更有素的任务者,久而久之,对普通女性的印象都快模糊了。 “您客气了。” 项渔舟礼貌有加地回应,生怕把人家吓着了。 另外两位医师同样查看了林寒见的情况,又说了些注意事项,三人商量着开了药,便出去了。屋内只剩下林寒见和六位侍女。 “你们可以下去吗?” 林寒见问。 几位侍女面面厮觑,不敢直接应答。 过了片刻,距离林寒见最近的那位侍女站出来一小步,对林寒见行礼:“姑娘可是嫌我们太过吵闹?” 你们走路差不多都没有声音的当然不吵了…… 林寒见摇首道:“我不习惯这么多人伺候我。” “是,谨遵姑娘吩咐。” 这人再拜,站直后往身后看了一眼,其余的侍女又轻手轻脚地出去,屋内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她对上林寒见的目光,含笑解释道:“姑娘大病初愈,得有人从旁照顾才好,不会有什么意外闪失。” 林寒见没有多说什么,自己试着从床上下来,侍女连忙来搀扶她,被她躲开了:“我自己来,你看着我就好。” 她不是很高兴。 这个侍女留下,道理上说的通,可因为心中的猜测,看上去像是监视。 躺了大半个月,前几步走得不大稳当,所幸没有成了个废人。 林寒见轻轻地松了口气,侧首对侍女道:“我想出去走走。” 侍女想,方才几位医师没有说不能出门散步,犹豫着应了:“我随姑娘一同去。” 走出门了,侍女迟缓地品出来不对劲:姑娘才是主子,怎么反倒要特意跟她说那句话呢? 丁元施来送东西,看到林寒见站在院中,眼神有瞬间的复杂,又掩盖下去。他走到林寒见面前,行了礼:“姑娘。” 以丁元施在翙阁的地位,除了阁主不必向任何人行礼。 侍女知道林寒见的地位不凡,没想到能到如此,顿时用惊讶又惶惑的眼神看了眼林寒见。 翙阁众人都知“林姑娘”,现在林寒见顶着荆梦这个身份的易容,此地只有丁元施和沈弃两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丁元施看见了这侍女的小动作,道:“你先退下,我同姑娘说几句话。” “是。” 侍女连忙退下,没有了先前的泰然。 林寒见从容地看着丁元施愁眉不展的神色,以及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愉,心中了然,也不主动说话。 反正她这会儿又不给翙阁打工,连沈弃她都不想讨好,更别提是丁元施了。 丁元施来找她,当然是他找话题了。 林寒见顺着心中的猜测大概能想到,丁元施是来做说客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让她对沈弃感恩,最不济就一笔勾销,重新开始。 “林姑娘。” 丁元施先是喊了她一声,直接挑明身份,而后开门见山地道,“我知你与阁主初见时不甚愉快,可后来你与阁主相处那么多年,好歹有些情谊;即便不说这些,你叛逃后,阁主至今没有追究,反倒是尽心尽力地救治你,不求感恩,至少……也可以一笔勾销了吧。” “你们二人曾默契无间,共度许多难关,如今这般实在令人唏嘘,此番阁主为你殚精竭虑,姑娘可愿意同阁主重新开始?” 林寒见:。 我猜得真准。 “好啊,一笔勾销。” 林寒见浅浅地笑了一下,无害又柔顺地道,“丁先生让沈阁主放我走,我们这就一别两宽,各自重新开始了。” 丁元施错愕不已,随即有些恼怒:“阁主这次为了救你,险些以命抵命,你便毫不触动?” 若是林寒见没有看到项渔舟那心虚的表情,她可能会问“什么以命抵命”“沈弃做了什么事”,但她已然用揣测诡计的怀疑目光去看待这整件事,不仅不问,还被丁元施这理直气壮地质问激起了逆反心理,压不住火气地反驳道: “我要有什么触动?为沈弃的狡猾多端么?” 沈弃手中拿着瓶丹药,正好走到院墙边,听见林寒见掺杂着怒气的声音,还喊到了自己的名字,脚步随即停下。 便听林寒见道: “令我昏迷卧床,再加以照料,不错的破局方法。我是该为沈弃的‘殚精竭虑’而触动,多么高明的算计手段。” 第七十一章 林寒见以为这一切从头至尾都是沈弃的手笔:给她下毒, 令她昏迷,然后再无微不至地照顾。 身边所有人“有目共睹”,纷纷对她转达沈弃是如何为她劳心劳力, 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甚至提出了“以命抵命”。 如果这不是个局, 林寒见说不定都要软化几分,她向来吃软不吃硬。何况她两清的前提, 是不需要沈弃再为她做什么。 但这一切都是预谋的话,比单纯的欺骗更多了一种很难简单描述的怒意:沈弃抓着她可能会吃的路数布局谋划, 让她感觉自己被看轻和愚弄了。 而这正符合沈弃的一贯作风, 他总能找到最合适又精准的办法, 一击中的。 “你、你……” 丁元施愣是卡在一个指代词上, 半晌没能说出更多的字句来。 他不想让沈弃的一切付出白白埋没,身为正主的林寒见却什么都不知道。 沈弃不允许丁元施到林寒见面前多嘴, 大约是察觉到了丁元施对林寒见的不满,特地嘱咐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