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同理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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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看透所有 52 黑暗,无边黑暗的监牢之中,人心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改变着自己的容貌。十二人聚集在警卫厅里,彼此几乎能听见大脑内胡思乱想时产生的噪音。直到今天为止,有谁想过,信任他人和被人信任,居然会难到这个地步? 将近凌晨五点了,赤卷润美的小组仅剩四人。 藤原爱美趁取水的时机靠近身穿骑行服的短发女性日向莘,向她发出了合作邀请:“喂,你还好吗?” 意料之中地,日向莘抱紧手臂,想要远远地躲开来路不明的善意。但Amy并未放弃,而是示意她去远离人群的角落。 “真的好吗,跟着那样的一个……领头人?”少女垂着头,刻意把格外凌乱的左侧衣襟暴露在日向眼前,将神情调整得温和无害,“感觉她已经把寻找红心J的目标抛到脑后,完全沉浸在支配他人的快感之中了。” 这话俨然引起了日向莘的共鸣,女人脸上浮起忿怒和恐惧,声音颤抖地接话:“是……是啊,那个女人太危险了。” “你们小组还有谁值得信任吗?”Amy轻声试探道,“我看那个拿着念珠的大叔好像很可靠呢……不如我们三个互相合作吧?” 日向莘飞快地向外瞥了一眼,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他就是个墙头草,我不信任他。” 这时,Amy明白,她被拒绝的可能性已经非常低了,但还是谨慎地选择着措辞,“能不能……请你帮我看看我的图案?我越来越不信任那个白发男人了。作为回报,我也会告诉你正确的花色。” 日向莘皱皱眉,到底还是回答道:“黑桃。” Amy看向对方袒露出道后颈,告诉她:“你的是红心。” “谢谢。”日向莘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焦虑之色明显减少,“如果我们都能活到下一回合的话,就继续合作吧。” “肯定可以的。”少女双手握拳,鼓励道,“请务必不要放弃希望。” 说着,Amy又看到从仓库中走出的志贺琴子。她手里捏着包装为黑色的饼干,矢场旺希并不在她身边,女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我也去问问她,如果能合作就好了,感觉她并不像红心J的样子。”Amy冲日向莘笑了一下,点点头,朝身材矮小的OL挥了挥手。 “打扰一下,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就在Amy距离志贺琴子只有几步距离时,松下苑治也从仓库中出来,快步超过志贺,走到Amy身前。 少女警惕地后退两步,开口说:“我……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等等……我理解你,那个叫苣屋的,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吧?抱歉没能站出来阻止他。”松下苑治脸上浮着深切的同情,“我也跟你一样,是一个毫无自信,总是被别人cao控的人,只会随波逐流,任人摆弄罢了。” Amy别过头,两手攥着衣角,不发一言。 松下自嘲一笑:“突然找上你,你也很难办吧。不过,与我合作的磐田,也是个危险的人。他之前就怂恿了濑户秋文,我怀疑他就是红心J,害怕得不得了。我心里很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肯定没法在这个游戏里幸存下来,被苣屋还有磐田那样的人榨干价值后,就会被背叛……丧命。” “胡……胡说……苣屋他还需要我告诉他花色!”混血少女顿了顿,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话毫无说服力,深深地垂下头。 “话是这么说……万一他就是红心J呢?那个叫苣屋的人,长相帅气,在现实世界应该也是头脑聪明、不愁出路、有社会地位和名望,备受瞩目的人物吧?这就很奇怪啊,那样的人,为什么会选择我们这样,毫无优点,又孤独,又弱小的家伙,作为他们唯一信赖的伙伴呢?” 在男人低低的劝说声中,少女开始小声哭泣。松下苑治从口袋里拿出一罐温热的绿茶递到她面前。 “来,喝点东西……如果你愿意的话,就与我合作吧。苣屋和磐田的话谁都不能信,我会告诉你正确的花色。而你……只要在最后关头,告知苣屋错误的答案,只做这一件事就好了。” 53 第八回合,在谎言与信任之间进行极限的挣扎后,疲惫与痛苦已将玩家的心灵拉扯到极限。这一轮,赤卷润美死于密谋反抗她的两个组员,但对方也因互相猜忌,告知彼此错误的答案。唯一活下来的,只有选择相信藤原爱美的日向莘。 至此,红心J游戏幸存玩家还有九人。 “天都已经亮了啊。”Amy握着松下苑治送来的绿茶,坐到苣屋身边。 苣屋骏太郎漫不经心地看着太阳的光亮逐渐散布到多功能厅处的各个角落,一圈光晕围着他掺了原发色的纯白发尾,阳光中,他的身躯略显单薄,很难将战斗、杀戮和奔逃这些词语同此人联系在一起。 “你总是将手放在兜里,是为了保护属于医生的手指吗?”Amy将那罐绿茶原封不动地扔进垃圾桶,单手撬开可乐拉环,轻叹了口气。 “嗯,大概吧。”苣屋转过脸,背着光露出微笑,时隐时现,这种隐现反射着他内心各种不同的色彩在深邃的黑暗中飘舞。那是一种Amy感觉上很熟悉,却又很难真正捕捉的感情。 她凝视着他,那浓密的眉毛、修长的眼睫、高挺的鼻梁,形状适合接吻的双唇……组成帅气到令人联想到电影演员的面孔。 苣屋骏太郎左耳的绿宝石耳钉反射出光辉,他悠然自得地说:“你还有什么分析,一并说出来吧。” “我对你的背景做过一些调查。”Amy放下可乐罐,她自己也不清楚,一开始面前这人身上究竟是什么吸引了注意力。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一种随时能够抛弃别人的心理暗示,正好符合你表现出来的无谓和冷漠。” 白发青年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翘起的腿如同钟摆一样慢慢晃动。 “然后,我又发散思维。在你早期的几个手术记录中,有孩子在换心手术前死去了,本该通知家属的心源结果并未收入病例,这并非正规流程。于是我猜想:这会不会是不断收到‘通知’后,潜意识的拒绝反应。拒绝从更高一级的人手里递来的、本质上是死刑判决的‘通知’。” Amy情不自禁地加快语速,明明大脑缺乏睡眠,却清醒万分,细胞活跃乱窜,沉浸在绝对自我的世界里。 “松下苑治就是红心J吧,骏太郎让我这一回合与别的玩家接触,是要帮助她们通关吗?嘛,真的不太符合你的性格呢,是有栖才会做的事,但我觉得……” “够了。”苣屋苍白的嘴唇紧闭成一字型,表情是宛如路人般的冷漠。他放下腿,眼眸里凝固着一抹纯然的怒火。 “你的‘组织’,有够讨厌。” “抱歉。”藤原爱美猛地收紧牙齿,咬住颊rou。 她得意忘形、嚣张过头了。也许是磐田的残忍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兴奋,而松下苑治拙劣的的洗脑术又将这份兴奋加速扩大,她沉浸在迅速分析人心、单纯掌控人性的“恍惚状态”中,竟然将苣屋的内心也视作碗盘中摆放的猎物血rou,自以为看透所有,毫无同理心地、不加思索地咬了上去。 苣屋骏太郎站起身,伸手拨开Amy后颈遮住显示器的碎发,沉沉地吐出两个字:“红心。” “等等……骏太郎。”少女发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白发青年正头也不回地朝着太木一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