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生下孩子昏迷不醒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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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了一夜的嗓音有些沙哑,产婆不敢顶撞她,只是来回念叨着要给人看看,身边的侍女察觉到了不对,把孩子抱进自己的怀里,开始赶她们出去“侧夫人这边有步女医就够了,几位辛苦了一夜,管家在外等着各位呢” 坚持要抱孩子出去的那位产婆脸色唰一下就白了,浑身无力的被身边的侍女带出去,屋外的管家早已听到婴儿的哭喊声,搓着手有些激动,对着旁边的侍卫说“哭的可真响亮啊”。 看着被赶出来的侍女和产婆,管家脸上的喜意收敛,有侍女上前对着她耳语一番,这些产婆和侍女都被侍卫带走了,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张鸢微弱的呼吸声和步花影忙碌着给她擦洗抹药的动静,步花影和侍女就这么守着张鸢守了大半日,直到靖王午时回府来看张鸢,两个人才退下去休息。 靖王的脸色也算不上好,昨夜王府的人到军营传信,有一股塞外流兵试图硬闯关门,这可不是小事,靖王那会正在城楼上,等到他那股流兵被全数压制,天色已经大亮,靖王下了城楼才见到王府的人,那会张鸢都已经生了,靖王急急忙忙的赶回府,张鸢一脸苍白气息微弱的躺在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 看到他回来,步花影的心才算是放下了,对着旁边的侍女交代了几句,抱着孩子的侍女也把孩子交给靖王两人才双双退下,回了房间连洗漱都顾不上就倒头就睡。 靖王安排着人把张鸢挪回卧房休息,自己抱着还没睁眼的小儿子听管家汇报,一直被拘在屋子里的林钰宁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也“哒哒哒”的跑进来,一脸好奇的看着靖王怀里的小孩,靖王把他也抱在膝上,继续听管家的汇报昨夜的情况。 昨夜张鸢生产时身边的人已经是经过反复调查之后确定没问题才放到南春院的,这样都还出了意外,让靖王心里的怒火中烧,管家已经带着人审了一夜,只查出林钰宁出生时就在的那个产婆早已经被王妃收买,上次也是听令行事,本打算趁着好好表现一番能留在张鸢身边长远打算。 张鸢身边不缺伺候的人生产时又出了意外,自然不可能把她留下,管家给了厚厚的封赏就把人送了出去,直到张鸢再次有孕把人请了回来,如果不是步花影守在跟前,这还真就要在她手里出意外,孩子就算能生下来张鸢也撑不住。 另一个产婆不管怎么审问都只喊自己冤枉,说有规矩新生儿出生要抱出去给人看看,管家自然不会信,已经派了人去查她家里的底细,一时半会还没查出什么名堂,倒是递剪刀的那位侍女在牢里审问了一番就咽了气,孙铭查探过后说这是早就服了毒,现在毒发了。 那把剪刀孙铭已经探查过并没有什么问题,这一时之间让管家有点摸不到头脑,只能等去调查产婆家里的人回来了再细看,靖王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握住林钰宁去摸襁褓里小儿子的手,吩咐管家“步花影醒了让她去看看死的那个侍女” 管家低头领命下去安排,靖王叹了口气,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去内室看还在昏睡的张鸢,昨夜万分凶险,偏偏靖王被绊住手脚不能回府,靖王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巧合,只要想到昨夜张鸢痛的嘶喊自己,自己却不在,靖王的心抽痛抽痛的。 林钰宁这会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看到张鸢躺在床上就伸手去抓“啧”靖王抱着他坐在软塌上,听着他咿咿呀呀“爹爹”的喊声,心里一片柔软,刚刚出生的小儿子还没睁眼睡得又 香又甜,林钰宁坐不住的时不时就要摸他一下。 靖王只能把他抱进怀里,不让他调皮“臭小子,你现在是哥哥了,不能欺负弟弟”林钰宁还不懂他的意思,只是随着他“哥,哥,哥”的乱叫,听得靖王一阵无奈,这孩子学说话倒是快,还没满一周岁就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不会喊父王张鸢就教着他喊爹爹,学的有模有样的让靖王高兴不已。 