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娇夫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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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低着眼帘,深深望着躺在床褥里凤眸如水,眼尾殷红的裴寂。 他的爱意不需说着,就已经存在望来的眼睛,只需望着,就明白的彻彻底底。 他的爱意是星空上的银海,只需轻轻袅袅的望着,暖意便一点一点的荡漾开。 他的爱意明目张胆,从来不加掩藏,似乎这是一件多么骄傲的事。 但能无所顾忌的爱人,本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正是因为这世上太多太多的人都羞于说出爱意,才会导致一次次的错过与辜负,令人惋惜。 如裴寂怀揣着满腔情深而一跃而下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所谓上天无情道无欲,偏偏也格外偏爱这样性情坦荡的人,愿意成就他们的所想所思。 连上天都偏心的宠着他护着他,何况是她,对着他分明许多时候不该心软的,也忍不住一次次的妥协,竟是败的一塌糊涂,连主人都察觉到了明显的不对劲。 万千思绪堵在胸膛翻涌,又被压下,好过半响,京墨坐在床前垂落鸦鸦眼睫,温着声的说:“闭上眼睛,睡一觉吧。” ‘阴暗’的目的没有达成,裴寂在床里不快的生了会儿闷气,又很快调整好了心绪,半张白生生的脸藏在锦被下,低声嗫嚅的问:“那你会趁我睡着了走么?” “不会。” “那你一直坐着,会不会累啊?” “不会。” “那你……” 京墨望着他,默了会儿,才是叹着气的轻声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问题。 “裴城主要是继续说下去,属下便要离开了。” 这下裴寂不敢再多说了,在被窝里嘀嘀咕咕了几句,盯着她的脸想了又想,忽地从被窝里伸出雪白的手臂想抓她垂在膝上的手腕。 他睡个觉真的是太不老实。京墨蹙起眉头,压声克制的唤他:“裴城主,你……” “怎么了怎么了?!你不肯陪着我睡觉,我就牵着你的手也不可以了?”裴寂还敢恶人先告状,红着脸心虚的叫嚷开,“我都睡了你的床,再捏两下你的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他伸着雪白的手臂,一副耍赖不依的痞子样。 “反正我就要牵着你的手睡觉,你不给我,我就不睡,就不睡了!”说着他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京墨实在是被他磨的没了脾气,忙伸手把他按回床里,顺势把手腕送到了他手心,完全没脾气的顺着他哄着他道:“好,牵着吧,这下你就乖乖的睡,别再闹了,成不成?” 多年以前,她第一次养小徒弟的时候都没这么费劲过。 裴寂心满意足捏着她温凉的手腕,果真乖乖躺回了床里不再乱动乱来了。 “你早顺着我不就好了。”他还反口埋怨她不懂事不识相,“弄来弄去的,被窝都冷了。” 京墨简直要苦笑了。 这个被惯坏的大少爷啊,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看来这场未知的寻宝之旅,注定空闲不得。 近些年江湖里传出有两样不世出的绝世秘宝,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苦苦寻找,可惜至今无人见得一面。 一样是具有生白骨,除百毒的九骨舍利金珠,吃下后便可百毒尽褪,乃至得道成仙也未曾不可。 一样是上古时期被某位王朝最受宠的公主的陪葬品,据说世上独此一颗,价值连城。 这两样秘宝随便一样就引得众人疯狂追捧,江湖动荡不安,多少人满怀信心的去找,又垂头丧气的无功而返,久而久之的人们便渐渐死了寻宝之意。 好东西人人都想要,裴寂自是不能脱俗,除了心上人京墨是他日思夜想要揽入怀中,占为己有的无上珍宝,这两样百年难见的宝物便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为此付出再多也无怨无悔。 当初他就是因为一心追寻这两件宝物才会误入长留村,即便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奉云城后,他心里也是时刻念着的。 裴钩纵容任性兄长出了名,见他又舍不下京墨,又忘不掉那宝物,索性巧心设计了一番,一方面能让心上人时刻陪伴在他身边给他攻略的机会,一方面还能借机寻找宝物的线索,正是两全其美,双管齐下。 他为了裴寂实在是方方面面都想到了极点,跟随裴寂身边的侍卫奴才没有过百也有五十,加起来却还不如一个京墨有用,还省得乌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太过高调,为此特意写了一封信让裴寂转交给京潭。 