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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的特蕾莎为什么没有回到船上?

    就在苏云想要去定位他的造物时,船上的侍女伏在他身边,柔和地汇报:“神,安纳托的王和祭司恳求觐见。”

    在这些木偶的制作中,苏云的优先级是高于贾斯敏的,按照正常顺序它们会将事务直接从下向上反馈,首先麻烦的当然是贾斯敏,而当贾斯敏不在时它们就会直接来找苏云。

    苏云本想拒绝,没想到侍女却补充道:“安纳托的祭司是神眷者。”

    神眷者?苏

    云一愣,突然就想起了久远的回忆,记忆中那是一个像是小老鼠一样的孩子。

    他似乎确实曾赐予那孩子免疫瘟疫的力量,虽然这个天赋曾带来灾难,但说它是神灵的眷顾也没错。

    怎么?他不过只是露了一面,当年的那个孩子就找上门了么?

    一个nc竟然还有隐藏剧情!

    苏云这一回是真的提起了兴趣:“请他们上船。”

    人间已经过了许多年吧?曾经的那个孩子如今应当经历了足够多的人世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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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红的花瓣卷挟在风里,即使碎成了粉末也仍旧幽香四溢,然而这样美好的味道根本无法遮掩空气中浮动的腐臭。

    神殿早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而这还是三人在克制情况下所造成的破坏。

    特蕾莎的圣人之躯让他不死,原型又赋予了他绝对的力量,他的破坏力被堆积到了顶尖。

    曾有人描述过他的原型:【那是魔鬼毁灭的启示,有一条青绿色的怪物,它遮住了二分之一的天空,它的尾巴将太阳拖拽入地狱,然后就是永恒的黑暗。】

    不规则的龙化让特蕾莎看起来就像是部分躯干膨胀了,他的面孔上早已看不出曾经清隽的模样,只剩下死亡和暴虐的气息。

    “你—怎—么—敢—”古怪的音节跳跃在这怪物的喉咙中,“在父神的手臂上——留下—印记—”

    又是一声爆响,但这一回却来自半空中的非人怪物。

    鳞甲覆盖在他的面孔上,烟灰色的深情眼眸早已什么都不剩下,只有纯黑色的孔窍。

    巨大的毒钩垂在这只怪物身后,毒液顺着那弧度留下,轻而易举地腐蚀掉周围所有的东西,即使是以特蕾莎和爱丽丝的表皮也无济于事。

    贾斯敏的防御让他不惧于直面爱丽丝的进攻,特蕾莎的治疗和不死同样让他不可能失败。

    但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联手,这七个造物是不可能相互配合的,他们生来所明白的道理是相互厮杀吞噬,他们共同信奉的准则是独享父神的温柔爱意。

    一切都被毁掉了,不论是贾斯敏精心改造的神庭还是爱丽丝想尽了办法制作大殿亦或是特蕾莎编纂的书籍。

    这些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这只是父神喜爱的所有物,是随时都能

    复制的替代品,是能被抛弃的东西。

    巨大的力量摧毁了一切,仍旧剩下的只有那放置神位的大殿,以及立柱所在的神庭。

    但即使是这样,特蕾莎和贾斯敏都无法彻底得偿所愿,因为爱丽丝是最初的造物。

    他说的没有错——没有什么能在父神钟爱的神殿中灭杀他。

    “我才是最初的造物!”那恶魔站在废墟上,对着空中的弟弟们宣布,“父神就是我的,只属于我的——”

    半敞开的大殿伫立在恶魔的身后,那四尊立柱仿佛也有了意志,它们在爱丽丝的宣言中震颤,就像是在斥责,在嘲讽。

    最后那尊立柱上已经出现了龟裂的纹路,但是现在还远远不是它破碎的时候,他毫无办法去挣脱桎梏。

    爱丽丝转身看着这些仍旧封在立柱中的弟弟们,冷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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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宁静的海洋上没有了一丝日光的余晖,于是这片海域就彻底成为了那庞然大物的所有物。

    那是一艘巨大的航船,有无数梦幻的灯火交织在航船之上,仿佛来自神国的倒影。

    “请随我来。”姝丽曼妙的少女身着白裙,金棕色的长发在夜风里飘扬,她的声音是这样柔嫩,像是出谷黄鹂。

    夜风拂起她的长发,那美丽的容颜叫人移不开眼:“安纳托的君主、神眷者,你们的请求被允许了。”

    图特摩斯是安纳托的君王,但在他数十年的南征北战、问鼎王位的生命旅程中,这种级别的美人也只见过那么渺渺几人——这其中当然不包括那航船的主人,也许那个“人”,并不是人类。

    然而这零率的少女和那个“人”都有着一种相似的气息,久经沙场的图特摩斯敏感地在他们身上捕捉到了这一点。

    那是属于死亡的味道。

    安纳托的祭司就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踏上了白衣少女驾驶来的小船,这艘小东西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缓慢地朝着那庞然大物驶去。

    近了,巨轮上的灯火也越发清晰,远看时这已经是超出人类想象能力的瑰丽,而现在他们就在这大船下。

    这是——何等令人失魂的景象!

    在这一刻,不论是君主还是祭司,他们同时露出了仲怔的神态,也许他们曾不明白为

    何那些可怜的侦察兵会疯掉,但事后回想起这一次的经历,一切都有了最好的答案。

    那吸引人的不仅仅是那不可能出现在人间的景象,更是那隐藏在这艘航船下那不可言说的、不能描述的东西,那是恐惧、是颤栗、是能蚀骨销魂的吸引力。

    祭司却仿佛回到了他幼年时,仍然在尸山血海中的经历,在无数的尸体中他见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他的笑容、他的恩赐,给了他无法挣脱的诅咒和祝福。

    那个男人的身上就流淌着这样的东西。

    然而图特摩斯对此并不熟悉,他所见到的已然是掺杂了人性的伪装。

    两人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白衣少女温柔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神眷者,安纳托的君王,我们已经抵达了,请随我来。”

    于是误入神国的凡人在仙姬的带领下步入了这个并不属于他们的世界:缥缈的歌声穿行在瞳瞳灯火中,星空和海洋在头顶融为一体、珍禽异兽化作了凝固的晶灯。

    这样的场面,这些灯火、侍女、乐声——这里根本不可能是人世间,这里是属于非人的境界,所有来过此处的人类都要付出他们所想象不到的代价。

    图特摩斯能感觉都身边的祭司浑身都在颤抖,但他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去询问。

    这两个凡人最终绕过了灯火的丛林,终于抵达了王的座下。

    那个男人就这样坐着,没有丝毫的伪装,和祭司幼年的记忆中一模一样。

    既像是神灵,又像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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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看着被侍女引领来的两个人类,不得不感慨时光的变迁。

    “你们来了?”苏云朝他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