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言情小说 - 在合欢宗放飞自我后在线阅读 - 纵使你没有一点错你就不能反省一下吗

纵使你没有一点错你就不能反省一下吗

    1.

    众人:“……”

    无名男修不忍直视那团蘑菇云,我看的出虽然他在我这里没有姓名,但估计也是个会做饭的贤内助,不然他不会露出这样难以认同的目光。

    所以我给他现在取外号为贤惠男。

    贤惠男唇角抽搐,难得问道:“呃……季真人为何要做饭呢?”

    我忍住对季今楼的唾弃,他不会带孩子也就算了,居然连个饭也烧不好!

    我扬起下颔,矜持道:“让你们见笑了,他现在是入赘我家的软饭男。”

    翠兰:“啊!”

    菜菜:“我去。”

    我想起来还有个玄清宗的娄续:“小剑尊现在是我儿子。”

    翠兰:“啊啊!”

    菜菜:“牛逼。”

    我抱拳拜了拜众人:“见笑,见笑。”

    贤惠男:“……不不不是,那赵长老呢?”

    我鄙夷道:“副本设置而已。赵绯不会这种事情都要跟我闹吧?”

    季今楼这种男人,又败家又不会做饭,还失了贞洁,玩玩可以,但我是绝对不会娶他的。

    赵绯也没了贞洁,虽然有钱又贴心,但是实力太强还有编制会让我有压力,更重要的是太败家了。

    2.

    由于蘑菇云遮蔽了大范围的视野,我们的观察一时间变得很有局限性。

    我修为更高,能看见的自然也比她们多。山下河网密布,白瓦黑墙。因沿河筑起村庄小镇,河无堤畔却有阶梯,家家户户门口若无行道,便有小舟。船从桥下过,桥接万户家。

    沿着水波望去,便是乌石堆成的沙岸和一望无际的海洋。

    而在黄沙中央堆满乌石的石滩上,突兀地根植着一株巨树。

    它庞大地哪怕在远方的海岸中,看起来也有近处的四五座房屋那般大。

    树皮几近漆黑,有枝无叶,扩散的树枝像覆盖在海洋上的巨网。

    我喃喃道:“这一看就是关键物品强……”

    我打定主意等会儿就去探查一番。

    我先用玉简拍了几张留影图。

    检查图像时,我发现了几点雪白。

    我蹙眉抬头,转瞬间,眼前一片白霭渐起,站在山巅处,冰絮抚我发顶。

    透明的冰晶落在掌心,在为人注目的下一秒融化。

    下雪了。

    我立刻想起山下时那位妇女说的——

    寒冬,要来了。

    3.

    这一行所有人都有丰富的经验,见落雪后纷纷变了脸色。

    人皮套的五官孔没有丝毫服帖,松松散散地挂着偌大的空洞,反而把原来的五官露出来了。

    菜菜慎重之余还有微不足道的感叹:“出现异象了,这个秘境是天灾类的情景啊……”

    所谓“情景”,就是文艺作品里最长见到但是实际上最少的秘境,因为秘境相当于看守宝藏的保安。

    保安要么很敦实要么很凶残,没几个跑过来跟你讲故事的。

    这样的秘境,里面所有的人物和事件都是曾经发生过的、类似的场景。

    破解的方式很简单,走一遍剧情就好。

    但如果一直没有做出历史中既定的事,就会被困在这里无限循环,直到你强行破出或是走对了剧情。

    其中最麻烦的,并不是“无限循环”,而是让这段历史不断重演的“剧情杀”。

    要是运气不好扮演了什么被献祭的人牲,那简直就是秘境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出现异象什么的就更有指向性了:这不会是普通的寒冬,必然是一场天灾。

    确定了秘境类型,自然要互相交代一下身份。

    很显然,菜菜翠兰和贤惠男杀掉的是“樵夫”。

    但“樵夫”这个身份就不一定了。

    樵夫上山砍柴,而狐狸蛇和老虎的血rou披着人皮下山,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披着人皮就会被当成人吗?

