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
史在其中只能算一帧画面,堵住生死,人类便没辙了。” “你看重繁衍?”陈初问。 “你需要问得更准确一些。”陈落说。 “你……你想要幼崽?”陈初问。 “不,我讨厌小孩。”陈落说,“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为什么伤心?你本来就没打算繁衍。”陈初说,“人类终结,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这很复杂。”陈落站起身,“卧室柜子里有两床棉被,咱俩搬出来捐给南方。” “好。”陈初跟在陈落身旁,“为什么复杂?” “我是人类中的一员,虽然我是gay,而且讨厌小孩。”陈落打开衣柜,“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无所谓而对这种现象拍手叫好,因为有很多人喜欢孩子,想要孩子,这叫做同理心。” 陈初抱住陈落递来的棉被:“你认识那些人吗?” “不认识。”陈落说,“但不妨碍我站在他们的角度思考,就像现在,我不认识南方那些受灾的人,我仍然愿意捐赠东西帮助他们。” “我可以理解为,群居生物的本能?为他人着想?”陈初问。 “是的。”陈落说,他抱起一床被子,“好了,搬到楼下去。” “我有一个问题。”陈初抱着被子,棉被卷起来又厚又高,挡在陈初面前使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为什么你们那么推崇爱情?” “怎么说?”陈落走下楼,放下被子。 “我看杂志,上面说你们的理智会被爱情干扰。”陈初说,“还有好多歌颂爱情的诗歌。” “就像你杀人觉得很快乐一样,我们爱上某个人也会很快乐。”陈落找来两个麻袋,把两床棉被分开装好,在麻袋外面用记号笔写上“捐赠物品”,“我们的很多决策来源于感觉,而潜意识里的感觉出自于小时候的教育。道德和法律维持社会运转,至于爱情,是真正属于私人的东西。遇见一个人,爱上他/她,厮守一生,仿若每个人的使命。” “你觉得呢?”陈初问。 陈落耸肩:“我觉得这很难,但我会一直努力。” “陈老板,早啊。”赵子庆站在门口打招呼,“忙什么呢?” “找出来两床棉被,准备捐给南方那边。”陈落说,“你知道统一的捐赠点吗?” “你问问老张。”赵子庆说,“昨儿他给我打电话,说他参加了一个志愿活动。” “关于什么的?”陈落问。 “好像是救灾吧,他们社区组织的。”赵子庆一拍脑袋,“我记得我家床板低下有一床闲置的被子,你等等我,我收拾出来和你一起去找老张。” “行。”陈落点头。 等了约十五分钟,赵子庆抱着一床被子走过来:“好了。” 陈落锁好超市的门,特殊时期,必须得多加防护,三个人一人抱着一个麻袋朝张屹的小区走去。 到了小区,还没进大门,就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 “我家也没有被子,凭什么寄给他们?!” “家庭困难请去社区登记,会发物资给你的,你不能抢别人捐的东西。” “你们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宁愿把东西给那些年轻人!” “话不能这样说,你讲点道理。” “陈老板?”张屹跑过来,接过陈落怀里的麻袋,“辛苦了,谢谢。” “不辛苦,赵老板也捐。”陈落侧身让开路,赵子庆和陈初放下怀里的东西,赵子庆说:“你这儿挺热闹啊。” “唉,忙得很。”张屹穿着一件红坎肩,后背印着“别维斯小区志愿者”的字样,“这还算客气,你们没见,刚刚拷走一个,直接上手抢,拦都拦不住。” 陈落瞥见远处吴珊珊的身影,问:“小姑娘不上课?怎么也跑来做志愿者?” “做志愿者管三餐,吴学易家实在没有余粮了,他那个德性,没人愿意借给他吃的。我怕饿着珊珊,叫她来帮忙。”张屹说,“太谢谢你们了。” “不用。”赵子庆摆手,“辛苦你了。” “我早上见到李胜利。”张屹说,“看到他开车出去了。” “上班?”赵子庆问,“我记得他是开大车的。” “嗯,卡车司机。”张屹说,“他自愿的,往乌鲁木齐拉救援物资,他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高速通了?”陈落问。 “应该通了,不然大车跑高速多危险啊。”张屹猜测,“他带他儿子一起去了。” “叔叔!”一个小男孩抱着一个小猪存钱罐,“我要捐钱。” “好啊。”张屹应了一声,对陈落和赵子庆说,“我忙去了。” “去吧。”陈落说,“我们在旁边看看。” 捐赠桌前人们排好队,一个一个登记,清点物品入库,井然有序。短短两个月,吴珊珊看上去成熟不少,她麻利地整理捐赠物品,报出种类和数量。 仿若这只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不是末日倒计时的某一天。 人们依旧满怀希望,互帮互助,共同期待春天的到来。 看着捐赠桌前的人们,陈落莫名的情绪上涌,是一种浩大的感动,即使是最后一程,也要保持尊严。 一个男人醉醺醺的走过来,他步履飘忽,打个酒嗝儿,大喊道:“末日来了!我们完了!”他拎着一个酒瓶,朝人群里闯,“你们捐什么捐!有什么好捐的!” “爸!”吴珊珊恼怒地喊,“去别的地方疯。” “小丫头懂个屁!”吴学易抬手将酒瓶砸在桌上,迸裂的玻璃碎片溅起,引发人群中一阵喧闹。 张屹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吴珊珊前面,对吴学易说:“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喝昏了的醉汉哪里有理智,他抬手握拳朝张屹打过去,围观的群众七手八脚的拦住吴学易,将他摁倒在地,用麻绳捆起来。空气中回荡着吴学易凄厉的喊叫:“你们捐什么捐!都是假的!我们完蛋了!” 寂静一片,没有人说话,稀稀落落的,隐约响起啜泣。低弱的哭泣像一柄尖锐的刀,捅破了之前积极祥和的假象,把残酷的现实暴露在每个人眼前。 人类完了。 第19章 死亡 “爸爸,我们去哪?”小男孩问。 “拿好。”李胜利把水杯递给儿子,“热的,喝两口暖身子。我们去乌鲁木齐。” 李齐豪抱着热腾腾的水杯,脑袋缩进帽子,他哈出一口白气:“我想回家。” 李胜利坐在驾驶室里,向前看,长长的货车车队,一辆一辆排开,仿若火车的一节节车厢。车队缓慢地挪动,停靠救助站,装满物资,驶上高速路。 “我们……”李胜利笑起来,满腔自豪和热情,“要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伟大的事情?”李齐豪偏过头。 “爸爸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