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高辣小说 - 朱砂泪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只听他开口道“你那天为何要救我。”

    赵瑾钰闭口不言,平稳绵长的呼吸声悠悠传出,乍一听还以为她正在熟睡。

    顾澜清又继续说道“我会记着你的这个人情的。”

    你能还我个什么人情。赵瑾钰心里暗道。顾澜清虽是他的表哥,可父亲也只是个四品文官,跟他爹爹是完全不能相比,就算今世她家还是走上了落败之路,可那时的他也成了一个静心修行的和尚,了断凡尘世俗,又何谈人情不人情的。

    说罢顾澜清便离开了,赵瑾钰也只当他是随口一提,并未将此事放在心里。

    等他离开后,赵瑾钰又躺了半刻钟,身子已是有些的乏力,可神智还依旧的清醒。

    她站身子,推开门正想着出去透透气。顺便也是去探望阿日兰斯,赵瑾钰知道,前些日子他犯了   如此大错,现在怕是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他不能再待在这将军府里了,不然按照他现在的性子来说,定是又要闯出什么祸患来。

    念在前世他们之间的交情上,赵瑾钰能做的便是悄悄的送他出府,送他回到漠北,那里才是属于这草原狼的生存的地方。

    待她刚走到刑房的时候,便听见几个下人的窃窃私语“都第三天了,那小蛮子怕是死透了吧!”

    “可不是吗,狱寺的刑罚你又不是没听说过,任你有三头六臂进了这狱寺也得给我跪!这小蛮子命好只用受血池地狱一种惩罚,可这却是最难熬的一层,我就不信了他能熬过。”

    “这样也好,不用脏了我们的手了。”

    站在刑房外边的赵瑾钰听着两人的谈话,心下一惊。从脚底瞬间窜到头顶的寒气,使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狱寺那是个什么地方,别人不清楚,赵瑾钰可是清楚的很,在她刚入军营的那会,将领们为了威慑人心,把他们几个初出茅庐的菜鸟都丢尽了狱寺里一番折磨,虽未真正动上那十八层地狱的刑罚,可每日每夜听着那些个犯了错事人的惨叫,已是让人不寒而颤。她在无意中曾瞅见过正在行刑的场景,那一瞬间她真觉着自己到了地狱之中。

    好在这狱寺也只是专门为了那些身负死罪的人准备的地方,按照他们所犯下的过错对应实施惩罚,若是熬过了,那边能无罪赦免并且还能得到皇室秘制的伤药,和一大笔的金银珠宝,而这规矩对下人来说一样适用,他们还能够脱离贱籍。

    条件是够优厚,可却没几个能有命拿到的。就赵瑾钰前世而言,据她所知的熬过狱寺行刑的人屈指可数。

    阿日兰斯被送到里面几乎十死无生,更何况狱寺是由女帝直接管辖的,别说是她,就是她父亲想插手都不够格。

    阿日兰斯,前世我欠你的一条命,已经还上了。现在虽说你活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我希望你活着回来。赵瑾钰苦涩的想着。

    赵瑾钰步履蹒跚的往前走着,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对漂亮的蓝色眼睛,像是广阔无际的海洋里翻起的几朵浪花,蓝白交映中闪着几点光亮。那是他唤她名字时特有的神情。

    第十五章 血池 < 朱砂泪 ( 逆光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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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血池

    血池是十八层地狱里最后修建的一层,只因其用料难得。这用料自然就是人的鲜血,死在这狱寺的人,全被割了腕子放血,这血池便是这样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但因其保存的特殊性,每隔几日便要在这池子里扔上一些防止腐败药草进去,池子底下还要放着从漠北运来的冰晶,以低温来延缓这血池的使用寿命,可即便如此过不上一个月便要彻底更换下血水。

    很多来着受罚的人们,大部分并不是被血水淹死的,而是因为身子无法承受着罕见的低温,活活冻死在了这里。

    站在血池上端的一个白面男子,身上裹着好几层厚厚的棉袄,他看了眼旁边炉子里只剩下的燃尽的香灰,用尖细的嗓音喊道“一炷香时间到了,把他拉上来。”随着他说话的当口,嘴里冒出的热气瞬间幻化成可见的白雾,飘散在这空气之中。

    “哗啦”是沉重的铁锁磨蹭齿轮发出的刺耳声响。阿日兰斯的身子渐渐浮出血水面,他的全身上下都被足有手腕粗细的铁链子捆着,链子的作用并不止是困着他防止他在池水里挣扎,链子附带的重量还会使得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去,无法浮上血水面。

    他才刚刚被拉出一个头,顾不得抹去自己满脸的血水,迫不及待的大口呼吸着。他面色发白,紧紧咬着已是被咬破了个口子的青紫色嘴唇。

    很快阿日兰斯便被拉到了平地上,他腿脚一软立马不受控制的坐在地上。

    这下面实在是太冷了!

    “我这血池地狱自打建立以来还没人能活着出去,小少年,你倒是很能忍啊。”白面男子尖声细气的说着。“你若是愿意跟着我做事,我不仅可以免去你剩下的四次刑罚,还能让你保你一生荣华,你觉着如何?”

    阿日兰斯目光凶狠的剜了白面男子一眼,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含着血的吐沫便朝着他的脸飞射过去。

    “跟着你?!成个太监吗?”阿日兰斯不屑的嗤笑一声。

    白面男子被糊了一口血沫子,又被他戳中了痛脚,已是气急败坏,还不等到行刑时间,他便把阿日兰斯推了下去。

    只听“噗通”一声,浪花刚消退的池水中泛起了数个泡沫,多时便又回归沉静。

    “还没......点上香呢。”旁边站着的一个穿着单薄棉衣的人哆哆嗦嗦的开口。

    白面男子神色危险望了他一眼,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去给我查查,是哪家教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