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言情小说 - 皈依贪狼[gb/1vN]在线阅读 - 19找几个男人骑。

19找几个男人骑。

    之后又宣了些封赏其他将士的旨意,而后的宴上,她得到了大量的恭维与祝福,沈庭筠一一答了,虽心底有怒意,但至少比前半程显得精神好些。

    后来小太子累了,上座二人便先行离开。

    筵散后,她与兵部几人有说有笑走到宫门口。

    就听身后有人说道,“钦月侯,您的佩剑。”

    她回头一看,是谢景山。进宫需要解剑卸兵,取是内侍取的,而今是谢景山来还的,她转头与兵部诸人作别,向谢景山走了过去。

    “殊陵哥哥。”

    她没接剑,抬起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臂,把腰间空了出来。谢景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靠近了她,低头帮她佩剑。

    如此靠得足够近了,沈庭筠侧头对他说,“我还没进京呢,哥哥就已经准备了那么一份大礼,只是我不小心伤了你的手下,还需你替我向他们致歉。”

    她身上是刚刚宴上燃着的御用安定香,厚重的檀香味里还带着些乳木松枝的甘冽香气,在他耳边说话时,唇舌间带了些清甜但炙热的酒气,烫得谢景山系剑的指尖发抖。

    他拢了拢心神,“无意引将……引侯爷入局,大僧正已然回来了,陛下不许任何人再提及此事,侯爷便将那日之事都忘了吧。”

    “可我为了你,本不干净的手上又沾了十一条清白书生的命,恐怕得下十九层地狱,这笔账哥哥怎么算?”

    “钦月侯说笑了,这笔账怎么算,自然由侯爷说了算。”

    “说来你还欠我一顿酒。”

    “明日天亮,府上的帖子恐怕多得堆不下,只要侯爷有闲暇肯赏脸,殊陵随时奉陪。”说完他终于是将这柄大名鼎鼎的锋铎系牢了,退开了半步。

    沈庭筠又看了他两眼,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沈府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外等着了,她上了马车,霍平和另外十余亲兵跟在车旁,向沈府去。离得还有些距离,就见家门口灯火通明,站了不少人,等她下了车,事情与她预想的一样,她和母亲嫂嫂们哭成了一团,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去后院见了老夫人,一屋子女人又边哭边笑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方才作罢。

    在母亲怀里哭完,沈庭筠这才觉得心里的郁结有些松泛开来。母亲拉着她去了以前的院里,“令卿,原听说你要做公主,出去开府,如今仍是在家,再好不过。可我也只是按以前喜好稍微布置了你的院子,今后这个家要你做主,明日我将主院收拾出来给你住。”

    沈庭筠连忙摆手,“娘亲,我也就出了门威风,在家不仍是娘亲的好卿卿,便还是住在奉静院,我习惯了那里,也很满意,要您搬出来,我怎么好意思。”

    到了奉静院门口,霍平已经立在了门口,沈庭筠走过去问,“霍平,你怎么还不回去?你阿爹meimei应该也在盼你回去呢?我给你放些时日的假,你回去和他们好好团聚。”

    霍平抱拳低头,“我怕府上下人将军用不惯,等将军歇下了再回去。”

    沈夫人笑着说,“霍小将军放心,此处不是军中,我已为令卿寻了好几个懂事的侍女……”

    沈庭筠喉中一紧,“阿娘,我不要侍女,有霍平在就好。他不在时,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沈夫人叹了口气,“这么许多年过去了,你仍是放不下青芜那事吗?”

    青芜是沈庭筠的婢女,跟着她近十年,只是后来跟着去了北边,死相凄惨。

    “是,我看见她们就会想起她,娘亲若是不想我伤心,便将她们撤出去吧。”

    “好,都依你。”

    好久没这么热闹的沈府里终于一点一点又恢复了平静,喧哗褪去,长夜寂寂,沈庭筠躺在床上却左右辗转难以入眠,一安静下来,心上的石头好像又压了上来,让她慢慢喘不过气。

    不睡了。

    她掀开被子,推开了窗,打算透透气,却不想开窗的声音惊动了坐在廊下栏杆上的人,霍平回过头来看她。

    沈庭筠像是被抓到了一样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正打算走,将军睡不着吗?”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倚在旁边的窗户上,抱着剑不再看她。

    “恩,可能是今天太高兴太激动了……”

    她以往没觉得霍平看她的时候会不自在。这个男人甚至在帮她拔箭的时候见过她的身体。她在军中常年束着胸方便穿甲,如今回来了不用再拘着,洗完澡穿了件中衣便躺下了。她偷偷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清白的月光映在她胸口,两个乳尖微微凸起,若隐若现……她有些尴尬,假装不经意地从背后理了些头发遮到了胸口。

    霍平却说,“我看将军倒是有些委屈。”

    “被你发现了,”沈庭筠吸了一口凉风到气管里,“我一回来,就矫情得起劲。皇家给我脸面,大僧正见我不满遂了我心意,可我怨愤更甚。我气他三言两语就对帝王有那样的影响力,也气这些男人区别对待于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可我刚刚闭上眼,想的却是如果我下面也长了个那东西就好了。你说我贱不贱,我恨男人,却又想成为他们。”

    霍平侧过头来看她,女人嘴角耷着,垂着头很委屈,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军,只是大多人还睡着,你却先醒。您有时间在这里自我反省,不如再找些酒喝,京城的风温柔,最是好眠,配二两黄汤下肚,应该不难睡着。”

    “确实,但今天宴上那酒,实在寡淡了些。”她突然扯了扯霍平手臂上的袖子,“霍平,你说男人拜相封侯的夜里也会这样伤春悲秋吗?他们一般做点什么呢?”

    “在军中大家喝醉了常会妄谈,大抵也不过就是喝酒、狎妓。”

    沈庭筠愣了一下,突然拍了一下窗框,“对,霍平你说得对,我得去找些好酒喝,再找几个男人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