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无法抑制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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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气预报上的数字越来越大，时间一转眼来到六月，在几场或大或小的雨后，夏天真的到了。 气温陡然升高，灼灼烈日下，是个生物心情都不会太美好，就连今天的警视厅，人心也异常的浮躁。 而在处分通告出来，疑议的窃窃私语更是接连不断地出现警视厅的各个角落…… 华盛顿的下午两点，久川清拨通了时隔四个小时后的第二通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久川清直接挂断，他叹口气向后靠上椅背，揉了揉抽痛额角，无奈地将电脑上那个Q版金毛犬头像的小窗口再次打开。 白兰地：[还是联系不上，这次关机了：（ ] 平白直叙的话硬生生从中间挤出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但对已经加班到凌晨三点的久川平来讲，他觉得没有谁比他自己更可怜。 ——累了，主要是心累了。 久川平心如止水地打开手机短信界面，准备去询问松田阵平。 几分钟后他放下手机。 苹果：[前辈说应该是手机没电了] 白兰地：[应该？] 苹果：[算算时间他们都打了快四个小时，手机没电很正常吧] 白兰地：[……] 手机没电可以充啊……久川清撇撇嘴。 换做以前，他是不会做这种带有情绪的小表情，不过现在他现在心情非常糟糕，平时的风轻云淡终于还是破功了。 ……为什么不先打给我呢？ 他郁闷地叹口气，准备再熬一会，等知道了萩原研二那边的情况再去休息，还能顺便将这里的工作处理一下。 可是心事重重下，怎么可能安心工作呢？ 看了没几分钟的文件，久川清就有点按捺不住了，心中的残念让他想见到恋人，于是他不受控制地又一次打开那个金毛犬头像。 白兰地：[你觉得我现在回去怎么样？] 苹果：[不怎么样，不建议这么做] 白兰地：[为什么？] 苹果：[因为我下午想请假都被前辈拒绝了：）] 久川清心中一梗，半晌，还是不放弃地又发消息。 白兰地：[……但我还是不放心] 苹果：[不放心那就死心吧] 苹果：[你们现在是在谈和辛多拉公司的合作吧，大哥你要是敢回来，公司那些人绝对会想杀了你的] 久川清摸了摸胸口，又是熟悉的心中一梗的感觉。 他心虚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很好，他独占一间办公室，没人发现他在摸鱼。 很快，电脑上又蹦出一条消息。 苹果：[行吧行吧，我让轩尼诗去看看，这个时间适合吃个夜宵，让他戴罪立功去请客吃饭吧] 轩尼诗？ 久川清摸了摸下巴，是那个四月刚进入搜查一课的小鬼啊，没有提前发现这次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算了，不追究了，免得研二知道后嚷嚷着他在欺负他的小后辈。 白兰地：[我记得这个论坛APP已经投入使用了是吧？] 苹果：[对，怎么了？] 白兰地：[让轩尼诗帮研二下一个] 白兰地：[注册名就叫波尔多] ——波尔多葡萄酒，产自法国波尔多地区，口感柔顺雅致，仿佛风情万种、温柔婉约的女性，因此被誉为“葡萄酒之后”。 久川平了然。 久川清和萩原研二的关系虽然算是在他们这群人里半公开了，但久川清一直在避免让萩原研二进入组织的范围内。 他当初就想，大哥最后肯定还是会让大嫂加进来的，果不其然…… 白兰地：[对了，这次的事情全权交给你负责了，不用知会我] 久川平瞬间警觉，如果他头上有耳朵，可能现在都变成飞机耳了。 自从答应萩原研二的要求后，久川清为了洗白组织，一直对那些人轻拿轻放，以至于养大了不少人的胃口，这次也是因为有几个不老实的东西想要试探，才被闹大的。 但久川平可什么都没答应。 久川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身为白兰地的恶犬，他可好久都没有出手了。 苹果：[这次都不放过了？] 白兰地：[当然，交都给你处理了，知道分寸吧：）] 苹果：[收到.jpg] 远在华盛顿的久川清缓缓勾起嘴角，如果那些人觉得他远在美国，手够不回日本，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虽然被留下的久川平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善良的好人，能在以前那个吃人的组织里好好活到现在，还混成白兰地的直属下属，可不是光靠白兰地的庇护就能做到的。 比起直白的杀人，水果白兰地们更擅长软刀子割rou，然后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猎物失血过多，挣扎死去。 毕竟放过血的猎物才更好吃，不是吗？ 久川清心不在焉地一边敲着键盘，一边等待那个不知道会迟来多久的电话。 ＊ 萩原研二听着幼驯染重复着乱七八糟的痛骂，时不时附和一句，他已经不厌其烦地听了将近四个小时，直到手机没电才被放过。 哦，加上居酒屋那段时间，他应该听了有七八个小时。 