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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伤到了神经,现在没法做手术,得等这次醒来后进一步观察制定手术计划。还有他的手,左手骨折。” 什么?! 游屿脸色大变,医院不允许喧哗,他压着声问:“骨折?怎么还有骨折?” 医院告诉他薄覃桉受伤情况时根本没提骨折。 被利器扎伤他知道,脑内有淤血他也有心理准备,可为什么是手?为什么骨折的是手? 浑身上下那么多能骨折的地方,为什么偏偏是手! “他是个医生。” 他是个医生,这句话游屿隐约记得自己之前也说过,是在薄覃桉被病人威胁的时候。 可那时,他虽然气愤,但从未担心过,他相信薄覃桉会自己保护好自己。 游屿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自脚底泛起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背直冲脑门。他觉得自己的眼前的事物天旋地转,不得不后退几步扶住什么才不至于倒下,他强迫自己的保持正常呼吸,又问:“可以治好吗。” 沈白詹没回话,游屿见他不说,自我催眠似地重复的,“可以治好。” 一定可以。 医学这么发达,只要好好接受治疗,以后还是能恢复如初。 “他拿刀的手是右手,没有左手也一样可以。” 沈白詹起身去扶游屿,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哪只手持刀,另外一只都是必不可少,他叹道:“薄邵意不靠谱,你别晕,别把事都丢给我。” “不会。”游屿勉强笑了下,拍掉沈白詹放在自己后背上的手,“我没那么脆弱。” 他在薄邵意买回咖啡之前恢复平静,沈白詹问游屿,“高考选好学校了吗?” “选好了。”游屿说。 “薄覃桉有什么意思?”沈白詹问游屿,“他在这边工作,你……” “沈老师,我想你搞错了一点。”游屿轻叹道。 “我和薄覃桉,虽然已经不是病患关系,但除了病患关系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解释。”游屿低头收拾食盒,食盒内还剩两个煎饺,他想沈白詹大概是吃饱了,不会再动。 沈白詹欲言又止,游屿笑了笑,“您想说什么?” “虽然您不说,但这是最后一次了。”游屿垂眸。 他的愿望就是离开这座城市,无论多值得留恋的,在这座城市里的一切他都不想带走。去一个新的地方生活,就像是给他机会重新开始人生。他想要忘记一切,以游屿的身份活,不受任何人的禁锢,没有那么多让他一夜无眠,甚至还要蒙在被子里哭泣的琐事。 他和沈白詹对视,很久都没再说话,直到沈白詹啧了声,翘着腿说:“小孩子别太悲观,天塌了还有我们这些大人顶着。” 死过一次,游屿才知道活着有多可贵。被砸伤的那刻一定很疼,陷入黑暗前没人会不恐慌,急救床那么冷,手术室里空气都是无情的,连受伤的本人和救治的医生都无法预料,死神什么时候带走一切。 “暗示我的不止您一个。” 薄邵意提着咖啡从长廊那头走来,游屿望着薄邵意,轻声道:“但我会明确告诉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里,应该没有他的名字。 薄覃桉的家人在夜幕降临后赶来,薄邵意不情不愿下楼接人。 “我叫薄宁,是薄覃桉的弟弟。”薄宁自我介绍道。 薄邵意站在薄宁身后,大概是被薄宁教训过,垂头丧气拉着脸不愿意说话。 薄宁和薄覃桉长得很像,至少能让人一眼看出来他和薄覃桉是兄弟。游屿又把目光落在薄邵意身上,耳边传来薄宁的声音:“辛苦你帮我们照顾他。” 得知薄宁已经到医院门口时,沈白詹突然对游屿说要离开,游屿问沈白詹不见薄医生的家人吗? “我和薄覃桉不熟。”这个时候沈白詹倒是记起他和薄覃桉不熟,火急火燎从后门离开。 “他呢?” 趁着薄宁去医生那边了解情况时,薄邵意小声问游屿。 “沈老师有急事。”游屿说。 薄宁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时,医生也跟着他一起,见到游屿与薄邵意在门口蹲着聊天,笑道:“薄医生的两个儿子挺厉害,小小年纪这么沉稳可不多见。” 两个?薄宁挑眉。 游屿抬头对薄宁笑了下,“我该回家了,再见。” “再见。”薄宁没挽留。 画画不能懈怠,陈卡斯这几天一直催游屿去他那。游屿回家后将自己的换洗衣物全都装进行李箱,去陈卡斯那边长住。 薄邵意每天都会告诉他薄覃桉恢复的情况。 身体在一天天变好,可就是不醒。主治医生说大概是薄覃桉之前高强度工作,受伤后身体自动处于休眠期,睡够了自然会醒来。 游屿坐在花园内,陈卡斯让他画静物,但他盯着园中的蝴蝶发呆。 手机摆在画架上,画架中的素描纸一片空白,蝴蝶扑棱着翅膀落在画架右上角,炎热的风吹来,蝴蝶一动不动。 “嗡嗡嗡。” 被惊扰的蝴蝶像是落叶,乘着风的轨迹翩翩起舞,直到迎着光,消失在刺眼与灼热中。 游屿拿起手机,点开聊天框,薄邵意说自己今天吃了学校隔壁炸鸡店的炸鸡,建议游屿有空也去尝尝。 “你什么时候回来?”薄邵意问。 游屿没回复,放下手机将画笔丢进水桶,拆开新的颜料,一点点将颜料挤在调色板上。身后传来陈卡斯的声音,“小屿,快看谁来了。” “游屿!” 清脆又熟悉的女声,游屿弯眸,还未说话便被人从身后捂住眼睛。 唐瑜琪笑嘻嘻道:“猜猜我是谁。” “不猜。”游屿认识的女生没几个,“你怎么来了。” 唐瑜琪松手,背着手绕到游屿面前,遥望客厅内与陈卡斯聊得火热的亲人,直言:“我爷爷想结亲家。” 所以带我来增进感情。 “嗯?”游屿下意识转身,正好与客厅内的长辈对视,唐爷爷笑着冲自己挥手。 “我不喜欢你。”他僵硬地回身。 唐瑜琪把玩着游屿的颜料盘说,“我也不喜欢。” “劝你不要对本美少女有任何非分之想!”她又挥挥拳头威胁。 东京一行,唐爷爷对游屿很满意,游屿脾气好又谦虚,唐瑜琪眼高于顶,但在东京与游屿相处融洽,回家提起也多是称赞。他和陈卡斯认识多年,如果能结亲再好不过。 两家人共进晚餐时,游屿被安排与唐瑜琪坐在一起。唐瑜琪讲笑话逗家长们开心,席间欢声笑语,游屿只顾着低头与煮地软烂的排骨做斗争。 “小屿大学毕业想去哪工作?”唐爷爷笑着问。 冷不丁被提问,游屿没来得及回答,手边的手机振动,来电显示写着薄邵意三个字。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