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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过情歌,演过爱情故事的烛茗,在别人的故事里可会揣摩情感了。 可他唯独不敢揣度自己的内心。 所以避重就轻,所以装傻充愣,所以顾左右而言他,生怕揭开那层窗户纸,让蔺遥看见自己的不堪。 可他也确实伤害了他,无形中将蔺遥的真心践踏粉碎。 “没什么可是的。”卢建忠看着他纠结的神情,轻轻叹气,“你得学着接受,就像接受粉丝对你的爱,你得试着接受别人对你的好。这有什么呢?谁对你好,你也对他好……喜欢不喜欢,爱不爱,都是时间才能告诉你的答案。” 烛茗身体放松,靠在门框上的身体渐渐软下来,顺势滑坐在地上。手肘抵着膝盖,两手放在头顶,眼神放空。 卢建忠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默默看着他,轻声说:“如果你的终身大事也有着落了,纪老也就能安心走了。” 这也是他刚才想邀请那位青年人上来的原因。 连纪家人都不能随随便便进出的病房,和烛茗有关的人和事,是老爷子病前就应允的特例。 两人安安静静面对面坐着,任凭烛茗一个人颓坐着整理思绪。 忽而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烛茗一秒恢复神色,扶墙站起,草草整理了仪容,向远处望去。 纪成钊一脸凝重的走来,身后跟着步履匆匆的梁婉。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对夫妻,不出意外地在梁婉眼里看到一抹诧异和嫌恶。 大抵是没料到自己先她一步出现在这里,牙根隐隐用力,在纪成钊看不见的角落无声地对他暗暗使劲。 “卢叔,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别人对我好吗?” 烛茗音色清远,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飘入卢建忠的耳朵。 卢建忠起身,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只见烛茗薄唇轻启,看向来人,语气淡淡的:“说到底,得拜这位梁女士所赐啊。” * 蔺遥知道烛茗要在医院照顾人,就没想着等他回来,给乌龙添了点夜宵安抚了他一个人看家的不满情绪,冲过澡后陷进床里。 他抬手抚摸着唇角,回放着山上风雪下的画面,轻轻舔去一抹残留的甜意。 呼吸渐渐平稳,倒头睡去。 梦里一阵旋转坠落,被一团光芒托着,稳稳站在了地下。 这是他第二次极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看着脚下狭长的走廊,两侧花白的云墙,蔺遥便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咯咯咯,好久不见啊!”系统杠铃般的笑声陡然响起,听得蔺遥头皮发麻。 他并不是很像见他,如果烛茗能快点好起来,他就根本不用再见他。 “你这眼神,是巴不得我赶紧消失啊?瑟瑟发抖……”系统恶意卖萌,蔺遥没好气地对着墙壁踢了一脚,“伤害我可是会扣生命值的,你忍心用一脚换他10%的生命吗?” 蔺遥:“……”算你狠。 “今天看点儿什么呢……我也不知道,被你刚才一脚踢坏了。你往前走就是了,能看到什么算什么吧。”系统自暴自弃地说,回音在墙壁见回荡,“啊对了,友情提示,50%之后生命值增加的算法重新调整了,你们慢慢摸索吧,祝好运。” 蔺遥听着系统话音一落,连回音都消失在空中,眉心紧蹙,抬脚往前走。 上次他见到的几扇门都已经被黄黑相间的警示条封住,即使用力推也推不开。 这次似乎和上次不一样,前方没有刺眼的光,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一块铜墙铁壁隔住他的去路,只有往回走的一条路。 蔺遥细细琢磨着这条长廊的构造,它仿佛是一条时光隧道,串联起烛茗从过去到现在的记忆,往前走离当下更近,往后走是更久远的时间。 他返身往回走,路过烛茗偷听到他拿走出道曲的那扇门,轻轻抚了抚门框,只见封条一碰便化作星星点点的荧光,飘向空中,连门也随之消失。 蔺遥怔了怔,抬手想握住荧光,握了个空,撇撇嘴继续往回走。 可这一路上都没有门,他走着走着,走到了路的尽头,再往前就是陡峭的悬崖,尽头碎石一直再往下掉。 这个起点是……出生?一路上没有门是什么都没办法看到吗? 他四处张望着,刚想出声询问系统,突然见到一只手出现在悬崖边缘。 小小软软的手用力得发白,蔺遥一惊,飞快地跑过去,想伸手帮他。 可就像那满天的荧光,他又扑了个空,滑过一层虚影。 碎石还在往下掉,另一只手艰难地攀上来。蔺遥蹲在地上,心中紧紧捏了一把汗,紧张地等着他爬上来。 过了很久,一个奶圆奶圆的小不点满头大汗地爬上来,脸上脏兮兮的,咬牙随手一抹,无助地瘫坐在地下。 蔺遥眼睛一亮,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是小时候的烛茗……大概像六七岁的模样。 如果从旁观的角度看去,小奶烛和他背靠背坐着,等气息平复了,拍了拍裤腿爬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去。 蔺遥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托在他身后,哪怕他知道即使这个虚影摔倒了他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小奶烛停了下来,蔺遥发现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扇门,紧接着见他推门进去,自顾自地收拾着,把脸收拾的干干净净,换了一身熨帖的衣服。 和上次不一样,他没被拦在门外,反倒是跟着小奶烛走了进来。 而后他们进来的那扇门消失,周遭的环境变成了一处卧室,想来是烛茗儿时住的地方。 蔺遥眼里充满着温柔,看他像个小大人一样在镜子前挑着衣服,挑了半天挑了一件颜色搭配最辣眼睛的撞色套装。 ……审美果然是从小奠定基础的。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小奶烛一愣,跑去拉开门,抬眼,仰头看见纪成钊带着一位漂亮的女人站在面前。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纪成钊将新婚夫人介绍给烛茗。 女人温柔地弯下腰,摸了摸烛茗的脑袋,甜甜笑着:“我叫梁婉,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mama。” 小奶烛以为她是真想给他当mama,眉眼弯弯地笑着点头。 而女人也是真的表现出一副想要成为贤妻良母的模样,极尽温柔地对他,宠他,物质上面面俱到的体贴,精神上无微不至的关心,连纪成钊都当着老爷子的面,真心实意地夸她是个好母亲,好妻子。 而小奶烛也对她颇为信赖,每天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