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乖乖（H）

    21.

    船上的小床很破旧，男人怕他的小盛在下面被硌疼，于是把人捞起来，在他身下垫了两件衣服。

    小盛两条如葱如玉的腿岔开，挂在他腰侧。人儿正捧着他的脸如痴如醉地吻着。他忍不住顶了顶胯，让勃发的挺硬稍稍得些疏解，却把美人的似水呻吟顶了出来。

    他的小妖精从唇亲到脸，亲到耳垂，再亲到下巴，然后滴着水的嗓音软软地问他：“诶？这儿怎么多了道疤？”

    他自己都忘了这道疤，是几个月前他刚出差回来，说好了要和小盛吃晚饭，却被放了鸽子那一晚。他对着镜子剃胡子却没留住手劲，本以为只是个小伤口，没想到居然成了疤痕。

    抹不平也赶不走。

    他用手指摩挲这道疤，回忆起往事，低头看小盛水汪汪的眼。

    还好，小盛还在，小盛回来了。

    他捧起爱人的脸：“这道疤是你。”　然后重新吻上去，把爱人细细的呻吟全部吞吃下去。

    小盛瘫软在他结实的怀里，被吻到昏沉的大脑已经没办法思索陈金默刚说的话，只知道顺从身体的欲望，把滑软的舌尖往男人口里送，汲取他渴求的气息。娇软的身子无意识地扭动磨蹭男人的躯体，每每蹭到致命处，男人都要倒吸一口气：“乖乖，别动。”

    暗哑的嗓音随着滚热的呼吸洒在高启盛耳边，他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软了。

    乖乖，乖乖......　他在心里念了两遍，很喜欢陈金默这样叫他。

    眼前是他梦了无数次的身体，肌肤在他掌下发颤，他心里还是念着男人刚喊的那句乖乖，颤抖着唇把这些日子的思念和余生末路的悲叹，一起吻回男人唇上。男人的臂弯在他腰上环紧，他看着自己胸口上下起伏地喘息，全身只有上身还穿着一件白衬衫，扣子解了三颗，白嫩的胸口泛出粉来。水液打湿了衬衫的衣摆，男人做了几下扩张就知道他准备好了，于是回来把他吻住：“疼的话就告诉我。”　然后扶住他的肩膀，一点点把自己压下去，直到整个roubang顺着温暖的xue道，被吞吃入腹。

    “啊......”　小盛眯上了眼睛，乍被填满的感受很充实，充实到不真切。过于想念男人的身心此刻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手指抓挠着，又怕将男人挠伤，于是紧抓住垫在身下的衣衫。

    过去几个月里的寂寞伤痛，让他猜想如果有一天能和陈金默再次上床，那两人的性爱应该是极其激烈的，可是现在却不是。陈金默控制了十二分的力道，只在xue里温柔缓慢地抽送着，rou壁摩擦的触感越发清晰，很爽，但是不够，rou里深处的媚rou留不住思慕的roubang，丝绵绵地纠缠着想让roubang多碾一碾它。

    男人的喘息就在他身体上方，陈金默将他死死地搂着，欣喜于曾经差点拥有却又失去的爱人，正在回到他身边。失而复得的不知所措让他只想把爱人紧紧抱着疼爱，许久没有被打开的身体紧致地令他头皮发麻，极度的舒爽让他想不管不顾开始征伐。可是他的小盛娇嫩，怕他痛怕他累，于是只敢轻柔地动作。

    身下的人儿意乱情迷，纤白的脚腕在他腰间蹭了又蹭，小猫低吟的声音催促他用力点。

    “乖乖，会弄痛你的。”

    “不怕的，”　蹙眉的美人捧着男人的脸对视，他粉颊泪眼，黏糊糊地低吟，似撒娇又似委屈：“你用力疼疼我，我好想你。”

    心下似有轰鸣。

    算是表白吗？

    胸口被狠狠揉了一下，大脑还没能反应，身体先一步动作，几乎是立刻将人更紧地抱住，似要将他揉碎了埋进自己的心脏里，下身开始大幅地动作，把他要的疼爱关心一起通过性器凿入他体内。

    ”小盛，小盛......“

    男人在他耳边沉沉唤他的名字，突然向小盛涌来的快感让他应接不暇，水液喷出来溅到腿根，大脑昏沉之际他如痴如醉地笑出来，泪从眼角滑落：“你不要再走了。”

    “那你也不要再赶我走了。”

    小盛一愣。

    原来他都知道的啊。

    陈金默还在他耳侧细细吻着，万般心声不会诉说，就化成缠绵春雨吻到他身上。

    是啊，我无数次在你入睡时端详亲吻过你的面孔，怎么会不知道当时的你在装睡。我的小盛很傻，乖乖，连装睡都不会。

    更多的泪流出来。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原来还有人可以这样爱我。

    男人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揉了揉他的脸：“小盛，以后如果不要我了，你和我说一声就行。不要再用这种方法赶我走了，我会很难过的。”

    泪已经糊满了脸，他张口咬上男人的肩膀，把要泄出的哭声堵回去，努力将腿打得更开，让男人更顺利地进入。

    利刃贯穿的角度实在刁钻，每次碾得媚rou过电一般地颤，蛮横的guitou冲进来时rouxue甚至会怕被cao坏，可是roubang往后退的时候又死死地绞上去舍不得它离开。紧致的xuerou会在每次roubang退出时被带出来一点，喷出来的液体被打成白沫。

