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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冒出楚淮原的声音:“木盒是地府的东西,是最后一层封印。” 楚淮原没有明说,但结合木盒从封印出来流光渐亮判断,紫黑色的光是从里面的骨头来的。 说起凤凰,陆聿扬脑海里浮现的是披着红光或金光、富贵华丽的大鸟,这红得发紫发黑,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打开吧。”楚淮原说。 陆聿扬听话地伸出手,指尖刚碰着锁扣,忽然想起什么,把手又收了回来:“你说木盒是最后一层封印,你确定让我就这么开?” “怎么,想要我给你唱首歌还是跳支舞?” 陆聿扬挑了下眉毛:“我要倒下了,你确定能给我收尸?” “啧,”楚淮原被陆聿扬的磨叽烦到了,“什么时候变这么叽歪了?死不了!开!” “我那爱情才刚有点苗头,还没和徐道长深入探讨二十四字真言呢,可不想清清白白地死得不明不白。”陆聿扬小声哼哼着再次伸出了手。 两指指尖在金属锁扣上轻轻一掰,锁扣“咔嗒”一声打开,陆聿扬食指顶着盒盖微微使力,盒盖慢慢向上翻开,他歪着头盯着木盒,不自觉放慢了呼吸…… 忽然,一道紫黑色的光猛地向陆聿扬的眼睛冲了一下,眼睛一刺,他重重地眨了眨眼,再睁开时,能清楚看到盒子里的十块同样流转着紫黑色光的骨头,最大的不过两指,最小的也就指甲盖那么大。 而木盒内侧绘着黑色的繁杂符文,想必就是用来压制这光的,那么这最后一层封印,防得应该不是外人,而是这些骨头。 “想从哪块开始摸?”陆聿扬问道。 楚淮原随着陆聿扬的视线在骨头上扫过,说道:“都一样,随便。” 既然楚淮原这么说,陆聿扬就干脆从小到大来了。 他把手伸进木盒,握住了指甲盖大小的碎骨头,同时闭上了眼。 黑暗中,一道微弱的白光亮起,模糊的白光中逐渐出现一道人影,这骨头太碎小,根本看不清那个人影,只能听到一道声音响起,“淮原,你来了。” 声音也很模糊,听得不清。 白光很快暗去,陆聿扬睁开眼。 “你朋友?” “不知道,不记得。” 楚淮原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陆聿扬其实也就随口一问,转而摸上另一块骨头。 这次看到的是一只手,手掌宽厚,手指瘦长且直,指节分明,两指间捏着一枚黑色棋子,视线随着棋子慢慢落下。 “你输了。”对方嗓音微沉,陆聿扬隐约听出了一丝小得意。 “我输了。”楚淮原用极轻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拧紧眉头,“我好像把什么输了……” “南闻秋,你要去哪儿?上头可吩咐了,叫我看着你,带我一起走呗。” 音色听着有点糊,听不出说话人是谁,但应该是楚淮原。 “茶是好东西……好处?自然是解渴。” 这句听声音能确定是楚淮原说的。 …… 陆聿扬依次摸了九块骨头,但始终没能看到对方的模样。楚淮原的视线把人从头到脚看过,却从未在对方脸上停留,而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是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的,好几句甚至分辨不出究竟是谁在说话,陆聿扬只能勉强捕捉到那人似乎名叫南闻秋。 这个南闻秋和楚淮原明显是旧时,而且从这快碎成渣的骨头上全是有关对方的记忆来看,两人的关系好得不得了。 说得直白一点,陆聿扬觉得他俩绝对有事! “还剩最后一块。” 楚淮原的记忆完全没有条理,杂七杂八的,这么几块摸下来,那些记忆片段在陆聿扬脑海里过过一遍,不仅惹得他心里头无端烦闷,还引起他一阵头疼,连带着整个人疲倦了不少。 另一边楚淮原显然也不怎么好受,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没开口了。 见他没有表示,陆聿扬一咬牙,把手伸向了最后一块骨头。 起码让他们一睹南闻秋的真容吧! 掌心刚触到骨头,陆聿扬脑袋“嗡”了一下,下一刻眼前掠过刀光剑影,不远处同时响起一声“将军”。 这场景和他曾梦到过的片段慢慢重叠,他不禁眯起了眼,试图在绰绰人影中辨认南闻秋的所在。 “楚将军,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他吗?”前方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质问。 陆聿扬能感觉有人站在身旁,但没法转头去看。 应该是南闻秋。 前方的人没有得到回应,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下一瞬画面变得混乱,似乎是两边人打成了一团,混乱不知持续了多久,陆聿扬的脑袋都快炸了,突然,他眼前一黑,四周的喧嚣声乍然停歇,只听得耳畔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朔今,这便是你最后的使命……” 记忆片段戛然而止,陆聿扬睁开眼,嘴里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他记得林琳曾经说过,朔今最后是刺入魔龙的心脏碎成了渣。 结合记忆片段稍微一想,南闻秋就是那只传说中的魔龙。 那么,朔今的最后使命便是——杀了南闻秋。 楚淮原沉默不语,水墨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陆聿扬却能感觉到自己被楚淮原的情绪影响到了,左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带了长刺的巨石,又沉又疼。 沉默持续了很久,楚淮原忽然就消失了。 他没有从陆聿扬身体里出来,陆聿扬却是头一回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他就好像……藏起来了。 陆聿扬没说话,默默收好骨头,把盒子锁进了保险柜里。 躺在床上闭上眼,他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睡眠并没有进行到底,他被一道细细小小的声音叫醒了。 “主人!主人!” 听出那是小白的声音,陆聿扬没有睁眼,懒懒地问道:“怎么了?” 终于得到陆聿扬的回应,小白清了清嗓子,唱到:“他来了,他来了,他脚踩疾步走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心绪不宁走来了!他……” 小白唱得相当投入,这头陆聿扬眯着眼看了看手机时间,才是凌晨三点,他打了个呵欠打断了小白的自我陶醉,神情万般无奈:“你们耳报神预言都不抓重点的吗?天都没亮,谁来了?” 话音未落,卧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 小偷? 等着门铃响的陆聿扬登时一个激灵,掀被下床,光着脚走到卧室门边,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脚步声,对方貌似穿了拖鞋,嗯,素质倒还可以。 细微的脚步声渐近,很快停在了卧室门外。 此时,两人仅有一门之隔。 不知怎么的,对方迟迟没有动静,这让躲在门后的陆聿扬有些按耐不住了。 来都来了,他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对方走。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