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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来的。 “这是你家?” 温热的毛巾贴上额头,陆其樾在帮自己擦去脸上的冷汗。 “是我家,比起将军府这里简陋了点,不过枕头和被褥都是新洗的。” 轻松干掉杀/手的高人现下却像个邀功的孩子,沈净摸不准他的想法,决定静观其变。 “不愧是精英Alpha,睡着的时候信息素都这么强,你刚才烫得像个小火炉。” “抱歉。”沈净的信息素和寻常Alpha不同,释放时不会有什么特殊气味,反倒是温度如阳光一样炽烈。 见沈净的目光回到右腿上,陆其樾主动说明:“你被爆/炸气流波及的时候摔断了右腿,正好我有个朋友是医生,他帮你接好了。” 沈净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如果陆其樾想把自己藏起来,一定不会去大医院就诊,但腿伤处理手法很娴熟,陆其樾那个朋友应该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 “谢谢。” “不用客气。” “我昏了多久?”沈净不知道拾壹有没有脱困,发生爆/炸时他曾搜寻过四周,并未看见尸/首,至少在陆其樾带自己离开前拾壹大概率没有死。 “不到一天,反叛军已经被中央军镇压,你要找的人应该被送去医院了,别太担心。” 原来暴/乱平息了,那就更得尽快回去。沈净撑住床垫想要起来,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肌rou使不出力气,连动动手指都艰难无比。 “我帮你。”陆其樾轻轻放下沈净打着石膏的腿,双手穿过他肋侧,“弄疼你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身体的本能令沈净抗拒这种亲密接触,可想起之前逞强叫陆其樾放手,最后还是靠他搀扶才站稳,做人不能太矫情,于是他放弃了挣扎。 陆其樾半托半抱把沈净扶起来,怕他坐不住,特意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这次和逃命时情况不一样,明明有其他方法解决问题,他偏偏选择抱着自己,弄得沈净既尴尬又难为情:“我自己坐着就好,你不用这样... ...” “麻/醉剂还没完全失效,你现在提不起力气的。”陆其樾想了想,不无失落地补了一句,“是不是我让你不舒服了?” “不,我只是不习惯这样。”这个人冒着巨大危险救了自己一命,报答还来不及,沈净怎么能挑剔其他,赶忙打消他的疑虑。 听到否定回答,沈净明显感觉他舒了口气,连贴在背后的胸膛都放松下来。 陆其樾打开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箱,从里面拿出热气腾腾的鸡蛋羹端到沈净面前:“不知道你平时吃什么,今天先凑合一下。” 沈净见惯了山珍海味,反倒更喜欢这种清淡的吃食,面前的鸡蛋羹香气扑鼻,嫩黄油亮的色泽配上小葱和芝麻的点缀,简单却不粗糙,饿了一天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咕噜噜。 沈净慌忙按住小腹,羞赧之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胸口的沸血从脖子一路烧到耳根,原本白皙的皮肤绯红一片,快要滴出血来。若不是有意控制,他的烈日信息素恐怕要暴走了:“你,你笑什么?” “抱歉,你太可爱了,一时没忍住。” 可爱?他居然说自己可爱!这这这,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词!沈净生来就是Alpha,基因与血统让他成为精英中的精英,从小到大听到的溢美之词都是“优秀”、“卓越”、“无与伦比”,可爱?那不是用来形容柔软乖顺的小宠物的吗... ... 见沈净的头越压越低,多半是害羞了,陆其樾盛了一勺鸡蛋羹耐心吹散热气,确定不会烫口后送到他嘴边:“不逗你了,来,先吃饭。” 他的声音很温柔,与威吓时的霸道截然不同,沈净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 正是这沉默的片刻,让陆其樾猜到他的心思:“担心我在里面下/毒?” 沈净摇头:“你想杀/我没必要大费周章。” “那就是想不明白我的‘作/案’动机喽。”陆其樾把勺子放回碗里,他哄小孩一样的语气没变,却多了几分稳重。 沈净回过头,认真盯着那双漂亮的瑞凤眼:“就算你恰巧经过礼堂,也没必要冒险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吧?” 陆其樾拨开沈净的黑发,轻轻捧起他的脸:“如果是一见钟情呢?” 他的眼神深情又温柔,好像在和恋慕已久的对象告白,比言情剧里的演员还要投入。沈净一个孩子哪经历过这种撩/拨,刚刚消退的红云又袭上面颊:“你在,说什么... ...” 噗嗤一声,陆其樾先破了功,把一手酝酿的暧昧氛围破坏个干干净净:“不行不行,太rou麻我演不下去了,哈哈哈。” 沈净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气鼓鼓地要从他腿上下来,却被强有力的手臂捞了回去:“放开我!” “不闹了不闹了,跟你说实话吧,路过是真路过,而且我看了你的演讲,挺喜欢你的,举手之劳就帮个忙而已。再说等我把你平安送回去,沈将军怎么着也会给我些酬劳吧。” 这个理由听上去还比较符合人性,毕竟求财的人总得具备冒险精神,可听他是为了钱才出手的,沈净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如果你被炸/死了呢?” 陆其樾扫了扫鼻尖:“当时没想那么多,看见你被坏人抱住就过去了,现在咱俩不是都好好的。” 这个人真是的,一会儿轻浮放浪,一会儿又善良得像个天使,他和自己以往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再加上共同经历过生死,就算理智告诉沈净不能轻易相信来路不明之人,然而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是融化了他的心。 那时的沈净只有一个念头,如果陆其樾别有所图,给他就是,算是报答他的恩情。 见沈净不语,陆其樾握住沈净的肩膀,附身凑上前去小心翼翼试探着:“生气了?” 他谨慎中透着一点担忧的样子像极了主人在逗弄猫咪,只不过那根毛茸茸的逗猫棒搔在耳畔,却拂过心上。沈净故作镇定:“没有。” “没有就好,快尝尝我的手艺。” 刚才光顾着逼问他搭救自己的原因,沈净这才注意到陆其樾的手心有血/痕:“你手受伤了?!” “嗯?没有啊。” 陆其樾匆匆换了只手拿勺子,沈净不肯被他糊弄,掰开陆其樾的手就见掌心布满斑斑点点的血口子,再看自己指甲里尚未干涸的红痕,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口澎湃,有因为失态而感到的羞耻,有伤了对方的惭愧,更多的,是感动。 沈净睡梦中会无意识攥拳,每每被噩梦困住,第二天醒来手掌总挂着数不清的伤,陆其樾一定是在自己最紧张的时候握住了这双手,才被误伤的... ... 沈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