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相亲/尹公子/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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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这天早上用过饭,尹氏擦净手,笑着过来携她:“你哥哥近日事务缠身不得闲,一直记挂着你初来此地,怕你心里闷烦,昨儿就跟我说了,想要我带着你去城里走走。咱们江阳的集市可是热闹呢,若是不喜人多,城外的山水虽比不上meimei来处,也别有一番风味,meimei意下如何?” 娇娘想着自己成日闭门不出,二哥未免担忧,不想扫兄嫂兴致,便应了:“正要领略一番呢,谢谢嫂嫂。” 尹氏得了她点头,便着人备齐了车马,收拾一番带着她出门游逛去了。 马车走在路上,娇娘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看,只见人来人往,两边街铺皆是琳琅满目,多少以前从未见过的精巧玩意,十分热闹有趣,那寻常茶馆酒楼比她以往去过的镇上最大的酒楼还要宽敞,更不用说杂耍卖艺,说书逗唱的热闹了。 她瞧着稀奇有趣,脸上郁色不知不觉便散了些,尹氏见她颜色渐开,松了口气:“meimei若是喜欢,咱们到江边找个茶楼小坐一会儿如何?” 这座茶楼位于江边,有三层高,顶楼视野开阔,可将对岸起伏的山林和浩浩荡荡的江水尽收眼底,此时阳光正好,楼上微风习习,目之所及青山秀水,令人心旷神怡。 “你哥哥往常最爱上这儿来。”尹氏边走边笑着介绍,“茶楼主人是他故交,有处雅间是为他留着的,meimei日后若是想来就报你哥哥的名字,想吃什么听什么尽管点,账都记在他身上呢。” 一行人快走到三楼时,旁边响起一道清亮含笑的男声:“五jiejie日安,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走走?姐夫呢?” 娇娘闻声望去,只见一位头戴幅巾、貌若好女的年轻男子此刻正眉眼带笑,往她们这边走来。 娇娘敏锐地觉察到尹氏见到他神情轻松了不少。“你姐夫忙得很,哪有空出来游山玩水,也就你这种闲人才有心思出来闲逛。” 尹氏笑着打趣他,他也不恼:“眼下正是游玩的好时节,若是不出来领略一番,岂不辜负了好时光?五jiejie莫恼,我是个胸无大志的,当个闲人正合我的心意。” “五jiejie,这位姑娘是?”尹成闲转向娇娘,行了个礼。这位姑娘生得体态娇柔,肌肤胜雪,眉眼间含着股天生地养的灵气,不同于以往见过的那些闺阁小姐,他早早便望见了。 “这是你姐夫的幺妹玉娇,还不快叫人。”尹氏又对娇娘介绍到,“meimei,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幼弟尹成闲,虚长你两岁。” “程meimei好。”“见过尹家哥哥。” 两人相互问候过,尹氏便邀他一起入座:“你自个儿来的?可有朋友要陪?” “原是今日突发奇想,一个人来的,不好打扰五jiejie,我就在隔壁,若是有事唤我便是。”尹成闲看出娇娘有些不自在,话在舌上转了个圈,面不改色地推拒了。 尹氏没料到他临到头给她来这一出,趁娇娘不注意瞪了他一眼,“一个人待着有什么意思,你我姐弟有些时日未见了,怎么不肯陪我叙叙话?也好替你meimei介绍介绍江阳的风土人情,我不如你们看书多能说会道,说不出什么有趣的来。” “ meimei以后长住江阳,不急在这一时,自己慢慢探索岂不比听人说来得有趣?”尹成闲一双丹凤眼微微弯起,里头盛满了明媚的波光林影,望住一个人时显得格外诚挚。 “尹家哥哥说得很是。”娇娘颇有同感,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只见他身形修长,普通的浅青色衣袍被他穿得比旁人别有一番风流雅致,清爽异常。 两人虽是初次见面,却一唱一合颇有些默契,尹氏只好作罢,暗暗踩他一脚,带着娇娘进隔间坐下:“我这弟弟向来没个正形,去年刚中了秀才,因此父亲也不大管他,meimei莫怪。” 茶楼小二送上两壶沏好的茶水并一些精巧的糕点果子,尹氏陪着她慢慢的叙了会儿闲,挑了些儿时的趣事来说。 “……你猜怎么着,”尹氏想起那场面便觉好笑,“他才多大一点的人,也不知是怎么爬到那样高的,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往下看,闭着眼抱着树干哭得震天响。” “后来呢?” “要不是李大哥上去把他抱下来,还不知他要哭到几时呢,事后问他,怎么也不肯说是为什么爬树。”尹氏饮了口茶,“后来才知道他是去还雏鸟的,爬树的路上还被着急的母鸟狠狠叨了好几口,到现在背上还留着点印子呢。” 李大哥?娇娘猝不及防听到这个称呼,心脏像漏了一跳,勉强陪着笑了两声:“成闲哥哥心善。” 尹氏说得有些累了,看了蕊文一眼,后者会意上前来:“夫人,药掌柜在等您了,您看?” 娇娘:“嫂嫂可是有事?我一人在此也无妨的,嫂嫂先忙。” 尹氏便顺势起身:“瞧我,差点忘了这茬儿,meimei稍坐,我去去就来。” “嫂嫂慢走。” 