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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地说:“她不会来的。” 真的,林涵音不会来。程充和叹气。 “别这样嘛,程女士,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兴趣爱好、生活方式和活动圈子。你呢,也有你的生活方式和活动圈子。没有必要去强拉,主要是强拉也拉不来。你女儿很排斥看戏,她会睡着。啊,对了对了,事实上她看文艺片也会睡着。如果你要找她看电影,要找好莱坞大片,漫威那种她喜欢的。”说这话时,顾之桥洋洋得意。 看到那张幸灾乐祸的脸,程充和就想抽她。这人怎么总是那么欠揍呢。 哪知今次她十分机警,先跳开几步,“不带迁怒的啊,你说你是不是想打我?我会跑的哦。” 说得好像她一个五十岁的人会跟个小学生似的在街上和她打打闹闹。程充和被她气笑,“我见过你跑,看见前面那辆自行车了嘛,你跑到那了不起。” “小看人。” “过来,好好走路,马路上别闹。” 说不闹就不闹,顾之桥想起她那份尚未有回复的方案,“我那个方案你看了?” “看了,我在纠结。” “不做了???” “做是一定要做。你方案里写到恐怖悬疑主题,和网站合作把剧本杀搬到室内,实景游戏蛮有意思,布置一下成本也不高。” 顾之桥多会察言观色,“你在担心寄存处?”上次说起安德烈和失踪的寄存少女事件后,程充和没再提过,看来还是心存疑惑。 “总觉得有桩心事,可能是我想多了。那小姑娘至今电话联系不上,我打算先放一放,抽空去Y市一次。” “那你提前告诉我什么时候去。” “你要上班。” “我可以请假,新一轮年假可以休,再不行我就病假,这个是小事情。” 住的近有住的近的好,两人说着话一起坐地铁一起进小区。在岔口要分开的时候程充和叫住顾之桥。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有件事一直想说老是忘记。顾小姐,你别整天懒在家里面,我们馆的年轻人时常组织打羽毛球,你也可以一起来。说不定还能遇到什么人,发展发展。” 羽毛球顾之桥可以接受,“你也去吗?” “员工活动,我去她们会不自在。” 顾之桥立刻没了兴致,“你不去我也不去,名不正言不顺,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人。” “没关系,钱今会带你的。” 那个醋坛子,还不晓得怎么给她白眼。 “不要,你们馆好些人见过我。去了她们会怎么看我?哎呀呀呀,这不是程总的小狼狗嘛。啊,不对,是小走狗。不要不要。” “……” 作者有话要说:顾之桥:哎,就当是追星了。(谁说我没法自欺欺人 评论的同学很有才啊~~~~老灵光了,来,笔给你们。 大家也很细心哦~~~看得很仔细。 第44章 温柔乡是英雄冢 没等程充和安排一个晴朗温暖的好天去道左山庄,那位引起涟漪,自称是失恋博物馆用户的朋友再次打来电话询问。电话转到程充和手中,是个声音清润温和,用词礼貌的男孩子。在得知他所报出的手机号码主人确实在博物馆寄存东西之后,对方问道:“请问巧智寄存的东西是什么?” 浅浅,原名陆巧智。 程充和没有回答,反问对方是否知道寄存人所用的名字。对方想了很久,说他只晓得寄存人本名。 “很抱歉,博物馆和寄存人之间有保密约定,我们不能随意将寄存物品告知他人。” “是她的男朋友也不可以吗?” “不好意思,我们也是为了保障寄存人的隐私。无论是男朋友、丈夫、家人,人总有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的秘密,不是吗?” 对方沉默一会儿,没有预想中的抗议大闹,反而轻笑几声,“你说的对。男朋友没有法律上的身份,何况我连她寄存时用的名字也不知道。唉,如果我想要取回她寄存的物品,需要办什么手续要什么证明?” “这位先生,既然陆小姐选择寄存,可见对她来说是一件不愿意放在眼前的东西,你又何必执着。我们这里的规定仅限本人领取。” 这年头什么不多,假冒男朋友的最多。大街上把女人拖走,女人喊救命引来围观,就说是对方男朋友。随便哪里见到个女人,要找她联系方式工作地址家庭住址,发网上号称是爱慕者要做她男朋友。 程充和见多了以男友、丈夫、家人之名行凶,心下始终警惕。哪怕电话那头声音始终和煦,给人好感。但,行凶者不乏衣冠楚楚人面兽心,谁知道人皮之下是个什么东西。 “取回寄存物品一般有两种途径:一是寄存人凭寄存卡领取,二是寄存物到期后我们联系寄存人领取,如果寄存人将卡片遗失,需要在我们这做一下身份核实。” “她寄存的东西还有多久到期?” “八年。” “程女士,如果遇到寄存人不在人世的情况呢?” 死了?程充和呼吸一滞,很快说:“流程不变,需要遗产继承人cao办。”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黯然的叹息,对方自嘲道:“男朋友这种身份,好像的确有些尴尬。” “实在不好意思。”程充和略一停顿,假装不经意地问,“你刚才的意思,该不是说那位陆小姐已不在人世了吧。” “巧智她,去世有一段时间了。” “可前几天我打她的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状态。” 对方苦笑,“无人接听也无人应答是吧?巧智去世之后,她手机卡在我这里,24小时保持开机状态。这样的话,当我想她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就可以假装她在忙,而不是永远接不了电话。嘟——人还在,只是巧智很忙,嘟——巧智现在没空理我,嘟——她真的好忙,又不理我。总好过机主已关机或是号码进入流通,接电话的变成另一个声音,我不想抠脚大汉用她的号码。” 悲戚之情自电话传递过来带着撕扯之意,仿佛电波信号也被攀上哀伤的枝藤。 程充和感同身受,“这位先生……” “啊,叫我王富就好,三横王,富裕的富。请不要笑我,我只是太过伤心,悲哀无处排遣,别人不会理解。” “我明白。”一个永远没人接听的电话有时也代表希望,电话会响,好像有朝一日总有人接起来说你好。半年之前,她和这位王富一样,靠着虚无缥缈的无人接听汲取力量。王富声音听来年轻,没想到如此深情,程充和还以为年轻人的爱恋不过短短一瞬,几个月就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 “王富,我应该能明白你的心情,你所经历过的痛苦,我也感受过。那位陆小姐刚去世?” “不,她离开我已经有一年零十个月