他随手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也没有找充电线，直接放空躺到床上。 现在已经快凌晨四点，但意外的，他并不觉得困，只是有些疲惫。 被投诉这种事情，萩原研二也是第一次遇到，他向来在人际交往上没失过手，但这次不是单纯的沟通问题。 是有人在背后cao控啊…… “咚，咚，咚” 这个时间点怎么有人敲门？ 萩原研二捏了捏山根xue，勉强打起精神爬起来。 虽然这是警察宿舍，但从这几天看来，警视厅也没安全到哪里去，他还是先从猫眼看看是谁吧。 等他站在门前，入目的是几乎想要穿过猫眼，怼到他脸上的警察证。 萩原研二：……？？ 如果不是他能肯定最近没做什么大事，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查水表了。 萩原研二打开一条门缝，看着略微局促不安的木村警官，“木村警官，这么晚请问有什么事吗？” 轩尼诗咽咽口水，薄荷绿的眼睛牢牢盯着地面，闻言，他猛地鞠了一个90度躬说：“波尔多大人晚上好，我是轩尼诗。” 萩原研二：他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 萩原研二插好刚刚找到的充电线，看见手机有反应了，才抬头看向被强硬拉进客厅后，就在矮桌前跪坐下来、有问必答的轩尼诗。 “所以说，你的任务是帮我注册一个你们内部APP的账号，顺便请我吃夜宵？” 轩尼诗一板一眼地回答：“不是，是先吃夜宵，顺便注册账号。” 萩原研二叹口气，“你一直跪坐，腿不麻吗？”他在一旁看着腿都有点麻了。 看着黑发青年露出一点困惑神色，萩原研二无奈扶额说：“好吧好吧，没关系，我们去吃夜宵吧。” 轩尼诗瞅瞅萩原研二，又瞅瞅还在充电的手机。 萩原研二：“让它充会电，不是说先去吃夜宵吗？” “是。” 萩原研二感觉头有点疼了。 …… “哦哦，考上警校就可以拿代号啊？”萩原研二挑眉。 他们现在在一家24h便利店啃饭团和关东煮，不是不想去吃点好的，只是周围基本只有便利店还开着了。 “准确来说是要留在东京才行。” 轩尼诗嚼着关东煮，认真地说：“我其实没想考警校来着，但是雅文邑大人说我太笨了，又心软，要是待在组织里，一辈子都拿不到代号。” 萩原研二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在心中摇摇头，这可不就是太“笨”了吗？ 他又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某人，“为什么一定要有代号呢？” 轩尼诗举着签子，严肃地说：“因为有代号才能更好地帮助白兰地大人啊！” 他补充：“当然，为了白兰地大人，我也会保护好波尔多大人的！” 被保护的人：“……” 萩原研二心情复杂地付了钱，把说得义正言辞，实际上一哄就找不到方向的小家伙带回宿舍。 “下软件，下软件，下软件……” 看着一边碎碎念，一边熟练敲下一连串乱码的轩尼诗，萩原研二心情更加复杂了。 但不可否认，轩尼诗的到来多少缓解了他的焦虑。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从那个案件，到处分下来，过程顺利地仿佛他在另一个警视厅一样。 他知道肯定有人在针对他。 萩原研二不担心针对他的人什么时候停止，他只是有一点迷茫。 他是有依靠的人，即便如此，在遭到这种非公正的事情的时候也很无措。 那那些真的凭借一腔热血成为警察，宣誓热爱这个国家的人，他们遇到这种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呢？ “弄好了，波尔多大人。”轩尼诗恭敬地双手将手机奉上。 思绪被打断，萩原研二看着熟悉地、几乎要怼到他脸上的动作，默默向后挪，无奈地说：“不是说好叫我萩原就行了吗？” “我知道了，在外面我会这么称呼波尔多大人的。” 萩原研二：“……” 我觉得你不知道。 “好吧。”他揉了揉有些抽痛的太阳xue，接过手机，“这个东西怎么……”用？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两个一模一样的图标，一时失去了语言。 这不是最近大火的论坛APP吗？他也跟风下了一个，明明是很普通的交流软件，怎么也跟组织有关系？ “市面上的那个软件功能，也包含在其中，如果打开的时候没有输入其他东西，打开的页面就是普通的论坛APP，具体cao作方法是这样的……” 轩尼诗演示了两遍，才问萩原研二记住了吗？ 他得到了一个木然的点头。 “那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波尔多大人。”轩尼诗站起来，又一次90度鞠躬。 萩原研二扶起他：“嗯，那……再见？” ＊ 快下午四点了，久川清高效率处理事物的同时，时不时分心查看那个小图标是否亮起。 换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日本已经快凌晨五点了吧，久川清担忧地再次叹口气。 在下一秒，小图标亮起了，久川清眼睛也一亮。 紧接着，一大段话被发过来。 久川清一字一句地认真看完，才回了一句他也期待，然后催促萩原研二赶紧去睡觉。 明天要视频的话，他算了算时间，决定等会小睡一会，养一下精神。 ——明天就可以看见研二了。 这么想着，他也开始期待起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