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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去向,长发披散在胸前,哭得梨花带雨,任谁看见都会心疼的。 就算陆其樾对温睿没有情爱的欲/望,也会舍不得他难过,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进怀里再说。温睿起先挣扎几下没能推开陆其樾,这之后也就由着他去了。 陆其樾以前哄meimei用这招百试百灵,没想到对温睿也有作用,小小松了口气:“我知道雇佣兵团团灭的事对你打击很大,我只是就事论事推断沈净没参与进来而已,你想想,他爸跟我们有仇,我怎么会向着他儿子。” “或许这次沈净是无辜的,可是他助理做的事,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也不是说沈净没有责任,至少是纵容下属,可是这件事我们也有错,如果沈净能保证不再找你麻烦,我还是想和他好好谈谈。” 温睿无意间瞥见陆其樾腺体上的牙印,心脏猛地抽痛,像被人用力捏住一样,惊怒之下嗓音愈发低沉:“... ...你就这么信任他?” 陆其樾思虑片刻,郑重颔首。能为殉职的保镖保留纪念室的人,又能坏到哪去,只是温睿不会相信罢了。 “所以,就算小绯能出院,你也不会跟我走的对吗?” “小绯是一个原因,我还想留下查清楚当年的事。” 他的话让温睿全身的神经骤然绷紧,冷汗混着眼泪划过脸颊,幸好他现在枕在陆其樾颈间,否则脸上的动摇一定会被他看出来。 “当年?你指的是什么事?” 陆其樾察觉到温睿的反常,并没有多心,反而将他搂得更紧:“兵团成立十几年,管理森严,还不定期更换驻地,那天的突袭实在匪夷所思,沈世清眼线再广也不至于一次性清理掉总部和所有据点。” 原来他说的是雇佣兵团的事,温睿知道是自己多心了,回想起来刚才的反应有点夸张,不晓得陆其樾会不会怀疑,他只好试探道:“你想留下调查?” “有几个要好的兄弟死得不明不白,现在有机会接近真相,我还不能走。” 他们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陆其樾估摸着是来抓自己的,松开温睿正要去开门,忽而被叫住。 “阿樾!” 陆其樾回过头,迎面吸入喷雾,他没防着温睿突然下手,猝不及防中招。 沈拾壹从定位装置上看出陆其樾并未离开酒店,他找服务生要来房卡,强行打开那间 Omega的专用休息室。然而一进门他便惊呆了,宽敞的沙发吱呀作响,温睿的裙子和鞋散落在地,他本人赤/裸着身体躺在沙发上,陆其樾则压着他辛勤耕耘着,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沈拾壹觉得要是自己再晚进来一会儿,陆其樾肯定也把衣服脱个精光,到时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拿出手机给两人拍了张照片,他都能想象到少将军看到罪证时,军帽该有多么绿意盎然。 第34章 晕眩的感觉逐渐退去, 身体慢慢恢复知觉,只是四肢像灌了铅一样,连动动手指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艰难无比。 陆其樾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头顶是一片熟悉的洁白, 空气中漂浮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是雇佣兵团分据点的医疗室。他本人是这里的常客, 昏迷后被送进来并不稀奇。 只是这一次,他并非被人随意丢在硬邦邦的病床上, 而是盖了干净且厚重的毛毯,床边的不锈钢支架上还挂着几个不同颜色的输液袋,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随着心跳的节奏发出滴滴的声音。 陆其樾怔住了, 倒不是因为身体虚弱到需要注/射种类繁多的药,而是以往无论他受的伤有多重,军医都会用最便宜的抗生素和止血药把他打发走。如今正在用的那些药加起来费用要上千了,是哪个医生圣母心泛滥还是酒醉后良心发现? 陆其樾加入雇佣兵团地区分据点已有两个月, 超乎常人想象的高强度训练让他精疲力竭,最近这次昏迷的起因是在极端天气下野外生存。他天生体寒,接受烈日下的暴晒他还能咬牙挺过, 可是要在零下三十度的环境中,只用一条棉被度过三天, 实在强人所难。于是在训练开始后的第二天下午,他就因为体力不支陷入昏迷。 仰头盯着门框上的液晶时钟,陆其樾算出自己在这里已经躺了整整一天, 再过几个小时,一同进入模拟舱的雇佣兵前辈们就要结束煎熬, 拿到更高的训练评分,今后任务的佣金也会翻倍, 而他自己将成为众人的笑柄,指挥官眼里的废物。 雇佣兵团派发的任务从来没有简单的,一招不慎,轻则受伤,重则命丧敌营,每个人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所有人都尊崇丛林法则,强者生,弱者死。在生死攸关之时,只要能确保任务成功,指挥官会毫不犹豫放弃拖后腿的雇佣兵,加入兵团的士兵可能前一天还是同甘共苦的战友,转眼间就能拼个你死我活,一切都是为了钱。 在这种地方,怜悯之心成了最廉价的东西,当一个人开始同情别人的时候,他将面对的很可能就是毁灭,更不用说像陆其樾这样在训练阶段就频频出状况的人了,不止据点的负责人冷眼旁观,就连大部分同吃同住的士兵也见惯了这种场面,冷漠得可以。若不是有几个跟陆其樾关系不错的新兵帮他通知军医,他就算死在模拟舱里也没人管。 当然,即便被送到医疗室,也不意味着他能得到最好的照顾,这里的医生视士兵伤亡为家常便饭,对于救治回来却不能为他们带来重金回报的伤者,他们一向从简治疗,毕竟特效药数量有限,要留给最有“价值”的伤员。 陆其樾入团不久,能接到并完成的任务屈指可数,但就算是这样,他的账户上也应该有一笔不菲的存款,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依旧穷得人神共愤,以至于如果不是他还长着一张漂亮脸蛋,那些军医根本不会再给他醒来的机会。 这些道理,深知人情冷暖的陆其樾心知肚明,他知道自己能给雇佣兵团、给军医们带来的好处有限,并且也不奢求他们能够善待自己,他只要活下去就好,活下去赚钱,赚很多的钱给meimei治病,这是他加入雇佣兵团唯一的目的。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隔壁房间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陆其樾侧过头望向大门,就见一个戴着口罩的军医走了过来,他看到自己睁着眼睛,长舒一口气。 “你醒了?太好了。” 军医的声音亲切又温柔,一度让陆其樾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和以往那些医德被狗吃了的人完全不同。 “你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接下来只要做好保暖,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陆其樾想要说话,可嗓子干涸疼痛,除了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干咳声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军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