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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哥哥你在说什么呀?”琼尼仍然笑着。 艾布纳冷冷地望着琼尼,琼尼的笑容渐渐僵硬,两人对视沉默。 突然亚伦手中的小银鼠溜了下来,顺着墙上的织锦爬到二楼,艾布纳连忙跟着跑过去,小银鼠在瑞亚的衣帽间前反复嗅着,企图从那狭小的缝隙钻进去。艾布纳的手搭在门把上,琼尼突然冲过来,抓住艾布纳的手,“哥哥,你要做什么?这里是母亲的衣帽间。” “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你的母亲这会儿应该在主卧睡了吧。” “兴许母亲半夜想来看看明日的礼服怎么样了。” “哦,那真抱歉了。” 艾布纳松了手,耸耸肩。 琼尼也笑着松开了手。 突然一声巨响,奥雷亚斯一拳砸开了门,门咚的一声,从墙上脱落。 又是“咚”的一声,门砸在地上,夜风从中涌出,夹杂着nongnong的血腥味,将艾布纳的碎发向后吹起。 是血。 是尸体。 是穿着层层叠叠的华丽礼服的尸体。 是胸口有血窟窿的尸体。 是瑞亚。 艾布纳瞪着眼睛,觉得嗓子干燥得发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 琼尼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 “抱歉啊,哥哥,本来我不想伤害你,但谁让你又回来了呢?” 琼尼的头轻轻一歪,眼睛里露出凶恶的光,让艾布纳感到很陌生。 “琼尼,收手吧。” 艾布纳冷漠道,按照“血亲禁忌”的说法,琼尼还需要吃21日人心。 “收手?哈哈哈哈哈哈……” 琼尼仰头大笑,不健康的脸上出现了诡异的血色,他猛地把瑞亚的衣架一推,那些华丽的衣服全都堆到一起,把母亲的尸体遮挡起来,然后他径直向衣服走去,踩在母亲的尸体上。他身后的窗户敞开着,夜风将他的衣服灌满风,带着罪恶红色的头发下是明灭不定的眼睛。 “哥哥,你不是很恨我的母亲吗?巧的是,我也恨哈哈哈……她从来就没爱过我,她根本就是把我当成嫁入阿波卡瑟里家的筹码!”琼尼蹲下来,从衣服中抓起母亲的头发,使劲一拽,惨淡的月光下那死白的脸上是惊恐的眼珠。 “我本以为她是不喜欢体弱多病的孩子,我就不停地吃药,多苦的药都往肚子里咽,从没喊过苦,我讨好她,我敬爱她,我恳求她,甚至连她在你的枣红小马上动手脚,我都埋在心里,她还是不喜欢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和我的外祖父在一张床上,我才知道一切,她——这个肮脏的女人,”琼尼一拳打在瑞亚已经僵硬的脸上,脸霎时瘪了一块,“本来祖父想要将大女儿坦妮丝嫁过来,而她不过是个农家女所生的,这种好事根本轮不到她,但她知道这是唯一提升地位的机会了。于是,她偷偷爬了祖父的床,等确定怀了孩子后,便以此为威胁,噢我可怜而窝囊的祖父,不得不让她代替坦妮丝,嫁到光荣的阿波卡瑟里家。” 艾布纳咽了口唾沫,紧紧地盯着瑞亚那已经僵硬变形的脸。 “她本以为嫁到这以后就能风光起来,但没想到公爵大人也不过是为了她的罗列克头衔,她和她可怜的儿子就是个可笑的陪衬,你说是吧,哥哥?”琼尼笑起来,露出两排惨白阴森的牙,“我本以为我就这样等待死亡,直到我发现了血猴的书,我想这是诸王赐给我重生的机会。” “你怎么能相信血猴的鬼话!”艾布纳高声道。 琼尼的眉毛一挑,“谁说我相信了?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哥哥。你有健康的身体、有爱你如命的父亲、有金钱、有地位……而我一无所有,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呢?” “哦不,”琼尼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我并不是一无所有,我拥有对我一心一意的希伯恩,而且从今天起,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成为阿波卡瑟里公爵了……希伯恩?” 琼尼的头微微一侧,望向身后的窗户。 “什么?” 希伯恩不是琼尼以前的男仆么?艾布纳皱紧眉,觉得隐隐不安。 突然一阵风从窗口袭来,奥雷亚斯立即将艾布纳圈在怀里,紧接着一个黑影跳了进来。 艾布纳的眼睛一瞪,是父亲! 但这又不是他所知道的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父亲的背不该这么直,腿不该能站起来,眼神不该这么犀利……他不是父亲,是希伯恩假扮的。 “希伯恩。”琼尼淡淡地唤了句。 希伯恩走到琼尼的身旁,抬起手,将花白的头发撕掉,露出漆黑的短发,手又伸到额角,使劲一撕,一张透明的膜被撕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是希伯恩。 艾布纳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干涸的喉咙努力挤出话来:“……父亲呢?” 琼尼瞥了眼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亚伦,说道:“亚伦,你难道还没有告诉我愚蠢的哥哥吗?” 艾布纳立即扭过头,冲着亚伦大吼道:“你还瞒了我什么!” 亚伦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少爷,王辅大人早已死了。” 艾布纳一颤,脑中嗡嗡一片,“你骗人!你这个畜生!” 一拳头砸在亚伦瘦瘦瘪瘪的脑门上,亚伦一个踉跄,向后跌了好几步。 艾布纳又挥起拳头,奥雷亚斯搂住了他,他像是疯了似的在他的怀里乱踢乱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亡城13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琼尼又发出了尖锐的笑声,站在一旁的希伯恩单膝跪在他的面前,给他理了理衬衣,用湿抹布擦他沾了血迹的袖口,他垂下眼看了眼希伯恩,又扬起下巴。 “哥哥,我还要告诉你,两年前我的祖父早已在生日的那天死了,之后的祖父一直由希伯恩代替,你在祭室所见的那具尸体早就被藏在祭室顶部,只要你拿下那把剑,尸体就会掉下来。这一切都幸亏了血猴呢,他甘愿认我为新主人,若不是他,我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将祖父的尸体保存得像新的一样。当然,也幸亏了哥哥的朋友——鬼豹,让这一切都能顺理成章地进行下去。” 琼尼的袖口被擦干净了,希伯恩又将袖口的花边理整齐,把松散的结重新打好,然后捧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奥雷亚斯把手放在艾布纳的后颈,一股暖流从后颈注入他的全身,他颤抖的身体逐渐缓下来,趴在奥雷亚斯的怀里大口喘气,眼中碧色的光逐渐亮起,冰冷得像藏在深湖里的冷翡翠。 “本来我并不想这么急着杀了父亲,毕竟他在战争中出了大力,不仅给阿波卡瑟里家族争足了光,也是银弓城的大功臣,不过……他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得不让他先入土为安。我本以为希伯恩假扮的父亲能撑一段时间,毕竟父亲生前废了条腿、身体也不好,出些纰漏也不会被看出来,但我还是低估了阿尔文这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他发现的也太快了,”琼尼轻挑眉毛,叹了口气,“那日阿尔文在父亲的床边呆的时间一长,我就知道不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