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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敏,苏云摸了摸他的头:“爱丽丝如果想下去玩就去吧,不用顾忌我,没有人能伤害到我的。”

    爱丽丝垂着头,在听到苏云的建议后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要!我才不要离开父神呢!”

    他确实是低头看着贾斯敏没错,但这可不是羡慕,这是愤怒和嫉妒。

    ——这个讨人厌的弟弟在干什么?!他以为像是雄鸟开屏一样就能让父神喜欢吗?!该死!

    但是父神确确实实看到他了。

    爱丽丝恨不得拔出刀直接了结那个金灿灿的玩意儿,但是父神也在他身边,他不能这么做……

    爱丽丝偷偷地往身边望去。

    他那一向温柔的父神在此时面无表情,他微微抬起手臂,纯黑色的长弓被举高,羽箭被搭在弓上,那只雕塑一样完美的小臂突然绷紧引开了弦——

    “嘣!”

    一声脆响后便又是熟悉的破空声。

    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呢……

    少年的视线从手腕微微上移,他看到了父神深潭一样的银色眼眸,那潭水里都是融化的纯银,也许还撒入了星屑。

    父神又开弓了,他拖着长弓的手微微调整了位置,那是爱丽丝最熟悉的模样,他曾在上面留下过印记。

    爱丽丝放肆地去寻找他曾经留下印记的位置,然而小臂处早已经是光滑一片,只有手腕上剔透流畅的雪白环镯,环镯上有红宝石——那也不是什么饰品,那是安妮塔的蛇。

    爱丽丝很不开心,而且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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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里安德提着刀,麻木地劈开身前的敌兵。

    作为僭主的儿子,他也有了直接被任命为小头领的特权,他是士兵们的队长,而他已经不眠不休地在城墙下驻守了三天。

    这是他是第一次进入真正的战场,再好的精力都快支持不住了。

    实际上这个功劳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没有对比的话——在所有敌军涨潮般涌来时,最主要的压力都会被分摊,分配到

    城墙下的敌人皆是强弩之末。

    而主动带着军队杀入敌阵的人,除了阿卡亚的国王外就是他们波提狄亚的将军。

    佩里安德知道奥罗洛斯很强,但他一直职位他强势的资本是手中的权柄和身后的家族,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在战争上也是这样凶戾。

    不……叙拉古家族的人不都是这样么?连他们家出嫁的女儿都会在婚床下放置作为嫁妆的利刃,被他们外表迷惑的人还少吗?

    就像是……

    佩里安德将视线转向了身后的城墙。

    在那座城墙上,那个月光一样的青年一直驻守在那里,这几天来他不眠不休地巡视杀敌,但是来自上方的箭雨却一直陪伴着他。

    ……就像是他一直站在他的身后。

    佩里安德看不清城墙上晃动的人影,但是他依稀能辨认出其中最出众的一位。

    就像是没人知道奥罗洛斯征战勇武,也没人见识过这样神乎其技的弓术。

    他在城墙上受了几天了?除了短暂的休憩外,他的弓弦从未停止颤动,明明都是一样的铁箭,但他的箭就是威力惊人,不仅是不论远近箭无虚发,而且是每一次都正好能贯穿敌军的额心,且箭头从后脑处探出。

    持续了这样久,次次都是那样沉重的力道!这是多么恐怖的耐力?

    叙拉古家族果然是月神的血脉吧?月光一样的银眸,黑夜一样的长发,再加上他射出的箭……

    也就在此时,佩里安德突然感到背部一阵剧痛!他的恍惚终于在此刻消散,剧痛驱赶了疲惫,耳边响起熟悉的厮杀声音。

    有人偷袭了他的后背!站在他后背的士兵身亡了!

    佩里安德手上还架着敌人的刀锋,他根本分不出手,面前的敌人在狞笑,而他的身后又响起恶鬼一样的嘶嚎,他几乎能听到那个偷袭者又举起了刀——

    “啊!——”佩里安德爆发出一股力气劈断了身前人的刀锋,然后从下自上斩下他的头颅,然而就在他回身时,对着偷袭者的杀机却无力回天。

    要死在这里了吗?

    佩里安德瞪大了双眼,他的眼白已经变得猩红,父亲和城邦波提狄亚在他脑中晃过,眼看着偷袭的刀即将落下,在最后这一刻,他脑中闪过的竟然是那个

    青年的笑容。

    他朝他颔首微笑。

    鲜血飞溅,破空声后是一声沉闷的“笃”,那个偷袭者高举着刀倒下了,他的头颅上穿过了一支透过头骨的箭。

    正中额心。

    佩里安德抬起头,在背着光的城墙上看到了手持长弓的人,他笔直地站着,在落日的余晖中,再一次拉开了弓弦。

    ——他看到我了吗?他知道我是谁吗?是他救了我但他会记得我吗?

    又是一箭飞出,远处一名敌军倒地不起。

    远处有号角声吹起,敌人退军了。

    66

    贾斯敏甩了甩手中刀上的血,颇遗憾道:“结束了?”

    身边的神侍很正常地回答:“将军,黄昏了,阿契美尼德人要收兵——而且他们的将军死了。”

    “这样么?”贾斯敏收起了刀,“真是脆弱啊。”

    今日的敌人反抗情绪异常高涨,敌军的杀伤力也比前几日要凶狠,贾斯敏正是杀得痛快的时候,再加上他的主人就在身后注视着他,没有讨厌的兄弟搅局,那温柔的箭支一次次从他身边掠过——

    贾斯敏恨不得这场厮杀永远不要结束才好。

    贾斯敏下达命令:“收兵,没有必要追逐阿契美尼德的残兵,他们的老巢还稳当。”

    士兵们在命令下有序收敛,打扫战场的时候来了,塞萨利亚的勇士们寻找伤者,友军就救援,敌人则补刀,那些一看铠甲就不凡的人则俘虏。

    ……当然了,也有可能补刀摸尸,这种事情全看运气。

    神侍跳下马:“将军,砍下他们将军的头带回去吗?”

    “随意吧……”贾斯敏兴致缺缺地拉了拉缰绳,但他的视线在碰到那地方大将时却停留了片刻,“不,割下来,挂起来带走!”

    敌人的将领死不瞑目,除了穿透胸口与心脏的大口子,他的额心处同样穿过了一支箭。

    这箭的力道强得夸张,直接将金属头盔与颅骨一并洞穿。

    贾斯敏看着那箭羽,异常满足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涌起:“真美啊……”

    他的主人,在保护他啊。

    又一次的胜利让仍然活着的士兵们有的大笑有的流泪,感激神灵的祈祷声与咒骂敌人的羞辱一同响起,贾斯敏骑着马回到城墙处,居高临下看到了无数人世间的悲欢。

    他身边担任亲兵的神侍高高举着矛,矛上挂着那敌人将军的首级。

    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贯穿了头盔与颅骨的铁箭。

    一地尸骸中,一个背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