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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看到过连心的房间,听说连心的房间都是自己整理,别说是阿姨,连陆婉也不能随便动,里面从床单到书架,整齐得像是用游标卡尺测量过。 真是不可思议,他也是从这样的幼崽长到这么大的,他这么大时在干什么? 思索这一会儿功夫,连心已经把自己的头发捯饬整齐了。 连羽道:“你还有水吗?” 连心把还摸着头发丝儿的手缓缓放下,摇了摇头,随即像是怕连羽不满意,说道:“没有。” “渴吗?” “……” 连羽稍微提高了点声音:“我问你话呢。” 连心点点头,马上补道:“渴。” 连羽撑着腿站起来,大步走到自己的行李箱边,把箱子放倒,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扔给连心。 连心手忙脚乱地接住,惊疑不定地看着连羽。 连羽道:“看我干什么,喝啊。” 连心听话地拧开瓶盖,慢吞吞地把瓶沿挪到嘴边,以防连羽突然变卦。然而直到第一口冰凉的、带了点甘甜味的液体滋润了喉咙,也没听到连羽把水要回去,他这才放心地、小口小口地又咽了几口。 “饿吗?”连羽蹲在行李箱前撑着脸问。 “有点。” “吃的还有吗?” “……有。” “吃。” 连羽一声令下,连心从背包里拿出面包和rou干,就着水一点一点地吃下去。他从小养成了做什么都慢条斯理的习惯,载渴再饿都要慢慢来,奈何连羽在旁边看着,指不定什么时候耐心告罄甩手走人,他只得强迫自己吃得更大口一些,只用了平时一半不到的时间,就吃完了一顿简餐。 连羽看到他把剩下的半包rou干封口放回包里,起身问:“吃完了?” 连心拉好背包的拉链,“嗯”了一声,“吃完了。” “吃完了就走。” 连羽把行李箱关上锁好,提起拉杆大步往前走去。 连心忙不迭跟上,连羽的步子大,他要迈三步才能赶得上连羽的两步,边小跑边抬头偷偷看连羽的表情,忙得不可开交。 连羽忽然停住脚步,连心被行李箱的惯性带得往前了两三步才停下,回头看见连羽伸手揪了两片伸到路上的向日葵叶子。 “拿着。”连羽把其中一片递给连心。 想了想,干脆把另一个也给了连心,然后蹲下勾住连心的腿弯,不由分说地把人背了起来。 连心吓得倒仰,拼力往前一扑才抱住连羽的脖子,整个人都有点懵。 只见连羽一手抓住一个行李箱,很不耐烦地道:“给我挡着点阳光。” 连心连忙把两片向日葵叶子举起来,刚要说什么,便被连羽打断:“闭嘴,别烦我,敢说一句话就把你扔下去!” 第4章 狐狸 连羽驮着连心走了几公里,日头往西移去。 下午三点多,两人终于遇上了当地热心的村民,开了一辆拖拉机,把兄弟俩从上了半山腰。 “……我们这儿的路就是这房子的主人修的呢,隔段时间就有人来打扫,就是没人住,上个月,刚有人过来打扫,你们就来了。”胡子大叔扯着嗓子在前面喊,不知他cao的哪里的口音,连羽有点儿听不太清。 “来避暑哇?” “对。” “那你来对地方了!这儿树又密,还没有野兽,山里有小溪,水可甜了!小孩儿们都爱上山玩儿!” 连羽独来独往惯了,不太擅长和别人交流,倒是连心,小小年纪就知道投其所好,以天真的语气夸天夸地夸景色。 胡子大叔被恭维地话匣子大开,详细介绍了山上到山下几条路、村里杂货铺在哪里、平时去哪里买菜、什么时候有集市以及哪里的景色最漂亮。 住在这里,这些信息都有用处,连羽边听边记,只需偶尔附和几声,胡子大叔就可以全自动地聊下去。 连羽和连心做惯了豪车,第一次坐拖拉机,俩人露在空气中,被呛人的尾气和山风吹得苦不堪言,约莫二十多分钟,拖拉机穿过村庄往山上开去,十多分钟后,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外。 胡子大叔热心地把两个行李箱搬下来,并热情地邀请他们休整之后去家里做客,连羽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以舟车劳顿为由推掉邀请,在兜里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庭院里很“日式”,一条宽阔到足以一辆车通过的青石板路延伸到主屋的台阶下,屋外绕着一圈门廊,一颗巨树从院墙前的地面拔地而起,冠盖遮天蔽日,阴凉之下架着一个竹编的棚子,另一侧假山景观静立,红枫绿树,小桥曲水,醒竹滴答,颇有几分静水流深的禅意。 唯有地上枯黄的树叶昭示着这里是个几年无人的寂寞之地。 颠簸了一天,连羽只想找个地方休息,拖着两个行李箱走过石板路直达主屋前,摸出钥匙打开门,一脚把拖了一路的箱子踹进去,不管不顾地就地摊开,砰的一声,激起了些许尘灰。 连心呛得咳嗽了几声,把背包放在行李箱上,打开鞋柜,里面整齐地码着几双拖鞋,鞋子上的标签还没有摘掉。他换上拖鞋,回头看了看连羽,提了一口气,开启了别墅探险之旅。 院门外,一只狐狸从草丛里跳出来,顺着地面嗅到了门口,退到路沿边,助跑几步,纵身一跃,在空中团成一颗绒球,轻盈地跳过院墙,轻车熟路地顺着青石板跑到了主屋的木质的走廊台阶下。 它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别墅里静悄悄的,一颗小脑袋冒到了台阶上面,一团黑色的物体吓得他嘶的一声后跳了一截,半晌,那团黑色东西也没追过来,它小心地伸着前爪,溜到台阶上,一步步试探着挪到那团黑物前,循着腥味绕到了一只人类的手旁边。 距离连羽被咬伤,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然而他的伤口仍没有要结痂的意思,细股的血不住地往出渗。 狐狸绕着他的手来回打转,脑袋拧过来掉过去,终于寻了个角度,埋头过去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连羽的伤口。 连羽在睡梦中感觉到伤口一阵刺痛,应激地抬手,登时惊醒,一眼望去,庭院里已是一片深蓝! 他这是睡了多久? 连羽迷迷瞪瞪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时间,抵达别墅时大概是四点半,现在已经快八点,他竟然睡了四个小时! 回头一瞧,屋子里亮着灯,连心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后知后觉地响起伤口的事,翻手一看,渗了一路血的伤口隐隐有了结痂的样子。 身后传来噔噔噔的声音,连心见到连羽正坐在门口,脱口道:“哥,你醒了!” 说完他才意识到连羽似乎不喜欢被他叫哥,紧紧抿住嘴唇,僵硬地站在楼梯之间。 连羽倒没在意他说了什么,漫不经心地一扫,发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