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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单独跟贺永安出门的愧疚,都转化为对吴康的投入,“老公,问你个问题, 你想不想看我穿丝袜?” 吴康的呼吸急促起来,说得?却是,“不看。” 林春芳好奇,“为什?么” 吴康憋了半天,“会爆炸。” 不知为何,林春芳听见这句话,再次看了眼贺永安。 男人果然更了解男人的癖好。 林春芳脚趾蜷起,被石阶上粗粝的沙子刮得?难受,倘若换作男人的手掌该有多好,她轻声勾引,“晚上我穿丝袜,我们视频吧。” 林春芳其?实喜欢死了吴康当?面对她蓬勃的欲.望,很有男人味。结婚三年了,吴康看她的眼神还像能扒下来衣服。 对于?她的美和撩拨,吴康有最直接最诚恳的反应,把下工以后所有力气都奉献给她。 然而吴康照例没同意她视频里?进一步互相安慰的请求。 他?忠于?原始冲动,却始终难以放开。 ** 返程车上,林春芳显而易见沉默下去。 对贺永安的现实接触,对吴康的隐瞒,唤醒了她的婚姻道德感和愧疚感。 阳台栏杆和网络就像礼义道德的防护网,没有实质接触,光打嘴炮。 林春芳心?安理得?享受着?男人的荷尔蒙,作为她枯燥忧心?的居家生活调剂。 可以跟粉丝哥哥meimei地?叫个不停,可以发收打赏发福利照片,可以偷看贺永安看得?双腿发软。 谁知道吴康私下看些什?么呢,食色男女,他?习惯再好,哪个男人还不背着?老婆看个动作片了。 林春芳一旦释放出来这种信号,贺永安会意。 两?人比谁沉默,一路气氛沉默到诡异。 本?想保持个高冷形象,林春芳打了几个喷嚏,不停擤鼻涕,用?掉贺永安剩下不多的卷纸。 林春芳只好拎着?用?光的棕色卷纸芯,“还有没有纸巾?” 她规规矩矩地?拿着?,克制住了自己用?拇指和食指把卷纸内芯圈成一圈的欲.望,闭口不去调侃他?究竟做了什?么才剩这么点儿?纸巾。 贺永安瞥她一眼,“用?完就该扔了。” “什?么意思?” “林春芳,”贺永安皱眉,忽然刹车停下,“下车。” “我不下。” 贺永安颔首,林春芳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路边原来家小超市。 他?说,“自己去买。” 林春芳买了一卷纸巾,从超市出来。 原地?空空如也,半个车影见不到。 林春芳傻眼,气得?掏出来手机就想给贺永安打个语音骂他?。 戳开他?微信的那一刻,总算回味过来贺永安说的“用?完就该扔。” 贺永安是嫌她态度怠慢冷漠,把他?当?工具人司机。 对吴康那点愧疚烟消云散。贺永安这人,跟她一个心?思,互相解闷。哪是她能驾驭得?了,他?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好在这里?就离咸楼几百米,林春芳边走边骂贺永安。 把他?微信备注改成“工具人”。 贺永安直奔鱼蛋家里?。 鱼蛋说那晚他?们夜探私人渔港拍下的视频音频,已经找人处理好了。 鱼蛋熬得?两?眼通红,胡茬满脸。 烟蒂放了一整个烟灰缸,屋子里?的味道,贺永安都受不了。他?把窗户打开,新鲜空气流入,又替鱼蛋倒了垃圾。 鱼蛋挥手,“你别搞那些了,你先看电脑。” 一整个文?件夹,鱼蛋连同贺永安这些年陆陆续续拍的照片都整理好了,挨个按时间编号,打印出来能堆满一个档案盒。 这几天的工作量都体现在他?嘎嘣响的颈椎上了。 贺永安坐下来,跟他?一起搞了几个小时电脑,按他?了解的去再修改鱼蛋写的“罪行综述”。 敲完最后两?行,鱼蛋颈椎都快不行了,往沙发上一倒。 “我现在可算理解,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罄竹难书。” 贺永安手机响起来,是咸楼众志成城群里?@所有人。 他?点开,取消消息免打扰,叮叮当?当?弹了快一百条消息,跟炸了锅一样沸腾。 “咸楼从今晚0时起正式封闭小区,十四天内启动疫情战时模式,物资统一供应,所有人无特殊情况不得?出入。请还未返回住处的尽快返回并门口登记活动轨迹,不得?隐瞒。” 贺永安还没看完,管理员就发起群语音。 “第一件事,A栋有位住户隐瞒自己发烧两?天的事实,今天私自前往医院就诊,确诊为新冠肺炎。现在带他?同住家人一同去医院进行检测。我们已经封锁了整个咸楼区域,大家不用?紧张,明早8点开始工作人员会挨家挨户上门排查。” “这就是第二件事了。刚刚医院发来消息,滩城第一例确诊的重症患者,救治无效去世了。他?秘书交待,他?在确诊后曾私自从住院部离开,因为多年前在咸楼有居住史,他?在咸楼区域内逗留了较长?时间才返回医院。” 事关生命,住户纷纷骂起来,“cao,你们不是每天发通行证吗?这都看不住人进来。” 管理员无奈,“非常抱歉,工作疏忽。稍后我把目前调查出的确诊患者照片和已知轨迹发在群里?。如有接触者,请及时上报。” ** 鱼蛋在那揉搓脖子,捶他?的腰。 贺永安背影端坐不动,周身都是低沉气压,手背青筋用?力鼓胀地?像蚯蚓一样蠕动。 鱼蛋喊他?几声,“出什?么事了?” 贺永安闭眼,“阮狗死了。” 打开电视,实时新闻播报完还在滚动“滩城首富正霓掌舵人因新新冠状病毒疫情死亡,重症疫情或病毒变异。” 鱼蛋死命给他?医院里?兄弟打电话。 “cao,现在都在问责我们医院,说放跑了重症感染患者。” 东拼七凑,版本?定棺。 阮正霓生意做得?越大越迷信,给他?正霓集团地?产看风水的先生说,是有人管他?索命。阮正霓早买下来第一盐厂曾经地?皮,一直没敢拆掉动土,年底刚找人画了设计图。起初还不信,后来肺炎越来越严重,自然联想起来还是他?还叫阮力时候做的事情。 第一盐厂实验室爆炸波厂区,数条冤魂难了。 阮正霓便亲自回了趟咸楼。 贺永安和鱼蛋枯坐了许久,难以置信。 几天前他?和鱼蛋信誓旦旦的推断还耳边,“他?这么有钱,死不了的。” 谁知道消息成真,阮力从底层厂工,一路踩了多少条生命,玩弄诡谲一直走到滩城最大商业帝国?正霓集团掌舵人,竟然真的被一场肺炎夺去了生命。 大起大落之下,他?们不知该喜该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