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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昨夜,蒋氏于大理寺地牢内被诛。”李全压低声音道。 温遥微微皱眉,蒋素裳居然就这么死了? 难道阿褚怀疑幕后主使是温胜? “可有抓到凶手?” 李全摇头,“不曾抓到,来人是批黑衣人。” 黑衣人? 温遥一惊,继而一阵纳闷,大理寺守卫何时如此不严了?还是说那批黑衣人有神出鬼没的本领? “阿褚可知道?” “主子已经知道了。”李全回道。 已到临安宫侧殿。 温遥一番思量,既然阿褚已经知道了,说明那批人进入地牢时,叶褚便已经收到消息。 他怎么忘了暗卫和影卫,这两批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定是得了阿褚授意,躲到某处监察。 李全见他一脸沉思,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小太监在门口来报,说工部左侍郎到了。 温遥嗯了声,示意知道了。 小太监略显尴尬,但对温胜,却能装得成熟镇定,将人请进去,布上茶水,才低眉下心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温胜才转头打量温遥,几月未见温遥的眉眼已经逐渐展开,眉眼间越来越像苏云缅,温胜见了内心涌出厌恶,瞧他身上的料子,乃天下间最好的绸缎,没个百来两买不到,更是深恶痛疾。 这身料子是温遥从国库里顺出来的,外邦进贡的上等云缎,在大陈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温遥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眼中满是厌恶,嘴角微扬,戏谑道:“温大人怎么想起来见我了?” “孽、遥遥儿难道真想见到我们父子俩反目成仇?”温胜收起了嫌恶,努力对温遥挤出一抹有口难言的苦笑来。 没把温遥恶心到。 他懒得跟温胜废话,开门见山道:“说吧,找我想干什么?” “或者说如今才想起还有个儿子,不对,应该说被你遗弃的儿子。”温遥靠在桌边,惫懒道。 温胜听他语气不屑一顾,当下就想指着温遥咒骂,心里悔恨当初怎么就心慈手软把这个孽/种留下来了。 他反复握拳,最后咬牙将怒气生生忍了下来,像没听到温遥冷言冷语,自顾自卖起了可怜,“今日为父进宫找你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很好,不劳费心。”温遥冷冷道。 这时候来看他过得如何? 当真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娃? “遥、遥儿可是在怪为父当初将你送进皇宫,为父那是逼——” “我不怪你。”温遥冷硬的打断他,“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遇见子予。” 子予?!温胜心头猛地快了半拍,不曾想他这个儿子居然能够直呼皇帝表字。 看来传言不假,叶褚果真很宠他。 蒋素裳已除,他也没什么好怕了,只要温遥能够帮他在叶褚面前说句好话,他依旧可以继续在大陈蛰伏。 他试图用血缘来博取温遥的怜悯,可惜温遥不是原来的“温遥”了,或许以前的“温遥”听到他这番“认错”的话,会原谅他,可惜他不会。 “若温大人没旁的事就请回吧,毕竟这是后宫,不是你温府偏院。”温遥故意咬重后面四个字,温胜闻言脸色一变,正要愤然离去,温遥突然叫住他。 “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温遥不紧不慢道:“不过我有个条件,若温大人同意,我便让子予既往不咎。” 倘若不同意彻查下来,依旧会把伙同马贼的罪名扣到他头上。 温胜几乎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温遥眼底狡黠一笑,“这里有份东西,内容你看看。” 温遥从对襟里拿出那物,是一张宣纸,上面用小篆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他推向桌案另一端,温胜拈起来看,越往下越窝火。 这个小孽/种居然趁机,想要跟他扯清关系。 他都没嫌弃这个小孽/种,要不是他当初心软,小孽/种早就没命了,知恩不报,枉为人也。 温遥不知他所想,在他看来是时候该给原身和温胜之间的关系画上句号了,原身不欠温胜什么,他也同样不欠对方什么。 温胜看了好一会儿,仿佛要把纸上戳个洞才甘心,他抬起头,目视温遥,眼中忽然浑浊一片,温遥勉强能从中看到一些不情愿。 这时候才念着这个儿子的好了? 温遥心头嗤笑。 温胜摸摸索索好一阵,才说:“我签。” 声音恹恹无力,仿佛真的在悲痛,温遥内心啧啧,这演技真是绝了,临安宫内有笔墨,温遥到屏风里案前取了笔墨,丢给温胜。 温胜接过笔,面上做模作样扼叹,才缓慢转动毛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温遥伸长手,顺起来看了看,颇为满意道:“有了这份断绝关系书,以后我和你们温家便再无任何干系。” 温胜龟裂的唇,上下蠕动,“你以后——罢了,以后臣不会再来打扰您。” 说毕,转身离开。 李全从打开的轩窗往里面看,然后快步消失在原地,温遥静静坐在案前,亦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 “别难过,以后有我。” 温遥喉头动了动,转身回抱他,“我没有难过,我只是替自己感到不值。” 他替原身感到不值,好好的一生怎么碰到了这么个爹。 “是他没珍惜遥遥。”叶褚摸了摸温遥的头,柔声道:“所以这不是你的错,全是他咎由自取。” 温遥一笑扬起脖子,勾着叶褚的长颈,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轻轻咬了口。 叶褚任由他轻咬,看着他耍性子,眼里满是温柔宠溺。 门口,李全透过门缝,见到了依偎在一起,温馨蜜意,缱绻羡爱的两人,忍不住想起了一袭侍卫装的小孩儿。 温胜“被迫”签下断绝关系书,心里不甚滋味的出了宫,这份协议书,到时候会交给知府,温遥便能自立门户。 回到府中,刚端起屋里桌案上的茶水,就听见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 府里的管事拦不住人,不多时人便推门而进,“爹爹,娘亲什么时候才能释放?” 来人正是他的二女儿,温凝恣这段日子在院里学习女红,性子比起从前来倒是收敛了几分。 不久前捐了一大笔银子出去,府上吃穿用度,不比从前,遣了几个仆人回老家,又减了些月例。 没多久老大就来闹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减了那十两银子,被他呵斥一通,才气鼓鼓地跑了出去,结果没几天就给他捅出个篓子,经他调查,老大那个蠢货,居然被一个小丫鬟教唆了。 他找遍整个温府都寻不到那丫鬟。 后知后觉发现端异。 什么时候他府上竟然混入了别人的眼线?他不知道那丫头是谁派来的,但凭这件事便能断定,那人是针对他来的。 好在老二没像老大那般糊涂,以为她性子变好了,哪知今日性子又犯了。 “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