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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到时候带你去看,”艾布纳继续说,“不过以后表演的次数会逐渐减少,知更鸟的形象本来就是小孩子,我已经不适合了。” “你想跳多久,就跳多久。” “那大家可能会拿烛火砸我。” 奥雷亚斯眼睛一眯,“他们不敢。” “得得,到时候你掩护,我收钱。” “……” “诶——我都吹过鸟哨了,你唱个歌呗。” “……” “你们那儿没有什么哄小孩的童谣吗?诶诶,手别扬啊,别抵赖,实在不行你也吹个口哨?诶诶,打个响指也行啊——” 月光倾洒,黑幕般的夜空繁星罗布,照映在漆黑的海面上,海是第二面星空。 没了烈日的照射,艾布纳的心情平静下来,也不缠着奥雷亚斯唱歌。公爵还孤零零地抱着竖琴等阿德里恩。 “兴许阿德里恩明天才回来。”艾布纳叹息道。 “不,如果他今晚回不来,就永远回不来了。”奥雷亚斯看着手心,继续说,“这是最后的记忆了。” 艾布纳一怔,一种令人不安的预感让他又看了公爵的高瘦背影。多半是回不来了,不然为何公爵的亡灵总是在哀伤地唤着阿德里恩的名字,他想。 突然,悉悉窣窣声从身后传来,这声音急慢,就极沉,就像一条吞了整只山鸡的蛇,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匍匐。艾布纳刚转过身,就被奥雷亚斯捂住眼,拦腰一抱。 “别看。” “那是什么?”艾布纳在刹那间还是瞥见一角,那一角却深深地在脑中扎了根:一个巨大的长着花斑毛的怪物,没有爪子,只有两条长长的、毛茸茸的长臂,最前面有一个鲜红色的部位,他不知道那能不能称为这怪物的头。 “没什么,别看了就是。”奥雷亚斯低声说道,但是艾布纳能听出奥雷亚斯的喘息声稍稍沉重了些。 艾布纳的眼前一片漆黑,但听觉却格外灵敏。 “啊——”这是公爵的惊叫声。 随后是混乱的脚步声、衣服摩擦声,还混杂有奇怪的呜呜声。 “松手,怪物!从我的身上下去!”突然一声好剑出鞘时特有的尖鸣,紧接着是数声剑入骨rou时的呲呲声。 “这是阿德里恩的竖琴,你休想得到!”又是一声尖锐的呲呲声,伴有血浆四溅和重物在草地上滚落的声音。 艾布纳的手一抖,终于在静谧的深夜里,只剩下海浪声和公爵沉重的喘息声。 “奥雷亚斯,放开我吧。”艾布纳说。 “再等一下。” 艾布纳又听到重物在地上摩擦的悉窣声,随后是“扑通扑通”的水花声。 奥雷亚斯这才松开手。 艾布纳看见水花还未消散,怪物的尸体沉浸在漆黑的溪水里。黑夜中的草地看不见任何血迹,上公爵提着剑的手在剧烈发抖,散发寒光的剑身没有沾上一滴血。这也许是养尊处优的公爵第一次提剑见尸,艾布纳想。 “扑通”,公爵跪在地上,月光照亮他惨白的脸,他颤抖着抱起竖琴。 “阿德里恩……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他的声音在颤抖,全身在颤抖,琴弦在颤抖。 无息海在慢慢消散,云血荒在慢慢消散,最后公爵的身影也全部消散。 一切都在消散,艾布纳和奥雷亚斯回到了灰烟笼罩的灵障内,艾布纳的眼前还浮现着公爵那悲伤而绝望的面孔,还有那声悲鸣:“阿德里恩……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们是要替公爵找到阿德里恩吗?”艾布纳问。 “恐怕是的。” “都已经三年了,真叫人理不出头绪,”艾布纳长叹气,默默低语,“如果我还能进入那白色世界就好了,但是我到哪去找一个人清楚地记得三年前的某一天他在干什么、看见了什么、又站在哪?别人一定以为我的脑子有问题。” 奥雷亚斯揉揉他的头发,“别想了,我认识一个人,会有办法。” “真的?我还以为你是独身一人来这儿呢,啊不,和无数的鬼魂来这儿,原来还有小伙伴啊。先问一句,不是飘啊飘的那种吧?” 奥雷亚斯瞥了他一眼,“不是。” “叫什么?” 奥雷亚斯稍稍一顿,“幼兽。” “这是什么鬼名字?”艾布纳摸不着头脑。 “到这里后别人给取的。” “……” 艾布纳问:“也能变成豹子吗?” “不能。” “唉,我还以为你们那儿人都能变呢。” “他能变成海东青。” “!!”艾布纳的眼睛一亮。 奥雷亚斯伸出手,“匕首给我。” 奥雷亚斯回头走两步,把手探进烟雾中,然后用力一划,一道亮光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这么快出来了?里面什么情况?”温斯还在忙着和亡灵对打,但是又很克制,一会儿像个蹩脚的骑士,一会儿又符合剑衣骑士长该有的风范。 “是的,我们结束了,收工,走吧。”艾布纳路过温斯,瞥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什么?!天杀的……见鬼……”艾布纳只听身后几声急促的抱怨,温斯和基纳急匆匆地追了上来。 “亡灵呢?”艾布纳向后一望,亡灵消失了。 “回到灵障里了。” “果然……” “什么?”温斯把剑收入剑鞘。 “亡灵并不是想攻击我们,我们侵扰了它的地盘而已。” “……” “我大概是知道让亡灵一直徘徊于此的原因是什么了。” “什么?” 艾布纳与奥雷亚斯一对视,“他一直在这里等一个人,即使他死了,灵魂也得不到安息,亡灵来到这个地方继续等,然后恰好被那种黑花反噬成灵障。现在我们需要去找到这个人来让公爵的亡灵安息。” 温斯挠挠头,“哪家姑娘让公爵这么重情?” “阿德里恩。” 温斯一愣,“原来就是亡灵一直念叨的人啊,这听起来可不像一个姑娘的名字。” 艾布纳挑眉,“就是男的。” 温斯嘴角一抽,好奇地把艾布纳打量一番,觉得这个诸王保佑的小少爷看起来很平静,“我还以为你会震惊。” 艾布纳努努嘴,“这有什么震惊的,不过……就是有点好奇两个男性……” “打住,我也不懂。”温斯看见艾布纳身后的奥雷亚斯眼睛深沉得可怕,连忙向旁侧走走。 几人往回走,走了没多久,遇到扛着昏迷的托曼气喘吁吁往这跑的里奇,在得知已经结束后他耷拉着脑袋,又气喘吁吁地扛着托曼往回走,抱怨道不该带胆小鬼过来。 六人坐回船上,夕阳正西下。 “我们到哪去找这个让公爵念念不忘的人啊?”温斯叹息道,他连阿德里恩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艾布纳想想,说:“这个交给我和奥雷亚斯,你负责把火灵祭司请到,还有你那儿不是堆积了不少人命案么,先查着。” 温斯点点头。 要到岸时,艾布纳问希鲁:“你知道已逝的尼禄?马尔杰里公爵吗?” 希鲁一愣:“当、当然知、知道,他、他是个、好、好人,如果不、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