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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谢汲一样,干脆在外头呆一夜。 明天再回来,怎么也该清净了。 他正胡思乱想,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了他牵着缰绳的手,宣和蜷了蜷手指,没有挣开。 谢淳牵着难得乖巧的人往外走。 出了林子,这次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宣和松了口气。 想到方才尴尬的情形,忍不住吐槽:“幕天席地的,不冷吗。” 谢淳说:“不会冷。” 宣和噎了一下,他就是随口说一句,这么认真地反驳干什么? 他想说你怎么知道,又觉得不该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们的关系算不上清白,这个话题有点危险。 他不再说话,谢淳也不是多言的人,牵着他静静往前走。 宣和看了一眼他们他们相握的手,到底是没有挣开,这个时候要避免争执。 越走宣和越觉得这里眼熟,迟疑道:“我好像来过这。” “来过。” 谢淳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他一说宣和就想起来了,这个湖就是当年宣和落水的地方。 那是他第一次跟着来秋狩。 宣和年幼,贵妃不放心他独自在宫中,慕家刚刚添了丁,府上正是事忙的时候,送他过去也不方便。皇帝御笔一挥,随行名单上就多了沈宣和。 为了顺理成章地带养子,他又把几个亲儿子也添上了。 皇帝对几个儿子的全部责任似乎就在于给他们请老师,给他们发例银,除此之外基本就是放养。 其他几个有母亲的还好些,谢淳这个没有娘的总在被欺负。 离了宫,这种欺凌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毕竟,活动的场地大了,能闹的事也多了。 年长的几位皇子有心要在秋狩上展示身手,没有和几个弟弟在一块。 老五作弄起谢淳来便愈发肆无忌惮,他们若是在,也不至于真叫谢淳下去。 再怎么样他也是皇子,兄弟之间可以争可以斗但要有分寸。 出了这样大的事,自然有人禀告贵妃,宣和听了一耳朵,知道是七哥出了事,非要跟着一起去。 不远的距离硬是要侍卫抱着他骑马过去。 记忆有些模糊了,自己跨坐在谢淳身上给他做心肺复苏的画面却越发清晰。 说心肺复苏不太恰当,不说他没那个按压的力道,当时的他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依着记忆中零星的画面,依葫芦画瓢地做上两个动作罢了。 什么人工呼吸,不说他是单纯地嘴贴嘴,亲了谢淳好几下。 亲了,谢淳,好几下。 宣和忽然觉得身边的人存在感变强了。 宣和悄悄看向身侧的人,猜测他还记得这事的可能性有多大。 应该是记得的,谢淳比他大一些,又是险些丧命的事,印象应该会比较深刻。 他当时的举动其实很奇怪,谢淳会问吗,他要是问了,就说残卷上学的救人的法子不过小孩子没做标准。 宣和暗自盘算着,准备好了标准答案,谢淳却什么都没说。 谢淳自然知道宣和那时是在救他。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宣和是在救他,用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方法。 这没什么奇怪的,阿和总是有很多奇思。 他微微收紧了牵着宣和的手,同时克制着没有收得更紧。 最初,他没有拿宣和当弟弟,但阿和总喊他哥哥,只喊他哥哥。 第53章 谢淳低低唤了一声:“阿和。” 宣和确定他记得了。 他事后才知道是老五推了个小太监下去骗谢淳那是他,拙劣的谎言,不说谢涟有没有那个胆子,周围那么多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推进水里。 稍稍一思考就知道有诈,也就骗骗一般小孩子了。 宣和忽然顿住,意识到了什么。 当时他不在场,对事情的了解也全凭下人转述,但是不管什么情况,谢淳早慧,真的有那么好骗吗? “你知道那不是我吗?” 谢淳沉默片刻:“知道。” “那你何苦……” 其实也不必问,他下去了将事情闹大了,老五才有可能受罚,就这样还仅仅只是有可能。他若是不下去,这事传出来,传上几道经过那么几次艺术加工,说不得就成了谢淳明知道水里是他还见死不救了。 他要是听到了,作何感想? 若是能有别的选择谢淳也不会用这样自损八百的法子。 谢淳要是再大一些,宣和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当时他才几岁,宣和想到便觉得有些难受。 尽管知道即便没有他,皇帝也不可能宠爱几个孩子,但还是忍不住想是他抢占了本该属于别人的东西。 过去这么久了,现在的谢淳不是当年的孩子,他不需要补偿,宣和也不想补偿。 这事也没立场怪谢淳,本来也是他自己傻,被骗过去也就算了,还傻乎乎地亲了人两下。 谢淳说:“不苦。” 宣和:…… 现在来看确实没什么好苦的,毕竟都过去里,如今仇也报了,老五被圈禁还是他一手设计的。 但是宣和总觉得谢淳意有所指,说话就说话,盯着他看做什么? 耳根悄悄红了。 说完这一局,谢淳还嫌不够似的,补了一句:“甜的。” 宣和:…… 本来是很纯洁的小孩子之间碰碰嘴的事,被他一说,怎么想怎么奇怪。 他默默加快了脚步,早点回去,跟他独处太要命了。 谢淳不配合,仍旧慢慢走,玉哥和宣和一起被他抓着限速,倒是黑棋,没有人牵绳,独自走在前头,时不时回过头看一眼。 后面两个侍卫,不远不近地跟着,也不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什么。 宣和催促:“快点,再不回去天黑了。” 谢淳说:“分我几支箭。” 每个人的箭都是有标识的,侍卫拿到箭之后也要刻上自己的记号,这是为了区分猎物,不过他们的猎物一般不会弄混,单纯的彰显身份。 谢淳要他的箭,只有一个原因,这是要帮他作弊了。 明明谢沣往年都这么干,今年也提过这事,百里汇还悄悄赶回来要帮他。 就连现在,侍卫手上还拿着谢汲送的鸡。 宣和都没什么表示,轮到谢淳了他却说:“瞧不起谁?” 谢淳早就习惯了他的双标,只说:“你不喜欢。” 宣和无理取闹:“什么喜欢不喜欢,我最不喜欢的是你。”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顺势甩开了手。 宣和动了动略微有点僵住的手指,心道:都快捂出汗了,不嫌热。 谢淳看了他一眼,伸手。 宣和心虚,躲了一下,谢淳越过他从他身后的箭筒里抽了箭。 说好的几支,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