见她主仆二人都出去了,隔间无人,娇娘便拉何云眉来坐:“你也尝尝,这糕点味道不错,我倒是没尝出里头用了什么,竟这样香甜。” “玉娇meimei不知,这是江阳的一味特产,名唤蜜里酥,甜蜜可口,香软酥脆,大人小孩都很爱吃。”门外传来带笑的解释声,尹成闲倚在门口叩了叩,推开了门扉,“五jiejie怕meimei无聊,特地唤我来作陪。我却觉得meimei应该已是听了一竹筐我幼时的糗事,想必也听乏了,不如歇歇。” 何云眉赶忙站起来福了一福,娇娘刚塞了大半的糕点在嘴里,被他突然过来吓了一跳,立时噎住了,瞪圆了眼睛捂着嘴努力往下咽,何云眉赶紧替她续了碗茶水,给她拍背:“慢点儿,慢点。” 尹成闲望着她鼓鼓的腮帮子笑:“meimei这幅模样倒叫我想起小松鼠来,我记得对岸的林子里就有,日后meimei若是得空,可以去山里走走。” 娇娘好容易才咽下去,眼角带了一丝呛咳出来的水色,尹成闲只作没看见她略显狼狈的模样:“惊着你了,是我不好。方才……家姐有些过于热情,meimei若是不喜欢,可以直接告诉她,无妨的。” 他说得诚恳,不似假话,娇娘稍许放下点戒心:“哪里,嫂嫂性情很好,我很喜欢。” 尹成闲笑了笑,“这是客套话了,meimei初来乍到,虽说身边的都是亲人,但也需要时间熟悉,家姐想让meimei尽快习惯江阳,却是用力过猛了,meimei若是觉得不自在了尽管说出来,说不定反倒好些。” 他一直站在门口不曾进来,举止有度,说得话却大胆直白,反倒化解了娇娘心头那点不自在的拘束。 “尹家哥哥进来坐会儿吧,我是个粗笨的丫头,嘴又拙,你不嫌我就好。”娇娘正要请他进来坐会儿,楼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娇娘听在耳里,张了张嘴,一时竟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只心跳如鼓地盯着楼梯口看。 * “你回来了也不肯同你母亲说一声,甚至这几日也不来请安,眼里哪还有仁孝二字?真不知陛下到底看中你哪点?” 李绪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训斥,走上楼一抬头,便见到他那许久未见的心上人正将一位翩翩公子让进隔间里。 透过半开的门看去,美人面白皙红润,亭亭玉立,眼角还泛着点水色,娇媚如此,愈显艳丽。那公子和她年纪相当,宽肩窄腰,风流倜傥,是姑娘家交口称赞的美儿郎,也是媒婆赞不绝口的世家公子,比起他这个在战场上摸打滚爬的粗人不知好了多少。 两人站在一处,便叫人想起诸如佳偶天成之类的词来。 见有外人,李景林勉强住了口,又瞪了一眼这个原本早该死在流匪手中、叫他厌恶的长子,一甩袖子哼了一声,先进隔间去了。 李绪住了步,眼神沉沉地看着他二人。 娇娘像是脚下生了根,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明知自己应该动起来,应该赶紧移开视线,叫人快快把门关上,更有甚者,就着嫂子特地为她准备的这场相会,借尹成闲的手,彻底叫他死心,从此他二人再无可能。 她虽是这么想的,眼睛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贪恋急切地描摹着他的轮廓。好像瘦了……是不是没休息好?还是不肯吃饭?短短一瞬的时间里,她胡思乱想了许多,心里酸涩得厉害,眼睛因为想要流泪而感到干涩的疼痛。 她做了那样多的自我告诫,那样多的自我警醒,却抵不过他一个眼神。 “原来是李家大哥,还未恭喜大哥平安归来,本该为您接风洗尘,奈何今日准备不周,”尹成闲不动神色地侧身挡住了娇娘,朝他拱拱手,“且伯父还在等大哥,小弟就先不打扰大哥了,大哥莫怪,小弟改日再登门拜访。” 他这一打岔,惊醒了娇娘,她猛地闭上眼,转过身躲开了他望过来的眼。 “…无妨。”李绪低低地答了,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你是尹氏的子弟?” “正是,不怪李大哥想不起来,我也已经许多年未曾见到您了,大哥还是这般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尹成闲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随从,“大哥想是还有要事,小弟就先告辞了。” 门悄然合拢,将那一对璧人的身影完全地遮挡。副将收回险些要掉下来的下巴,心里疯狂叫着要糟要糟,一边胆战心惊地去看他家将军。 果然将军周围的气压已经低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了。 “还不快进来?叫你老子等着算怎么回事?”李景林脸色难看地从隔间里探身出来,压低声音叱道,李绪充耳不闻,李景林本想发作,不小心瞥见他垂在身侧紧紧捏起的一双拳头,一些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打了个哆嗦,转头抽了随侍一巴掌:“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快去……去请你们大公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