多亏了这一封信,京潭纵使再不情愿把京墨双手捧了出去,最终还是只能咬牙同意了此事,还额外多派了乌鸣和自己亲自教导的双胞胎女童陪伴出行,以免路上再出意外。 若非他身上还有公事需处理,本来都打算跟随而去,一是为了保证裴寂的身家安危才好给裴钩交差,二是从旁盯着他才能放心,不然京墨出去一趟他都怕被吃干抹净回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武林盟的侍从昨晚亲自送来了一张喜帖,他必须即刻启程赴宴。 京潭的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裴寂得意洋洋的拽着京墨上了马车,掀开窗帘对他做了个丑得要死的鬼脸。 这一刻他由衷的发誓,如果这个人不是裴钩的兄长,怕被裴钩找麻烦,他绝对笑着把这个混蛋的脸划得稀巴烂,看他还能如何的糟践这张漂亮脸蛋。 青山楼除了刺客杀手一流,打探情报也是一流的,靠着楼里这些年积累得来的消息,关于那两件秘宝出现过的线索最后也落在了京墨的手上。 一辆流云花纹的墨绿盖头马车行走在树丛环绕的管道里。 京墨低眉望着手里薄薄的信纸,一边心里暗暗思量能在最快时间内找到宝物。 她做了这么多回的繁琐任务,还是头一次陪着大少爷玩这种类似过家家的把戏,实在不愿浪费过多时间。 裴寂亲亲密密的挨着她坐,与她肩靠肩,腿靠腿,压根不关注她手上关于宝物的线索,而是伸出手好奇的戳了戳她脸上冰冷的银色面具。 “怎么了?”她微微斜眼,“才上马车就坐不住了?” “干嘛要带面具?”裴寂撇撇嘴,“我不喜欢你带面具,都看不见你的脸。” “裴大哥,”对面的乌鸣就主动解释道,“师父出门在外必须带面具的,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你又不是丑的不能见人,为何不能展露真面目啊?”裴寂眼露疑色。 乌鸣还要给他继续解释:“不是丑不丑的问题,而是江湖里太多人见过她……” 京墨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转头对一脸天真的裴寂无谓应承道:“若你不喜欢,我取了便是。”她们去的是边远小镇,认识她的人并不多,戴不戴面具也碍不了事。 说完,她果然伸手取下脸上的面具,把面具放进了自己怀里。 裴寂左看右看她一张白净端庄的脸,还有些不太满意似的,两根长长指骨掐上她的脸,不快的要求她笑给自己看。 “在长留村时你天天对着我笑,回来以后却时时刻刻的冷着脸,见着我你就这么不开心啊?给我笑一个!” 走之前京潭就嘱咐过,让她这一路上尽量顺着他,别惹得他在外闹腾个不休给奉云城和青山楼丢脸。 没想到越是顺着他越要顺杆爬,要挨着自己坐也让他坐,不喜欢她的面具也取了,现在又言之咄咄的要她笑给他看。 她是杀手,是护卫,不是卖笑的。 对面的乌鸣正幽幽的盯着他们看,京墨叹了一口气,把他掐着脸的手拂开,温声劝止道:“裴城主别闹了,若你想看属下笑也不难,只要你不在意那是假的。” “谁稀罕看假的啊。”裴寂哼了一声,抱臂扭头,冷傲极了,“本城主要看就要看你真心实意的对我笑。” 裴大城主任性的没有边界感,一点小事一句话语就让他闹了性子,扭开头不和她搭话,这后面还有大把的时间与路程,简直不知该如何与他平稳无事的相处下去。 京墨想到这一行前路坎坷且漫长,想到要和他日日夜夜的待在一起,心里就莫名的烦躁起来,第一次丧失了耐心低声下气的去哄他。 见她故意无视自己,裴寂还闹了会儿别扭,险些快要发火了,却是扭头瞥了一眼,无意瞧见自己方才掐她脸时力道没注意,眼角下的一块皮rou红了些。 他迟疑了会儿,到底心里有点愧疚,伸手把那红红的一块皮轻揉了两下。 “你的皮也太薄了,”罪魁祸首竟是反嘴埋怨她的不好,“我就掐了两下,怎么还红了呀?好像是我故意欺负你似的,以后可不敢再随随便便碰你了,跟豆腐捏的一样。” 说是这么说,按着她脸的手越发轻柔小心,唯恐会再弄疼了她。 第一次被人揉脸的京墨眨了眨眼,有些意料之外的诧异。 为什么能同时做到一边责怪她又一边心疼她,他真的是……真的是个很奇怪而矛盾的人呀。 但是,还有一点点说不出的可爱。 寻宝之路尽量不宜高调,还要注意安全防护,裴寂却不顾京墨的认真建议,竟直接把其他跟随而来的奴仆护卫全部赶了回去,一身空空的拉着她就踏上了路途。 裴寂身为城主,甚少离开奉云城的管辖范围,每次离城必定是前呼后拥,跟在屁股后面的奴仆护卫都是按一打计算。 偏偏这次出远门,身家安全竟全靠着京墨和两个半大的奶娃娃,他竟然也觉得无所谓,不知是他太过轻视江湖的危险,还是太过信任青山楼杀手第一人的武功。 唯独乌鸣把他看穿看透了,他不是轻视江湖的危险,也不是信任师父的武功,他只是单纯想和师父简简单单的在一起,至于其他的根本没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用小蛮小奴两个小丫头的家乡话说,他就是个无药可救的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