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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过去,用不着五个座位。男主演会到德国去,我本人则留在中国。” Ares Schrder有些不解:“为什么您不参加呢?” “我……”谢兰生犹豫了下,最后比较委婉地道,“我的护照没批下来。” “嗯……”Ares Schrder似懂非懂,笑着说,“那,我们在这等他出现了。” “谢谢,他也期待与您见面。” “好。” 撂下电话,谢兰生想了想,还是跟于千子、莘野、柳摇、祁勇、岑晨等人都打电话说了这事,说,他们应该一无所获了,历史上的开幕影片就没有能拿大奖的。 谢兰生能听出来,于千子、祁勇、岑晨他们全都感到挺失望的,只有莘野还有柳摇安慰他说没关系的。 ………… 不管怎样,电影还是要认真做。 混音结束,ABC LAB帮兰生把配光又调了调,接着,把德文也刻上胶片了。德文也是莘野翻的,算莘野的第二外语——如果中文也算“外语”就是他的第一外语。 拷贝最后冲洗出来似乎还是湿漉漉的,莘野直接提着它就登上了去德国的飞机。 这时已是2月10号了。 莘野只有四天准备。 他要联系媒体公关去邀请众影评人,还要安排媒体采访等能造势的活动,还要进行技术审查、确保顺利放映,还要……总之,莘野剩的时间很少。 可谢兰生莫名相信莘野可以做好一切。那个男人非常强大。 谢兰生在确定莘野已经带走最终拷贝后,又跟大家一个个地报告“搞定”的好消息。 他先打给女主柳摇。 柳摇问:“这回肯定结束了吗?” “嗯,”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谢兰生说,“全做完了。” “不会需要再补拍了吧?” 谢兰生笑:“不会。柳摇,干吗,你今天咋磨磨叨叨的。你是要去哪度假吗?” 柳摇笑:“差不多吧。” “别担心了。”谢兰生说,“摄制已经完成了。艺术永远都有遗憾,电影也是其中之一。如果天天缝缝补补,那一辈子也弄不完。没必要。摄制到此为止,已经可以了,能见人了。” “好。”柳摇似乎舒了口气,说,“太好啦。” “嗯,”谢兰生也说,“太好了。” ………… 通知过了所有人后,谢兰生也没闲下来。 事实上,自从2月1号官方正式公布片单以来,谢兰生就不断收到老熟人的恭喜电话。 这天他又收到三个,其中最后面的一个是潇湘厂同事打的,不是室友,也是导演,跟谢兰生关系还行。 两人照例客套完毕,对方聊起共同熟人:“对了,谢兰生,你知道吗,李贤导演又结婚了。他的前妻没人见过,两人长期两地分居,感情不好,就离婚了。” 谢兰生:“…………” “这个老婆太美了。李贤导演前几天说他老婆怀龙凤胎了!他们夫妻都认识的妇产医生刚看到了。” “…………”谢兰生说,“那要恭喜了。” “嗯,李导真是四喜临门啊。一是结婚,二是有子,三是有女,四是……” 谢兰生只随便敷衍:“嗯。” 接着话题到了别人,两人足足聊了半小时。 等到终于说再见时,谢兰生已精疲力尽。这个同事在潇湘时就是顶级的大话痨,不管对谁都说不停,谢兰生还挺怕他的。 没有想到,谢兰生刚放下电话,就又听到铃铃的声响。 “不会吧……”谢兰生已应酬累了,坐在几前盯着电话,犹豫好久才接起来,希望这回是个干脆的,他说,“喂?” “谢导!!!”助理导演于千子的一把声音慌乱传来,“您刚才在干什么啊?!电话怎么才打通啊?!” “嗯?”谢兰生说,“刚才朋友来道喜了。” “还道喜呢!” 谢兰生:“???” “谢导……谢导……”于千子的质问嗓音在一瞬间变得无助,他说,“有一件很不好的事……您一定要冷静下来。” 谢兰生的腰直起来,问:“发生什么了?” 于千子的嗓音沙哑:“柳摇……自杀了。” “??!!!” 这话一出,兰生呆了,他周围的所有声音在顷刻间全消失了。 柳摇……自杀了? 接下来的事情经过谢兰生也努力听了。 柳摇是在家里自杀的。她化了妆躺在床上,明艳绝伦,不可方物。而柳摇那不管她的爹正好有事过去一趟,发现了一切。 “谢导,”于千子说,“柳摇留了两封遗书,一封是给她好友的,还有一封……是给您的。” “是吗。” 谢兰生仍浑浑噩噩,想,柳摇总说走出来了,可是原来,她从来没走出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柳摇这个结局大家似乎都猜到了…… 第65章 柏林(二) 兰生出门跨上二八车, 一路骑到柳摇的家。路上, 他好几次差点出事。一回因为精神恍惚一下骑进一个坑里, 车把一歪,差点儿就滚到旁边疾驰而过的卡车下了。另一回,因为抢着过小马路竟没看到两边的车, 几乎被撞,幸亏他在最后关门把自行车横过来了。俩司机都骂“艹你妈”,可谢兰生也没管了。 到柳摇家, 警察都在。 谢兰生说他是“谢导”, 还拿出了身份证来。警察仔细对过以后把一封信递给了他,声音冷静, 言语关切,说:“节哀。” 谢兰生向床上看去, 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只有粉色的床单上有鲜红的一滩血迹, 像一朵花,正在花期,又大又艳。 谢兰生眼睛被迫地睁大了。 那么温柔的女人, 如水一样的女人, 这就是她最终的归宿吗?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切要发生在她的身上。 老天没有一点怜悯吗? 谢兰生用颤抖的手把那封信给拆开了。 上面写着: 【谢导, 抱歉,非常非常抱歉,还是给您添麻烦了。因为我是真的、真的坚持不到26号闭幕了。我向朋友打听过了,这并不会影响参选, 再说,柏林那边的组委会也并不会知道这些。 我这一生没幸福过。我三岁时母亲去世,我四岁时父亲续弦,他们不久生下弟弟,我在世上变多余了。后一共有两段感情,可是却都没有善终。当时男友的“meimei”在三年以后接受了他,而后来的丈夫结婚只是为了安抚母亲。都是骗局。都是骗局。我从没有亲密关系。离婚后的这大半年,我很孤独,也很痛苦,日日夜夜无法入眠……连吃药都无法入眠。我深深地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尝试什么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