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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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周围魅所建构的世界开始逐渐崩塌,伴随着月璃口中宣告的他的罪。 安辉看向了一旁不省人事的魅,只道这人似乎不论身处何世都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傢伙。 渐渐地,他们回到了一开始魅的房间。月璃和魑一起把他扛上了床: 「再过30分鐘他要是没醒,就把这药灌进他嘴里。」,月璃拿了一玻璃壶给了安辉,里头有紫色的药水: 「那要是他醒了,就请他自己喝乾净。」 安辉点点头。 月璃把那破烂信封递给了安辉: 「这给你吧,也算是物归原主。你的每一世轮回都将成为安氏后裔,虽然安氏已没了法力,也失了神格,可你的人生依旧是离不开和魅无尽的纠缠。」 安辉看了眼那封信: 「那……我又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拿回他的心脏?」 「只要你记起过去就可以了。把对他的封印解开,当时你的前世答应天神会将他的力量封印起来,让他不再强大。而魅也答应交出力量,天神感念你的忠诚并没有褫夺你的神格,可安氏也仍旧没落了。」,月璃道。 「可是既然他如此想要心脏,为何每一次相认以后都没有拿回?」 魑笑了出来: 「那便乃是汝等闺房里的事了。为何牵扯千年依旧反覆轮回?汝恐怕得问问你郎君。」 安辉红了脸,装作没听见魑说了什么。 月璃又交代了一些事项以后,就跟着魑一起离开了。 他此次回到老家,非但找到了关于安辉前世的线索,也想起了魑。 只不过他还没告诉他。 月璃看了眼身边的人,只见他仍旧如沐春风,眉眼间尽是暖阳般地温柔,一双狭长的凤眼彷彿总是带着几丝笑意。 温婉而美丽。 可也只有月璃知道其实这看上去仙飘飘的傢伙有多么强势。 月璃在发现自己身中妖毒之后,而且还是那种不伦不类的难言之毒,性格刚烈的他也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 可他却悲惨的发现,身上的那点神格加上魑给予的妖血,他竟是想死也死不了了。 他拂袖而去,逃离了那栋山间小屋,也逃离了那个人。 他以为所谓妖毒也不过就是那么一次。 可没过两天,他竟又发作了。 「啊…哈啊…」 难以言喻的部位发痒着,双腿间那不可描述之处也涨得发疼。 他痛苦得彷彿被刨了心,浑身潮红,热汗淋漓,他香甜的气味引来了不少妖物,全聚集在他设下的结界之外,月璃是知道的。 他那时还没建构起妖怪城,就自己住在荒山野岭里,没人知道一代大道士就住在那里,这下可好了,月璃觉得全世界的妖怪这下都知道他住在哪里了。 几个较高等的妖物破除了最外围的结界,月璃趴在窗边往外看,他现在浑身乏力,一点办法也没有,妖物们的yin言秽语传进了耳里,让他噁心。 突然间一道白光吞噬了夜色,也消除了那些吵杂,斯人正缓步走来,沿着他途经的路上被他所杀的妖物们全化成了朵朵鲜花,缓慢地飘落在他步履之下。 一步一花开。 他优雅地模样到有那么点陌上花开缓缓归矣的味道。 月璃的确等着伊人归来,只不过他缓慢走来的步伐却也拉紧了月璃的神经。 他这下也算是看清了,这人的妖力要比他的法力高强太多了。他苦心设下的结界,那万千妖物全无法破解的界线,他竟视若无睹般,轻而易举地便走了进来。 然而这样的他,自己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掌心? 魑走了进来,一面解开了衣服的系带。 他覆上了他的身,语调缓慢而旖旎: 「乖孩子,很快就舒服了。」 周围静謐的像是不再有活物存在,彷彿连一草一木皆不再摇曳。 月璃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还有二人交合处那yin糜的水声。 黏腻着,不论身心,都渐渐沉沦。 他已活不成人类了,从一个不伦不类的神又变成了一个不像样的,如今,他又是个四不像的妖。 还是个不知廉耻的yin妖。 他要想活命,便只能倚靠那人的精那人的血。可讽刺的是,他要真心想死却又无法死。 反反覆覆的发作,反反覆覆的交合。 如今月璃已经不知道自己和魑究竟是何种关係了。 尤其…… 「心神不寧。」,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璃回过了神,只见他眉目含笑正盯着他瞧: 「眉头深锁,还担心魅吗?他不要紧,他的命,比谁都硬。」 「老夫并不担心他……」,月璃拨开了他伸向自己的手: 「喻玄。」 魑倏然瞪大了眼: 「……汝…」 月璃微微一笑: 「忘了不如不曾知晓对吧?抱歉,老夫忘了太久了。」 尤其是身为道士的他比谁都要清楚,姓名对于妖物犹如命根。 可他却如同那夜破除他呕心沥血的结界那般,在童年那个毫无防备的午后,以他温婉如玉的嗓音,将此姓名,託付给了他。 把名讳告诉道士便等同于甘愿被降伏甘愿受制于人。 他非但给了名,还救了他的命。 魑凑了上来,轻柔地吻揉合了他的泪水: 「再唤一次吾的名。」 月璃推开了他的胸膛,一双眼无处安放: 「老夫不乐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