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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以前,她肯定问出口的是“你那晚有没有觉得解脱了?” 但是她并没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那样问了。 许倾迹一回想到那晚她躺在血泊里的情景,还有那双失去意识紧闭的眼睛,他不禁屏住呼吸,顿了一会才缓缓地回答:“害怕。” 不只害怕,是疼,那晚他真的以为她会消失在世界上,他一真的想就特别痛。 深夜沉浸弹奏狂想曲的她,窝在沙发上眼泪流出苍白眼角的她,无比瘦弱无比病态的她,永恒孤独永恒脆弱又永恒残酷的她,他害怕失去这样的她。 他想让她永恒存在,她就该存在。 昆霁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没想到他会承认害怕,她在他身后用力闭了闭苍白的眼睑,最后呼出一口气淡然地说:“那晚我做了个梦,梦到我摔下楼死了,我醒了以后不够清醒,一心想去看看楼下死的是不是我……” “嗯。”许倾迹庆幸那声巨响能让他醒过来。 昆霁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说:“你还是没有解脱……” 许倾迹听完立即认真地回应:“昆霁,我没有那么想过。” “嗯。”昆霁抿了抿嘴,用释然的目光看他的后背。 “咔嚓。” 这个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了,过来送早饭的文姨牵着隔壁小男孩走进来,看到昆霁安然地坐着,不禁一脸惊喜地笑着快步冲到床前:“我的小祖宗哦,终于醒了啊……” 昆霁淡淡地笑:“嗯,没事。” 许倾迹顺势转身去看她。 文姨拽过身后小孩的手拉到床前,笑着向昆霁数落他:“昨天下午这个小屁孩无人机又上树了,我和他说你在医院,他非要来看你,这不一大早我就带他来了。” 昆霁看着小男孩,笑了笑,长睫毛对他慢慢扇动了几下。 文姨刚坐到床边就又站起来,一副着急要走的模样,对昆霁说:“那我赶紧再回去给你煲汤,我只给小许送了点饭过来,不知道你醒,你先和他一起喝粥吧。” “嗯,不急。”昆霁目送文姨走出房门,然后问小男孩:“吃饭了吗?” 小男孩乖乖坐到床边,点点头。 昆霁淡淡地笑着和他歪头对视,素来冷清的脸庞带上了微笑会让人看着格外走心。 许倾迹默默看着两人的眼神互动,没再打扰他们,悄悄走出去找医生。 这天晚上依然是许倾迹在病房陪昆霁。 刚把她送进厕所没一会就听到里面传来喊声:“许倾迹!” 许倾迹赶紧起身走到门口问:“怎么?” 昆霁有些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来月经了……你帮我去买包卫生巾,长的。” 许倾迹下意识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说:“好。” 昆霁坐在马桶上没等一会就听到许倾迹回来的声响,脚步试探性走进来,只见他有些局促地望着一旁墙壁,伸手把一包卫生巾递给她。 昆霁接过去,有些棘手地望着卫生巾迟迟没有动手,因为她就只有一只手可以动。 见她没动静,许倾迹才反应过来她一个人不行,他有些无措地问:“要不我去给你叫护士?” 昆霁皱了皱眉,不情愿,不喜欢外人来接触自己隐私,她没说话。 了解她性格的许倾迹瞬间get到了她沉默的原因,他有些紧张地试探:“我来?” 昆霁有些迟疑地小声应着:“嗯……” 许倾迹挪过去,把卫生巾拿过来看了看包装上的简略图解,然后拆开拿出一片笨手笨脚地撕开背面胶纸。 昆霁配合地站起身,下面已经被她擦干净了。 她宽大的衣服下摆并不会完全遮住她的下体,许倾迹不经意扫过她的耻毛,瞬间想起她下体的柔软触感。 他压住加快的心跳,把她的内裤裆部轻轻拽起,笨拙地把卫生巾贴上去,再把两个小翅膀折到背面。 昆霁想自己一只手提裤子,还没抬手就看到许倾迹已经拉住她的裤子和内裤两边一起提了上去。 “谢谢。”昆霁垂眸低声说,许倾迹发现她冒红的耳尖从头发丝中钻出来。 服务一条龙,许倾迹干脆俯身把昆霁横抱起来,稳稳地走出卫生间。 她乖乖地靠在自己胸前,两个人的亲昵为什么如此浑然天成呢? 许倾迹没忘记,他们是做过爱的人。 五米 20 第一次在明亮的环境里这么近距离地看他,昆霁抬头发现许倾迹白净修长的脖颈侧面有一条疤痕,这么久了还存在,看来他是疤痕体质。 她伸手戳了戳,许倾迹站在床边停住,低头默不作声地看她。 “是不是每次都很疼?”昆霁把手拿下来,握拳安分地放好。 许倾迹知道她在问什么,“不。” 只是愤怒和不解,还有无力,为什么她非要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不能好好的。 “我知道的,疼。”昆霁垂眸,因为她也会在深夜打自己。 许倾迹没把她放下,而是一直抱着她在床边驻足,他云淡风轻地问:“知道你还问?” 昆霁听完,抬头望着他,不知怎的嘴角上扬,突然轻笑一声。 许倾迹也跟着她勾起嘴角,和她同样愉悦,两个人默默笑着与彼此对视。 她特别轻,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他的怀抱,许倾迹紧了紧搂住她腿弯的手,轻声问:“还打我吗?” 昆霁收住笑意,认真地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你要是说是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扔出窗户外了。”许倾迹挑眉看她白净的脖子,两条胳膊左右轻摇她的身体威胁道,“趁着残了……” 昆霁听完又勾起嘴角笑了,平时稍显冷酷的薄唇轮廓此刻笑起来格外勾人,眼里死寂的湖水也随着摇晃的动作泛起涟漪,许倾迹看在眼里心情越来越好,两条胳膊一直在来回晃着。 昆霁邪气地挑起一边眉毛,用轻松的语气问他:“你这是造反?” 许倾迹义正言辞地给她纠正言辞:“起义。” “嘁……”昆霁完全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你扔吧。” “好,走。” 没想到许倾迹真的抱着她走向窗户边,昆霁下意识抬起健康的一只手握住他胳膊上的布料。 窗户还未关严,秋季微凉的晚风裹挟着馥郁的桂花香钻进屋里,拂过两人的鼻尖。 两个人下意识一齐往下望,找寻到楼下几棵葱郁茂密的桂花树,暖暖灯光把深绿叶子和黄色桂花映衬得格外宁静美好。 在这个世界上,两个无依无靠的人只有彼此。 此刻真好,人都到齐了,还有温暖夜色,还有这沁人桂花香,该有的都有了,还如此安宁和谐。 “不扔?”昆霁望着极有岁月感的高大桂树,嘴上轻轻问。 许倾迹低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