    最重要的是,寒冬将至,那披着人皮的“樵夫”——会去砍柴吗?

    4.

    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我的意见是我和季今楼先去打听打听情况,再让这仨静观其变。

    她们也表示同意。

    翠兰举手手:“那我们要藏在山里咩?”

    我觉得她举手怪可爱的,点了点头,说:“我主要担心下面的人会来搜山。”

    菜菜:“传说里不是有个山洞吗?”

    “那你们先找着,别让人发现了。我有消息了会上山,你们有消息了的话,”我说,“来蘑菇云下……呸,我家找我。”

    5.

    回到小院子里,等候着的人民群众简直是被雾霾吞没,我一个不用呼吸的金丹真人都觉得灵府受到了污染。

    这个秘境可是要待好久的!

    季今楼这个大剑人就这么糟蹋我白捡的房子!

    我气势汹汹地捂住口鼻停止运气收回神识屏息凝神地冲进被黑暗统治的厨房,角落里隐约看见了几丝白白亮亮的东西。

    妈呀。

    会亮!

    我凑上前试图触发点隐藏剧情。

    手一摸,这么丝滑!不对劲啊!

    我努力瞧仔细,才发现这是一截低马尾小揪揪,而这位拥有锃光瓦亮的白毛的小剑尊已经不省人事。

    我怜悯又震惊地摸了一把他的脸颊,又握住他的手腕,妈呀跟冰块一样!不会吧?凉了?!

    我用灵气驱散附近的高危雾霾,摸摸娄续的额头,还是很冰诶。

    然后瞧见季今楼蹲在灶台那,他一回头,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白露!”

    还有脸喊我?我冷笑:“你做的好……”

    季今楼猛地起身,冲到我面前把娄续拖走,头朝地的那种:“我警告你,趁对方昏迷也是强jian!”

    我心疼死娄续被糊在地板上的漂亮脸蛋了,也拔高音量:“你有病吧!我什么时候干过强jian这种事!”

    季今楼气笑了:“你——”

    我:“……”

    吸取教训,下次不要当着苦主的面胡说八道。

    6.

    那又怎样,我就不要脸。

    7.

    我质问季今楼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院子里的宾客也没了娄续也昏迷了。

    季今楼顿了一下。

    他说:“我给他们做了饭,这群家伙就暴动了。”

    季今楼很沉着冷静,但我注意到了他眼珠有0.00001mm的移动,立刻露出了防诈骗十级的表情。

    “是你做的太难吃了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然后他们暴动伤到娄续了吗?”

    季今楼诡异地沉默了。

    虽然这家伙平时也经常沉默,但我不了解别人还不了解他吗?

    以前的沉默是“我有一言不知应当不应当”,现在的沉默是“不应当不应当”。

    我不吃这套,呵呵道:“速速招来。”

    “……”季今楼,“我让他尝了一口。”

    我:“……”

    他冷静道:“就是这样。”

    季今楼,我劝你别太离谱。

    8.

    我批判了他错误估计自己的实力导致我们的战略出现了偏差,再说明了我和菜菜子一行人的见面和战略部署,最后酌情用三千字说明了我的贡献,再叹息了季今楼你有多么令我失望。

    季今楼从一开始地目光游离再到我吹嘘自己时的面无表情,最后默不作声地蹲回灶台继续制造垃圾。

    我跳到他身边:“所以那群讨饭的呢?全被你砍了?”

    季今楼用一根奇怪的东西在搅拌锅里畸形的糊糊:“死了就消失了,我估计是有刷新点,会重生,杀不完。”

    也是,毕竟都是幻像。

    我:“凛冬要到了,你柴火是哪里来的?”想想都觉得浪费。

    季今楼转过头:“什么柴火?”

    “……你用什么东西烧的?”