这又过了小半年,小的都快出生了,他还是只会一个字一个字的蹦,靖王就有些着急,问了不少有孩子的下属,都说是正常的,他才放心,看着刚出生红通通皱巴巴像个小老头一样的小儿子,又看看怀里的林钰宁,白白嫩嫩,咧着小嘴对着他笑,靖王不由自主的也笑了出来,轻声对着林钰宁说“你可要做个好哥哥啊” 靖王终究是军务繁忙,来张鸢着看了看,就准备要走,林钰宁一看他要走就小脸就皱着要哭出来,靖王要把他放下的手臂又重新把他抱起来带着他一起去书房“你都做哥哥了,不能再天天赖到父王怀里了,听到没有,笑,你还笑” 步花影下午醒来后,先去南春院看了看张鸢,手指下虚弱的脉搏跳动还证明着她还活着,步花影问了之后才知道张鸢一直都没醒,开了药方留档在侍女的陪同下配了药,进了小厨房开始熬药,晾凉喂给张鸢,看到药能喂进去,步花影才放下心来。 交代了侍女过一个时辰喂些温水和参汤,起身要去看看新出生的小孩子的步花影被侍女叫住说管家有请,眼看着越走越偏,还要往地下去,步花影心里就有些打鼓,旁边的侍女看她脸色不好开口说“是昨夜的那个侍女需要步女医帮忙看看” 步花影的心这才放下,等到进了弥漫着浓郁血腥味的地下,步花影忍不住的轻皱着眉头,四处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压下嗓子里的恶心,又走了一会才听到侍女说“到了”步花影抬起头,没看到方才刚进来时看到的血呼啦啦的场面,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侍女看她只是脸色苍白,神色倒还是镇定暗自点了点头,不亏是能一个人放倒老陈的人,步花影看到了穿着侍女服侍躺在地下的身影,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侍女的脸认出了人,这不是昨夜那个递剪刀的侍女吗? 难道这个侍女有问题?步花影看了一眼身边带自己进来的侍女,侍女点了点头说“昨夜把人提进来审了没几句人就断气了,孙铭已经来看过了,说是提前服了毒”步花影蹲下身捏着已经断了气的侍女的口腔看了一眼说“是,印堂乌黑,舌根紫黑确实是中毒而亡” 侍女也蹲下帮着她翻看尸身“管家觉得很不对劲,这个侍女递出去的剪刀并没有发现异常,但人无缘无故的没了,请步女医详细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忽略的”步花影翻着侍女的尸身心里打颤“我只是个乡野大夫,不是仵作,你们请个仵作可能还靠谱点” 侍女笑了一声说“此事不宜声张,还是自己人靠谱点”步花影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无声的笑了笑,谁跟她是自己人,她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个侍女一看就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最起码打到自己这样的动动手指头就行了,这来人一看就是靖王的心腹暗卫,这会跟自己套近乎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步花影来来回回看了个遍都没查出什么端倪,从尸体上看还真就是服毒自尽,这个侍女是牵扯上什么人了吗?步花影不知道,但她努力的记住了尸身上的特征,准备回去再仔细想想,看着侍女身上的溃烂步花影灵光一现但却没抓住,努力的回想却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能先跟着侍女出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看这侍女要送自己回南春院,步花影看着她问“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侍女愣了一下回“初十”步花影点点头说“五月方改旦,今朝又初十,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初十有些愣住随即低着头扯了扯唇角不知道该怎么跟步花影说这只是个代号,他们这些人是没有名字的。 包括在张鸢跟前贴身伺候的的那个侍女,也是要到张鸢身边了才匆忙取了小莲的名字由暗转明,初十看着步花影没有回南春院的意思,拦着她问“步女医不回侧夫人哪里吗”步花影摇了摇头说“刚刚碰了尸体我回我院子里洗漱之后再去南春院,以免不洁之物脏了地方” 步花影猛的止了话头说“不洁,脏,我刚刚怎么没想到呢,那个侍女身上的溃烂是刚死就有的吗?”初十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她昨晚跟着步花影一起退下的,今早只是接到管家的指令带着步花影去地牢,人死了都是早上管家说的。 步花影还在念叨着“对上了,那些溃疡不是毒发的时候导致的,是侍女身上本来就有的,她本身就活不了多久,那些溃烂已经蔓延到了肩膀上,她再活着早晚都要被人发现,还不如伪装成毒发的模样” 想起侍女尸体上的溃烂,步花影就浑身发抖,一股子凉气从后背冒起来,让她的脸色看起来苍白了许多“不行,我得去看看侧夫人和小公子”步花影咬紧了唇瓣忍着眼里的泪水,不住的回忆张鸢生产时这个侍女有没有接触到张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