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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莺莺燕燕齐鸣。 梁二夫人眯起眼,挨个打量过去,心底道:化了妆、穿了同样的衣服,那都不要紧。阮静漪的眉形如何,嘴型如何,她都叫段云织倒背如流了。只要阮静漪在这几个人里头,云织就一定能认出来。 等等—— 梁二夫人将这几个女子从左到右扫了一通,发现这里头并无阮静漪的身影。 没错,虽然这些女子个个美貌,眼角下都有一颗泪痣,也不知是真的,还是点的,但里头确确实实是没有阮静漪。 梁二夫人瞬间大怒。她陡然站起来,说:“温meimei,这里头明明——” “嘘——”梁二夫人话音未落,温三夫人就将她的嘴给捂住了,“梁jiejie,你这么急着出声提醒,莫不是心虚了,知道云织认不出静漪来,必须由你来给个点化?” 梁二夫人的眉心一跳,心知自己若在这时开口,那就是坐实了云织认不出静漪的脸来。于是,她只好按捺着心底不满,缓缓坐回了桌旁。 温三夫人见她老实了,便笑眯眯地对段云织说:“云织,来,你看看,里面可有打你巴掌的那个人在?” 段云织将目光从左扫到右,再从右扫到左,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而梁二夫人的心,也随着她的目光变得紧张起来。 这群人里头,可没有阮静漪那样眼形唇貌的人。她也是把着云织的手仔细画过的,云织定然不会犯错。 正当梁二夫人这么想着的时候,段云织已经抬起手来,指向了打头的一个女子:“就是她,她就是打我的女子。” 梁二夫人两眼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那被指认做“阮静漪”的女子笑眯眯地说:“哎呀,云织小姐,奴婢是厨房上的丫鬟,昨天晚上可是一直在烧柴火呢,平日也戴不起好看的簪子呀!” 段云织愣了愣,小小的脸庞瞬时染上了不安。她畏惧地看了眼梁二夫人,脚步不由自主地朝温三夫人靠去。 温三夫人说:“梁jiejie,怎么说?云织根本认不得是谁打了她。那兴许那个打人的另有其人,根本不是阮静漪呢?” 梁二夫人不怒反笑:“看来真是如此,云织脸上的巴掌印和静漪没什么关系。”说完,她自己抬起手来,狠狠地抽向了段云织,口中怒骂道,“臭丫头,竟敢蒙骗你祖母!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撒谎!” 她的手还没落到段云织的脸蛋上,就被温三夫人给扣住了。 “jiejie好大的火气啊,这是何必呢?”温三夫人拦在段云织面前,笑盈盈地说,“依照meimei瞧,这不学好、就知道撒谎的人,也是另有其人,就站在我跟前呢。” 梁二夫人的面色变得一片青紫。 44. 旧人喜不喜欢这件嫁衣 梁二夫人回到琅花苑时, 满面冷意,脚步行走如风,不见了平日雍容典雅的模样。 “我就知道,温氏那个贱人最爱和我作对!”她在窗前坐下, 恼火地拍了下茶案, “我是好心, 想帮她将阮静漪那个城府颇深的女子赶走, 免得她日后被这个儿媳妇骑到头上作威作福。她倒好, 就知道和我对着干!” 想起温三夫人护着段云织, 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样子, 梁二夫人嘴都要气歪了。 明嬷嬷连忙给自家主子顺气, 又叮嘱丫鬟去冲了两杯上好的茶水, 劝道:“七少爷不肯娶妻, 这回难得松了口,三夫人可不是得把人家抓着当宝贝了?” 梁二夫人呷了口茶, 气稍微下去了些,可面色仍旧青紫一团。明嬷嬷见状, 便压低嗓音, 凑到她耳旁道:“夫人,您别急。先前咱们不是派人去了那阮氏的老家打听消息?方才丫鬟来报,还真是打听到了些什么。” 二夫人目光一转,问:“说说看。” “那位阮姑娘在丹陵有位旧情人。是七少爷横刀夺爱,把她从人家手上抢了过来。”明嬷嬷的眸子眯起了,声音森森,“而且,阮姑娘的那位旧情人,好像是三爷的儿子。” “老三的儿子?”二夫人闻言, 眼底燃起了一缕深意,“我可真没想到啊!这阮静漪,当真是对咱们宜阳侯府的权势爱不释手。傍完这个少爷,再傍那个少爷,了不得!” 明嬷嬷无声地笑了一下,说:“奴婢听闻,那位旧人和阮姑娘可是余情未了,藕断丝连。夫人您说,要是七少爷知道了这事儿,还能好端端地坐着吗?” * 数日后,蕉叶园。 一件大红嫁衣悬在香木衣架上,两袖低垂,拖尾绵延,犹如云霞。衣上绣着朵朵金线芙蓉,玉姿慵整,含露拂风。 段准站在嫁衣旁,说:“你看看,喜不喜欢,有没有哪里要改的?” 阮静漪打量一眼,说:“没什么要改的。” 她答的太快,段准小有不满,说:“这可是大婚那日所穿的嫁衣,多少要慎重一些。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欠缺的?” 阮静漪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说:“我喜不喜欢,又不碍事。则久喜欢,不就行了?”是假成婚,又不是当真要过一辈子。她一个收钱办事的,哪里有挑剔的资格? 段准愣了下,人有点萎顿。他低声道:“你就挑点差错吧。” 见他如此,阮静漪没办法,只好真当自己是个待嫁的新娘子,即将穿着一身华美喜服嫁给心上人,然后仔仔细细地看向了那件嫁衣。 “这腰带的样子,是不是太花哨了?又是芙蓉,又是莲,喧宾夺主了,就不能拆掉点儿?还有这袖口,里里外外这么多层,不得把人热坏了?用点薄的料子,还划算些呢。” 她当真挑剔起来,要返工的地方便一下子变多了。段准露出笑色,叫身后的人记下来,回头报备给赶制嫁衣的裁缝。 段准给阮静漪看完了嫁衣,又取出一匣子珠宝首饰。盖子一一敞开,便是一团宝光四溢。金银呈彩,簪钗秀致,间或镶一颗硕大的宝石,足叫人看花了眼。 “你挑一挑,想在大婚之日用哪些?”段准将一整排的匣子都打开了,“若是都不喜欢,还可以去订新的。” 他这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已经不像是在做戏了,更像是一个春风得意的新郎官,马上要娶到自己的意中人。 阮静漪看着他,心底忽然又涌起了那个疑问:景王世子所说的那位“段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