    高启盛要疯了，背被这坚硬的床板硌得生疼，却让他更加病态地迷恋下体的快感。美人粉面红颊似水柔情，在情欲的波涛里被上下抛接。他已经迷蒙地说不出话来，可是腿还是紧紧缠着男人的腰，怕他停下。

    蠕动的xuerou有时候吮吸地陈金默腰眼发酸，可是看起来粗犷野性的糙汉子却十分小意温情，几次差点被夹射，他也不恼，只是倒吸口气，然后宠溺地揉揉爱人的发顶：“乖乖，放松点。”

    潮水般的爱意让高启盛险些接不住。以前是怎么对他含情的眼眸视而不见的啊，又是怎么能做到转头把他丢弃的。

    分开那天陈金默伏在他背上求他回头看他一眼，那话还如在耳边。当初是怎么做到那样狠心，竟然真的忍住了，没有舍得回头看他一眼。如果当时回了头，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几度呜咽出声，他只能更深地吻回去，把爱意作为高潮送给他。

    高潮来得激烈，他感觉自己被抛到云端，像是梦境。眼前却是走马灯，看见了他和哥纠缠不清的二十多年，看见了他每次把陈金默撇下后他依然在背后追随的身影。

    他脑子里昏昏沉沉，回头看身下竟然已经是万丈悬崖，他还沉浸在走马灯里所以尚不觉得恐惧，任自己往下落的时候只想伸手摸一摸眼前陈金默的脸。失重的感觉越发强烈，正要害怕叫喊之际，他落入一个温暖轻柔的怀抱，他睁眼看，是陈金默在叫他乖乖。

    失重的感觉将他从梦里惊醒，他喘着粗气转头看，自己确实在陈金默的怀抱里。被过度使用的身体还在发酸，他惊魂未定，拖动着自己往陈金默那儿更紧地挨过去，把头埋进他胸口听他安稳的心跳。

    幸好你还在。

    动作将陈金默唤醒，他在他头顶落下轻轻一吻：“醒了？睡了半天了。”

    梦里所有的不安被这个怀抱和这个吻抚平，他展起笑来，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

    怀抱却突然收紧，那人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嗓音柔得不像话：“你果然还是会经常睡不着吗？”

    他更紧地抱回去：“现在不会了。”

    22.

    山中无日月，他们在船上也一样。

    所幸是对着爱的人，相看两不厌，也不会觉得日子难熬。

    每天除了zuoai，就是坐在甲板上看天看海。高家二世祖什么活都不会做，就坐在一旁，一边看陈金默忙前忙后地替他干活，一边唧唧哇哇做个话痨。

    小祖宗除了十指不沾阳春水，还很娇气，每次做完爱就累得要立刻睡过去，陈金默只好替他清理，清理完了或是抱着他睡去，或是去甲板上接着干活。高启盛有时候醒了见不到陈金默，那是他唯一会慌张的时候。坐在床上颤着声喊他，两声之后男人就一定会回船舱里。他这时候就总要伸长了胳膊向男人讨个抱，再哼唧着让男人保证他不会走。

    男人总是对着他这副小孩子模样发笑：“我在船上能走去哪儿啊？你要我游泳啊？”

    他听了也笑得鼻涕泡都要出来，再黏糊着声音说肚子饿了。

    有一天两人正吃着饭，听见船上的收音机在放广播，那是警方发的协查通告。

    “经侦查，新华区旧厂街居民，高某盛、陈某默，有重大作案嫌疑......”

    曾经在京海也算让人闻风丧胆的高启盛三个字，竟然也变成了冷冰冰的“高某盛”。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还能有这种叫法，高启盛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给老默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啊，陈某默。”

    老默也看着他笑。他在想这算不算也是缘分，只不过应该没有多少人的缘分是展现在通缉令上的。

    两人发现船头有尊佛像，于是陈金默每天烧两柱香，求佛祖保佑他的瑶瑶。本来不屑鬼神之谈的高启盛看老默拜得虔诚，于是也开始每天烧两柱香，求佛祖保一保他的哥哥。

    之后两人还是zuoai，看天看海，再接着zuoai。高启盛依然在睡醒之后要抱，陈金默也依然让高启盛闲着看他干活。

    一次陈金默忙着挂帆，就让高启盛帮忙看着锅上烧的水，可他居然看个水也能把手烫出个泡。陈金默看着红亮的水泡，又心疼又好笑，敲着他的脑袋问他：“你怎么说也是过过苦日子的，怎么这些事也不会做？”

    高家二少爷抬起下巴挑着眉，得意地看着他笑：“昂！我哥惯的！”

    他笑着低头给他上药，心想也是，他家的瑶瑶也是过着穷苦日子，可依然被他竭尽所能地娇养，这么大的孩子连件衣服都没自己洗过。

    可是陈金默娇惯瑶瑶、高启强娇惯高启盛，都是因为骨血亲情。

    陈金默和高启盛没有亲情，但他依然愿意为他上药洗衣，烧水做饭。

    他低头吹他手上的泡，似是无心地说出一句：“那以后就是我惯你了。”

    高启盛笑了，却又顿住。看着低头轻手轻脚给他上药的男人，眼睛湿了，嘴角也撇下来，却还是想笑，于是就只有两颊的笑肌还撑着。心里层层覆盖上来的也说不清是酸楚还是欣喜，直来直往明晃晃的偏爱他很少有过，现在有了，害怕自己接不住，却又忍不住想伸手。

    他指腹轻轻蹭了蹭男人握着他的手掌：“那说好了，以后就是你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