    “流磷火。”

    好家伙,没听过。

    没事,我还能继续挑刺:“你知道这个季节的rou菜米多贵吗?你这样浪费了一堆,一点也不知道节约家里的财产!”

    季今楼的神情开始舒展了,就是那种笑意不达眼底的眉眼弯弯,典,太典了,典得我发慌:

    “什么rou菜米。”

    “……那那那你用什么东西做的饭菜?”

    “折火、不留金、荒犀rou。”季今楼的眼睛已经危险地眯起来了,“还有很多从我乾坤袋里掏的。”

    什么,我只是想指责你一个月花我三百块钱却不能让我们一天三顿、顿顿四菜一汤,没想到你居然倒贴了嫁妆啊!

    我最后挣扎:“你把我的锅……”

    季今楼打断我:“我的灵鼎。”

    我:“……”

    纵使你一点错都没有,但是你就不能反思一下吗。

    9.

    我找到了攻击他的突破口:“人都被你毒死死完了你还在这里炼丹干什么?”

    全是灵草灵rou灵火灵鼎,难怪这么大污染,这哪里是做饭啊?炼丹还差不多!

    季今楼他自有一套逻辑,专注地搅拌:“以毒攻毒。”

    不是,你还知道自己是毒啊大哥!放过娄续吧他可是化神真君的亲师弟啊!

    还没等我吐槽出口,那雾霾或者黑雾或者乌云什么的已经浓郁得我挥都挥不开,我还从中感受到了浓郁的灵气和冥冥之中注定的规则……

    不是不是,谁还记得这只是在做饭啊??

    我瞳孔紧缩,随后,馥郁的焦糊草药味扑鼻而来,身体本能地紧绷,心里警铃大作——

    我抬脚把娄续踹回身边,当机立断抛出一个护身法器,电光火石间,黑烟汇聚成实体般的漩涡,点点金光闪现其中,又如同拧绳般骤然结合一道天雷。

    先是击碎秘境的天际,再是瓦楞,最后,直直地劈向了铁锅!

    10.

    烟雾散尽。

    铁锅啊呸灵鼎已经身死道消,残缺的可以称为铁片的东西上面残留着一颗圆润的球体,泛着金光。

    我傻眼了:“我靠……金色传说……”

    这、这就是天命之子……

    季今楼的面容上沾染了灰,他垂下眼睫,面无表情地用手背擦过脸颊,重新露出皎洁如月的肌肤。

    紧接着,他微微俯身,捡起了那颗丹药。

    我探头:“这玩意啥效果啊?”管它啥效果,金色传说哪有不好的,我咽了咽口水,提议道,“要不我先试试?大不了你再炼一个……”

    季今楼蹙眉:“别贪这点小便宜,药能随便吃吗?”

    “你都让娄续吃了凭什么不让我吃?”我蛮横,“给我,给我!要死我也要和他一起死,这样你就没有目击证人了!”

    他额角的青藤跳了跳,随后抿唇咬牙,再把丹药往我手里一塞,挤着眼角露出些皮笑rou不笑:“吃。吃死你算了。”

    呵呵我八字可硬了呢。

    我吞了。

    11.

    我抬头望天,热泪盈眶:“哀家……哀家长头发了……”

    季今楼:“?并没有。”

    可恶。我揉揉脸,没感觉到啥变化,好奇怪哦,这金色传说还骗人呢。

    突然,我露出了狂喜表情,对着天际一脸癫狂。

    天雷把秘境劈了一道口子,正好露出了天际的星月轨。

    这说明了什么!

    老娘可以上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扑上去抱住季今楼狠狠地一大口亲亲,在他擦干净的那块猛嘬了一口。

    季今楼猝不及防,星眸睁大变得圆溜溜圆滚滚,眸光也涣散了片刻,张了张嘴,呆住了,眼珠颤动,缓缓下移。

    12.

    地上的娄续睫毛轻颤,睁开双目。

    娄续:“……”

    他盯了一会儿,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