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夕阳斜下，阳光透过窗缝钻进房间，窗帘在风吹动下翩翩起舞，影子在桌上跳跃，奏出诡谲的乐章。

    沈墨满脸通红，倚着胳膊，靠在桌子上，面前是散落的酒瓶，你曲起手指，跟着窗帘影子的跳动，在桌上敲出相同的舞步。

    “坏人是不是应该受到惩罚？”沈墨呢喃着

    “当然”

    沈墨抬眼看你，眼中是水汽弥蒙，掩住暗流汹涌，“那我们是不是也会得到惩罚？”

    你勾起嘴角，“当然”

    傅卫军走后，你看着窗外阳光一步步爬上墙壁，突觉现在应该是夜晚，于是你拉上窗帘，搬出上次买的酒，电视机里又放出迤逦的音乐。

    沈墨的到来出乎你的意料，但你想，这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没有解释，她坐下陪你喝酒，灯晕在酒精的拉扯下变得刺眼，你一把扯开窗帘，夕阳霎时间登堂入室，原来才是下午。

    “你弟弟是个没良心的”你放下酒杯骂道。

    你知道傅卫军算得上是很有良心，雨夜给你递伞，跟隋东相依为命长这么大，最苦最难的时候也没把他给丢了。相隔十几年也惦记着沈墨，怎么好说是没良心。只不过是不喜欢你而已，何况昨夜，是你哭着要的。可还是想骂。

    沈墨低头笑，她眼尾的红让你想起蛇信子，“你是书上的仙女，让他怎么敢伸手”

    小狗不能开口说话，尾巴一刻也不曾停歇，爱它的人自会看到。于是你想起雨夜里的温蕴，想起录像厅烟雾弥漫中勾人的烤红薯，想起星夜下的每一个小摊，你也想起傅卫军的手指划过脸颊，带走你的泪，想起最浓烈时他也抽身，一次次的包容退让。

    想起他今早摇头时颤抖的眼睫

    原来是这样，我爱明月，可月亮该高悬穹空。

    你也笑，笑的酸涩上涌，泪珠划过，“我们运气不太好”

    沈墨点点头，又灌下一杯酒。

    你继续开口，“该有人比我们运气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