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书迷正在阅读:独白/迷失、角色扮演之羞耻度爆棚2(完结)、别看我,我只是来修水管的、绮户重阁,行风织念(全)、在星际直播养龙、校霸心上小奶糕、天道宠儿开黑店、飞蛾(1V1)、衣冠禽兽(完结)、师兄他会读心
西?” 莫依然在她耳边耳语一阵,杜月惊道:“你疯了你!好端端的偷国书做什么?!” “我真有用,”莫依然说,“谈判斡旋,胜负就在一转念之间。多一点时间就多一点胜算。” 杜月蹙眉道:“你真打算进官场了?” 莫依然给自己倒茶,说:“江湖混久了,也该想想退路了。” “你这哪是寻退路,你这是寻死路。你可知道,真要做了官,你可就要一辈子这么装下去了。”杜月说。 莫依然道:“我现在不也一样在装么?没什么差别。既然不甘心洗手作羹汤,还不如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杜月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 莫依然的目光顿了顿,说:“当初已是当初,你又何必再提?” “不提也罢,”杜月道,“那个东西,你什么时候要?” “今晚。” “今晚?!你催命啊!”杜月叫道。 “凭你,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吧。你不是给我记着帐呢么,这笔也记上,以后一并还。”莫依然道。 “真是不知道谁欠谁的!”杜月道,“你且在这儿等着吧,我去去就回。若是mama叫你,便还如旧日一样。明白?” “明白!”莫依然答得爽快。 杜月换了夜行衣,一个闪身就跃出窗外。莫依然自顾自喝了口茶,悠悠说道:“英雄每多屠狗辈,从来侠女出风尘。‘梁间燕子’果然名不虚传啊。” 莫依然在房内等着,百无聊赖,干脆先补一觉。正迷糊间,就听到外面老鸨叫门:“姑娘,您歇着了吗?” 莫依然擅口技,便仿着杜月的声音,道:“睡了,怎么了?” “呦,今儿您怎么歇得这么早啊,楼上雅座来了个客人,专门点的您的牌子唱小曲呢。” “回了吧,就说我闹嗓子,唱不了。”五年前这眠月楼她常来常往,控制这种场面还是驾轻就熟的。 “姑娘,今儿可不能顺着您了,这位爷咱们都惹不起。万一砸了牌子,往后日子可怎么过啊。您就算不唱,也该出来露一面啊。” 老鸨这话已经说得很客气了,看来这个人来头真不小,不去不行,还好只是点唱小曲而已。 莫依然道:“知道了,容我梳妆。” 说着打开杜月的衣柜,开始翻捡里面的衣服。手摸到一袭月白的春衫,心中不禁一叹,没想到五年了,这件衣服仍在。她换好了衣服,又找到一块白纱蒙面,拿上放在一旁的琵琶,这才打开门。老鸨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见了她说道:“呦,姑娘是真不舒服吧,怎么看着您这么不对劲儿呢。” 莫依然心里想,必须不对劲儿啊。不过杜月替她偷东西,她替杜月见恩客,这样她俩的账可以清一笔了吧。 她跟着老鸨上楼,一路小心保持这小碎步。这些年大步流星的习惯了,这么走路还真累。这眠月楼这些年可见是挣了不少银子,整个走廊都翻修过了。老鸨引她进了包间,报了句:“爷,杜月姑娘到了。”便退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极了。窗前的几案上燃着瑞脑香,淡淡的香气萦绕,被晚风一吹,就乱了。隔着珠帘,里面的人看不真切。莫依然往前走了两步,刚伸手想掀帘子,却听那个人说道:“别进来了,就在帘子后头唱个曲吧。” 这个声音……莫依然止住狂跳的心,手指触到珠帘,终于缓缓放下。 “爷想听什么?”她问。 里面的人顿了顿,说:“还是那曲吧。” 莫依然微微一顿,在一旁的红木凳子上坐了下来。她抬手按弦,指尖发涩,她似乎一直都离不开这个曲子呢。 转轴拨弦,调好了音调,抬手一串珠玉,含声唱道:“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阑。翦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分付催花莺燕借春看。” 经年不曾动琴,手指已经生涩,可是这音律却仍旧熟悉,是她不论烟雨江南还是大漠胡天,都曾对着同一个月亮唱过的。隐约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她也是这样,穿着这身衣服,唱着这支曲子,扮演着另一个自己。 忽然珠帘一动,一袭锦袍已经出现在她眼前。莫依然掩住了琴弦,屏息不语,一时间四下寂寂。 “姑娘这曲子唱得好,”这个声音,很远,又很近。 “只是这琴,似有些生疏了,”他走近了一步。 莫依然仍旧坐在那里,把头垂得很低。 “这手上的功夫,一日不练便能听得出来。莫把盛名虚担了。”他说着,握住了她掩着琴弦的手,拉到自己面前。莫依然一动不动,手心里渗出细细的汗来。他翻过她的手掌,指腹抚过她掌中的茧子。那不是弹琴能留下的痕迹,这种茧,只有常年拿剑的人才会有。莫依然心虚,想把手抽回来,那个人却握得更紧了,说道:“你回来了。” 她低着头,额角已经渗出汗来。他的气息压在头上,让她喘不过气。 “你是谁?” 她低着头,面上的薄纱像是一只不安分的蝶,扰得人心里发痒。他的另一只手出现在她眼见,欲将面纱揭下。就在此时,她猛然抬脚向他小腹踢去。他身手也很敏捷,侧身躲过一击,却不得不松开她的手。她趁此机会就往外跑,却被一个力道拉了回来,紧接着“砰”的一声,珠帘架子被带倒,琉璃彩珠哗啦啦散了一地。 莫依然被摔晕了,睁开眼就看见一双近在咫尺的眉目。他半个人压在她身上,抬手就去摘她的面纱。莫依然被他压得动弹不了,左手一摸,摸到那把琴。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抡起琴狠狠地照着他脑袋砸去。宫商角徵羽五音共振,他一歪,晕在了地上。 她用力推开他,刚想走,却忍不住回身。那人躺在那儿,还维持着被她推开时的姿势,紧闭的双目上盖着一缕发丝。她忍不住伸手拨开他的乱发,只见他肤色如小麦,双眉黑且刚毅,只是双眼紧闭,看不出其中的风采。 是啊,我回来了。却不是为你。 她推门而出,顺着廊道走回杜月的房间。杜月已经回来了,看见她叫道:“我的姑奶奶,你跑哪儿去了?” “你别提了,我给你惹祸了。”莫依然说。 “怎么了?”杜月问。 “我把你客人给打了。” “你打了谁啊?!” 话音没落,外面就传来了老鸨的声音。 “真快!”杜月说着,把一个竹筒塞给莫依然,说,“东西在这儿,你快走。” “谢了。”莫依然接过来,说,“那这边你怎么办?” “我有我的办法,你快走,别给我添乱了。”说完就把莫依然哄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